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开好了

花都开好了
匆匆的行走在晚宴结束的路上，路的前面，是霓虹灯在华灯初上的街上闪烁，迷离着我的眸。我的头顶是星辰，今夜，我想在这孤独前行的归途中，只有宇宙中的星辰愿意与我为伴了。此时是初夏，我却无法迈开我的脚去行走我牵挂的那个天涯，那天涯里我目送过他无涯爱的那个人，不知道此刻的他在茫茫天涯渺渺海角里是否还能感应到我在一夜间被思绪撩拨起的对他的牵挂？

白天去赴一场文友的诗歌朗诵聚会，我本来是想去凑个热闹的，但却在来之前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情很不好了。心情不好是我多年来的余悸，与生活里的任何理由都无关。朋友早在几天前就叫我准备两首小诗留着会场备用。我为了不失大家所望曾极力去构思，可准备了一个星期结果在我临出发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把十年前写下的不成文的旧作带出去献丑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经不对，反正就是觉得很舍不得扔掉很多年前写下的那些东西。事实上，很多年前写下的那些东西，那种意境语言和节奏感，现在再也写不出来了。我之所以写不出来，是因为十年间有很多东西都在我的人生岁月里悄然消逝了，这些于我很是珍爱的东西却再也不能与我再叙述一段缘。青春，爱情，羞涩，感伤，花样年华。我所参加的这次诗歌朗诵会是由市文学院主办的，文友来自淮安的各个县城，有很多都是只在网上相识并拜读过彼此的作品却从未谋面过的网友。有时候我想，相识真的也需要一种缘分。我曾经在网上与一位网名叫怡然的女士交流过很多次，但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在生活中最真实的一面会是什么样子。这次的会晤，能够在朗诵会上看见她，让我感觉很是欣喜，她比我想象的要有味道多了。

我在会场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正拿着相机，我还没有认出她是谁，她已经走到我面前用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在和她手心相握的瞬间，很是惊讶她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我并且叫出我的网名楼兰。楼兰这个名字是我去年之前一直用的网名，那时我之所以用这个网名，是因为我曾在很多年前写下的一首诗里称自己是楼兰梦里的女子。今天这个朗诵会上，我带着的旧作正是它，诗歌的真名叫《那一轮温柔的月光》：
总是这样就把幽园里
那浮在水上摇曳的心事
无故的揽在温柔的怀里
搁浅不下

总是珍藏的那一抹
光辉如素的皎洁
不容我推却
就把瞳人的泪光
晶莹闪烁

从初春为你发芽到失约后
你留给我一个没有果实的盛夏

你看不到我黄昏里孤独而疲惫的那场留守
那场留在枕边叹息的温柔
在温柔的枕边怀想失却的那只
轮回在月光下的玉手被谁牵走？

总是想起某年某月
你起舞弄轻影的光影轮廓
仿佛前缘的梦又一次陪你
从佛主前叩首过
握在手心的祝福
可不可以从头再来过？

我知道彼时的牵绊
是凭回忆对你鱼传尺素
而今伫立在这座空楼里
我好想把日子赋在箜篌里弹唱

假如弹指之间我能在弦里变成你楼兰梦的女子
那么，盟誓深处的那片月光在此时此地
能不能为你撒下一片泻在我心上的梦里温柔

假如所有的岁月都留给我来挽诗歌的手
那么在灯火阑珊里寻你千百度
会不会有曾经掬起的暗香盈袖？

我在台上朗诵它的时候，看到很多陌生的眼睛望着我，心里很是紧张，可我每在紧张的刹那瞬间里，就极力在脑海中去想他的影子，想我曾经用一颗怎样滴血的心去书写我那时陷进红尘爱里的苦楚。

站在掌声响起的演讲台上，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看不到自己在别人视线里成了一道什么样的风景，一闪一闪的相机光线从我面前闪过，闪出我的彷徨和失落，闪出我的孤独和寂寞。

今天上午参加聚会之前去市区的一处邮政局取稿费，路过一条名叫大治路的地方，看见一路上栽着的合欢树都开满了花，白色的和红色的相间着，白的纯洁，红的滴血。我突然间望着那些枝头上的花朵就羡慕起来，这一树一草一木都可以生长的如此欢乐而单纯，爱的纯粹而执着，而为何只有我徘徊在万物的欢乐之外呢？

欢乐真的需要理由。合欢树上的花朵都缀满了枝头，我站在合欢树底下，仰望着花朵，在花朵的梦里，我又渴望着能挽诗歌的手在岁月里行走。可生活的忙碌，世俗的种种纠缠，我是在近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写不出任何东西的，脑海里烦乱而不安。昨晚一夜没睡好，我躺在床上听了整整一夜的雨打窗棂，心里一直不安着一件事情。认识一个人很久了，从来都觉得一个高大伟岸的他会在我的心里站成一棵遮挡风雨的树，却不知道他在有的时候也会如我一样脆弱而感伤。我一直把他当着我灵魂世界里的英雄顶礼膜拜着，把他当着我爱这场人生的力量，可他突然有一日告诉我，他老了。我突然间就在他这一句话里听到洪荒倒塌，感觉世界不再有鲜花铺满路，鸟儿不再有枝头栖息，生活不再有希望招手，心田里的一切都成了荒芜。我曾小心翼翼的疗伤着曾经的伤口，我曾以为这伤口会有终究复原的一日，却现在才知道在这漫漫红尘里，只要还有一个人让你在乎着，终究是徒劳。这世间，莫非谁的在乎都注定要受苦？

一个朋友在聚会上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老去，只有爱情的话题永远不会老去。诗歌与爱情几乎是分不开的情人，有爱与亲身体会才会写出诗歌，而今我写不出来，我明白是因为我的心中那个神圣的爱因为年龄的日渐老去而再也开不出花朵，支离破碎了。

望着那一路上，一簇簇的合欢，仿佛在某一瞬间我听到花对着我欢笑幸福，于是我在今日的梦里又编织了一个梦，梦里花朵缀满枝头，我告诉了他这个世界里有一条鲜花铺满路的地方，我用诗歌卷成绿叶送了他一场青春，还有给他一场暗香生起的喜悦。
[/copyright] [ 本帖最后由 郭玉琴 于 2009-6-13 22:4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