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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缩在城里

2022-01-03抒情散文卫华
那日我去市里办事,回来的车上,我与车里的人谈论着。正值几个本县的农民出外打工回家,谈论的无非是工地上的是是非非,今天的农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庄稼汉,迈出家门早已经不是新鲜的事情,而且他们的思想观念也已经大为改观,现代的意识充斥着他们的大脑。开……
  那日我去市里办事,回来的车上,我与车里的人谈论着。正值几个本县的农民出外打工回家,谈论的无非是工地上的是是非非,今天的农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庄稼汉,迈出家门早已经不是新鲜的事情,而且他们的思想观念也已经大为改观,现代的意识充斥着他们的大脑。
  开车的司机与跟车的是夫妻两个,一唱一和,很是和睦。既然是同乡人,谈论上就不避生疏,玩笑之外多是关注现在的物价上涨,还有今年的谷物收成。谈起这些时间的出外打工,农民工很是呕气,因为不平等的待遇让他们很是恼火,而且他们并不是因为家里无法生活就出外打工,言语上很是忿忿不平。尽管是有了现代的意识,可是那种朴实的思想却是很深的,他们不干了,就卷起铺盖回家了,他们不在乎那一天十五元的工钱。
  前面就要到家了,夫妻中的妻子说起晚上的吃饭问题,丈夫说不就是买些菜吗?看来对于吃什么夫妻之间的意见还是统一的,不过说起来还是现在回去的时间较迟了。这时那几个农民工的一个说了这样的一句:你们缩在城里,还怕没有菜吃?
  说出这样话时,我最初还是没有在意,但是转而一想,这其中的意味不免很深。是啊,作为开车的夫妻司机两个,在外人看来,特别是这几个农民工看来已经是十分的富裕了,现在还在为吃菜而发愁,真的是难以想象。我之后仔细的分析了这句话的意思,缩在城里,其中多是羡慕的意思,住在城里,这是对于农民来讲是祖祖辈辈最是渴望的事情。一个“缩”字,形象的把人当作一个动物一样,不出家门就可以买到自己想买、想吃、想看的任何东西,你们住在城里,难道还有你们办不到的事情?言语之中多是善意的笑,当然也不能排除嘲讽的意思。
  你看,一个“缩”字居然把人的内心表达的这样明白。想象自己的也是这样的一种处境,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乡下的中学教学。看着自己的当年的学友都已经进入县中的大门,而自己却是在乡下的中学里,常听见友人劝我说:”你缩在乡下,干吗?”那时我想到的事情也许太多,左顾右盼的,几年来县中一直在乡下初中选调教师,可是我在这样的思索中没有去衡量其中的关系。即使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妻子,都在劝我,在乡下也不是不好,呆的时间长了,群众的基础好,办事总要顺利一些。在这个问题上,岳父也有着看法,同样认为没有必要去城里,缩在乡下,又未尝不好,清闲自在。
  也许是学校的原因,还是现在的事实状况,已经容不得我在乡下这样苟安下去。人往高处走,当年县中的师长很多已经出去开辟自己的天地,甚至很多是放弃工职到外地的应聘,那么我还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缩着?时间是不等人的,这一年的夏天,又是逢着选调的机会,我终于决定要去试一试,究竟自己是否能够适应这样环境,缩在乡下的日子也应该改一改了。
  终于有了在城里缩一缩的机会了,当我走进教室看见昔日的学生惊讶的眼光,我觉得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是怎样的一种改变,即使这样,我来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今迈步从头越”,所有的都已经过去。在乡下的日子就像当年我的家从乡下搬进城里一样,新鲜而好奇,不过今天更多的是压力。缩在城里的样子,不外乎就像背着龟壳一样,是不是就这样的缩着?还是让人家说司机夫妻两个的那样,带着羡慕或者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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