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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鹰飞过沧桑大地

2022-01-03叙事散文洪水河畔
鹰飞过沧桑大地鹰飞过沧桑大地。九月,祁连山的冰川雪谷中回荡着萧瑟的秋风,柳树和夜白杨抖落纷飞的红叶,白色的山岗把长长的影子映进湛蓝的湖泊,鹰展开宽大的翅膀,从苍崖云树间飞过,穿越塔松、云杉、河流,穿越古老的城镇和乡村,向着苍茫辽远的西北翱翔……
          鹰飞过沧桑大地   鹰飞过沧桑大地。

  九月,祁连山的冰川雪谷中回荡着萧瑟的秋风,柳树和夜白杨抖落纷飞的红叶,白色的山岗把长长的影子映进湛蓝的湖泊,鹰展开宽大的翅膀,从苍崖云树间飞过,穿越塔松、云杉、河流,穿越古老的城镇和乡村,向着苍茫辽远的西北翱翔。

  站在河西走廊的某一处高地,你抬起头来,可以看见天空是那么蓝,蓝得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海子,而秋天的云朵宛若珊瑚树,在西风中摇曳着圣洁的花朵。你还迟早会发现,有一只鹰背负蓝天,翅膀驮一缕明丽的阳光,自由自在地飞翔。所有的马匹和羊群,还有苍狼雪狐都在大地上行走,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草原和森林的神祗,交给人类觊觎生灵的枪口,只有鹰主宰着自己的翅膀,用默默的飞行诠释着生命和自由的高度。鹰在童话般洁净的天空中飞翔,俯视着大地上的行与坐、爱与恨、情与仇、歌与哭。鹰之梦,铺展着大西北无边无际的秋色,回荡着大漠戈壁的西风流云。

  想象中的鹰来自遥远的青藏高原,那里是鹰的故乡。当远古的大海消失于苍茫的岁月,当青褐色的山峰从大地上隆起,鹰勇敢地选择了悬崖和岩岬。在白雪飞扬的高原,雪莲花于寂寞神秘的幽谷里张扬着美丽和高贵。鹰睁开黑亮的眼睛,让雪莲的精气注入灵魂。雪域的严寒,冰川的岑寂,使鹰有了超越自身生命的大孤独、大壮美。鹰飞起来了,她们的翅膀覆盖了广袤荒寒的山河岁月。

  鹰曾经飞过许多开满鲜花的山谷台地。淡蓝的山岚氤氲升腾,黑蝴蝶白蝴蝶黄蝴蝶在水边嬉戏,金露梅银露梅盛开着灿烂的梦境。鹰就在这如诗似画的地方看见了天葬台。白色的石塔苔藓斑驳,柏枝的灰烬中芳草萋萋。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天葬师把死者的尸骸肢解成一朵朵绚丽的百合,然后交给鹰,而鹰又把人的灵魂交给茫茫的天穹。树枝上悬挂着经帆,在清凉的风雨中招摇,缅怀死者走过的路径,今生来世,鹰的翅膀都在引领着人的梦幻理想。

  一只雪狐的坡地,一匹苍狼的雪原,一头雪豹的高山,一群羚羊的旷野,还有白色的山岗、墨绿的森林,以及小溪涧河、野草野花,它们的身上都留下了鹰的影子。鹰从不鸣叫歌唱,在默默地飞翔中,鹰的歌声早已融进了天风天籁,亘古地召唤着在山河大地上行走的生灵。

  你走进河西走廊,偶尔会碰到一个牧羊老人,他披着黑色的毡袄,一言不发地坐在草地上,像一块历经沧桑的石头。鹰就在他的头顶的天空中飞翔,灰褐的翅膀发出吹埙般的鸣响。老人拿着一根骨笛,慢悠悠地吹起来。那是一支古老的河西民歌,沉郁哀婉的曲调里有奔腾的野马,有呼啸的松涛,当然也不乏秋月下鸣唱的山雀,霜风中舞蹈的蝴蝶。你可以想象,在骨笛如水的倾诉中,有多少西北的蛮荒与悲苦,有多少苍凉和壮美呵。雪之寒冷,云之飘摇,水之苍茫,山之孤独,是永恒不变的风景,而只有老人和鹰互相对视着,构成另一种决绝的阳刚之美。

  鹰自由自在地飞翔着。鹰用一生的激情和高傲占领着我们神奇的大西北,一个长满芨芨草骆驼刺马兰花的大西北,一个走过马帮驼队响彻着羌笛琵琶的大西北,一个大漠孤烟黄沙落日西风流云的大西北,一个古镇与新城、废墟与绿洲并存,如梦如幻的大西北。鹰的家园在大西北,而大西北的江河草原离不开鹰的翅膀。你应该知道,只有鹰飞过的地方,才能生长胡杨和沙枣树,才能使青稞胡麻豌豆小麦伸开宽厚的叶片,绽开灿烂的花朵,跳起一千一万个太阳。鹰的翅膀在蔚蓝色地空气中舞动滑翔,下面是广袤无垠莽莽苍苍的大地,大地上的人们喝着青稞酒,唱着大秦腔,一代又一代走过漫长艰辛的人生之路。鹰的飞翔,给古老贫瘠的土地注入了生命的豪气和力量,给每一个生灵带来了美丽的憧憬和希望。鹰飞过的地方,神话如青铜般厚重,故事如流水般绵长,民歌如烧酒般醇烈,爱情如山丹花般绚丽……

  传说中,鹰的归宿在遥远迷蒙的鹰落峡。那是雪山中最美丽的一个峡谷。怪石嶙峋,峭壁突兀,雪莲怒放,青松横空,所有的一切都披着冰花雪雾,圣洁美丽,宛若天堂。鹰飞过万水千山之后,就栖息在峡谷高峻的崖石上,等待那无比壮美的黄昏。当古铜般的夕阳染红峡谷的草坡松林,鹰就开始抖动翅膀,徐徐降落,最后坠入九月霜风凛冽的冰河。

  鹰陨落了。夕阳中如同英雄的浩叹……
申明:若无具体署名(文内),则此类文章仅用于交流,它不是首发。前面的两篇既是,忘了说明,斑竹认为可以,能加精是对我的肯定,绝不会讨要蒙混几个稿费,特此申明,谢诸位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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