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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香影依衣[原创]

2022-01-03叙事散文丁香笑雨
腰间的带子攸然散开。长长的丝绸睡衣,雪白的带子,雪白的丝绸上姿态撩人的玫瑰花绽放,在领边、腕旁。我肆意得如同鸟儿的形状,雀跃地、心怀鸟儿的心情轻轻吟唱。微张双臂间,音韵悠扬的和风透明翩跹,凌厉热烈而宏壮。玫瑰花美好的气息深深将我笼罩,晃过镜……
  腰间的带子攸然散开。长长的丝绸睡衣,雪白的带子,雪白的丝绸上姿态撩人的玫瑰花绽放,在领边、腕旁。我肆意得如同鸟儿的形状,雀跃地、心怀鸟儿的心情轻轻吟唱。微张双臂间,音韵悠扬的和风透明翩跹,凌厉热烈而宏壮。玫瑰花美好的气息深深将我笼罩,晃过镜面的掠影,翩然起舞的襟袖滑过每一寸肌肤,匆匆委地。一条同样精美的吊带短裙,领口上的花朵似有淡淡幽香袅袅飘拂,仿佛有了时光的气质,寂悄里留住了花儿最美的颜色。
这样的姿态让人内心柔软,也让我毫无主张。于是,打开一个又一个衣橱,目光茫然四顾,却不知道穿什么好。   犹豫袭来!
  总是从这个时刻开始,我遗失了对一切问题一贯的决绝和果断。就这样面对一套又一套衣裙,我却“没什么可穿”!   悄无声息地快乐和诱惑。一束阳光从宽阔的窗里探进头来,照在匀称的小腿,细腻的赤脚在那束阳光里将白皙留给各式动人的鞋口。于是,缤纷多彩得光鲜淋漓,陶醉在恣肆汪洋中,避免了语言的覆盖,或飞扬美妙,或青春阳光,或庄严雍容……   衣服对花儿的模仿,趣味由里及表披挂了抒情的外壳。意识的抒情开始了。
  我的内心再次柔软,想起了一些文字的分量,象你可以颠三倒四念来深爱的人、那好听的名字——“江南布衣”!   一件纯白的短上衣,触手之间已微微泛黄,一两串紫藤花依旧盛开如初,右下角的几只蝴蝶还在原地永远飞舞于花儿的方向。我的心隐隐的痛,紫藤花下那忧伤的甜蜜都隽刻在这件衣服上了,一个背影掠过,我看不清他的脸,却闻得到他身上紫藤的花香。   藤萝的幽紫,蓄为时间草叶上的一滴露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却无处置放,凝重苍郁的一滴从指缝间落下,洒满情怀,氤氲在今日足下。   一双极尽简约的紫色凉鞋,极细的两带,可人的一深一浅两色妩媚了双足。放下白的上衣,柔美的黑色紧身短袖领口别致地一转,细小的珠子、几圈水钻,一只翩翩的蜻蜓就宁静从容地落上左肩。少许轻微自然的折子不易察觉的留在右边腰间,身线更显流畅而不呆滞;柔挺的黑色裙裤,内罩的那层黑纱在宽大的裤口边透露出寸余,裤脚七八寸豁然敞开。黑纱紧收,裤脚爽朗,清风撩拨,行走间裤脚飞扬,隐约露出一截鹤般的小腿。身姿玲珑,姿态绰约,飘飘的乌黑长发,细跟的黑色皮鞋,清风徐来,婉若临风飘举的黑色凤蝶。想象中美妙的感受,是T形台上的丰姿,猫步妖娆。
黑色质朴,也极尽奢华,经典与时尚交融,凝重与华美并重。一味的黑不免有点暗淡。生活的舞台将更为自由地知严谨而重演进。一双浅淡纤巧的紫色细跟凉鞋,拾起缕缕长发,细碎紫花闪亮的发卡,在蜿蜒茂盛的发丛间嘎然收束发梢。几点浪漫紫,强调了云鬓、衣饰的优雅灵秀。紫色眼影浅施,再配以极淡的桃红,轻淡到若有若无。若有若无的唇彩温润自然,眼波水亮,笑容可有可无中,动感与活力之美,也生动得幽雅迷人、风情万种。

  月光灿烂,花影掩映,寒凉无声。紫藤花下,一条黑色网格披肩,流苏轻扫,或漫步、或沉思,或望月依灯夜读,略去一缕香奈儿的惊喜,看蛾儿一只翅儿粉白,一只姜黄,穿窗飞来,绕灯翩跹。忆名琴飞舞,帕克尼尼风华绝代的琴弦上,蛾儿柔弱的触角此夜能否再次惊醒《梁祝》的绝唱;平明出行。黑衣黑鞋,黑发飘飘,裤脚依旧飞扬,简洁灵秀,一款“罗马假日”的包挎上肩头,一肩责任,无袖也风清。   怀念的脉络伸出枝蔓,枝蔓曼延。白色,又是那件白色上衣。
情绪灵巧地绕开,不露一丝痕迹,透过落地窗的街景,鱼一样游走的人群,浮生若梦。纷陈的意象,多元的状态,多样的美在秘而不宣里怀念、回归。相同的领式,相似的质料,不同的花儿一样的含羞,只是不见关关雎鸠的鸟雀、藏满心事的五彩卷云,烛照今昔。   站在窗口,原本打开的一本书,杜拉斯说:“我生命中的故事是不存在的”,“有过的也不曾有”。之后,我看见他大步逃离。把这一页轻轻卷起,于是,所有的脚步遥远。
  似乡野良辰微风,窄身窄袖的雪白中袖上衣,流泻着袖上花朵的香甜,水葱绿、青莲紫的裙子延续山峦的翠美,俏丽的时装布鞋途经遗忘已久的记忆。缱绻的裙裾拍打在腿上,轻描淡写又隐约深厚,裙子在风中鼓荡,如花的纯真坦白。一转身,瞬间时光交叠再现。个性、独立、苗条、恰切的世故、新颖与摩登,行云流水的恬和,攥有而不封藏。柔曼轻抚的彩衣,藕荷底色上,缤纷了几许纷杂但非常和谐的七彩翎羽,视角可触的一带光亮,浮华就此低调得隐匿为冷艳的华丽。飘逸清隽的领口,露出肩胛上一对挺立的蝴蝶骨。广袖温软,浅色秀致的低腰七分裤,踏着一线流泉的细碎脚步,身影飘摇如杨柳随风,长发在脑后随意一绾,洒脱干练。

  缭乱的色彩回述,触摸时光的光滑。依然记得泛黄的那件上衣。忽而又是儿时,门前的风仙花开了,妈妈一不留神,偷偷地采来,和白矾捣碎,不多时,染就殷红嫩暖的指甲,还有奶奶为我做的缀有银铃铛的绣袋。此岸红尘舒卷,简单的妆容,自信而迷人微笑,平实地丰盛着内心的欢喜,漫不经心的优雅,在红尘的颠沛中保持自持修行的坚韧。淡淡的悲喜随即又在交合,繁华似锦的清纯岁月,布衣素裙,白色荷叶边的茜草晾帽下乖巧纯真的笑容,偏于耳下的麻花辫子,辫梢一小穗清淡的紫藤花,清香里端庄优雅地走过。淌过时间的小河,澄明抵达沉潜,季季紫藤花下演绎着把古典与摩登交融的从容天分。   一个转身,云满衣裳月满轮,轻盈莲步过流尘。南朝寿阳公主额前梅花“六宫争肯”后铅华落尽;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奥橙色的金黄色礼裙装歇息了追逐;《新龙凤佩》中赫本穿上蓬松纱晚礼服,光鲜肌肤、亮泽秀发意透脱胎换骨的气质,渴望获得无数次梦境里那深深的一吻……   又见紫藤萝,又忆“江南步衣”,江南风景曾谙。溶溶的水月,似水柔情的女子,水汪汪的江南,水汪汪的缠绵。繁复的衿贵、简单的可爱、素色的清雅、缤纷的烂漫……清尘女子,幽香典雅,嫣然清绝。霓裳羽衣织千梦!   如潮的快乐。抱膝而坐,褐色白花的棉布长裙下掩映不住的一双赤脚,脚趾攒动,看流水般的阳光和岁月饶过指掌,与我坐地而行,人语如涛。鉴百态人生,晨风吹落昨夜紫藤上的那颗露珠,千千心结中我依然是一个笑容温暖的布衣女子。尽管,毫无主张成就我百变的愿望,比街景更沉醉的是我华美的衣裳,我依然“没什么可穿”。因为,有的衣裳是用来穿的;有些用来欣赏;有些衣裳,我想,我会珍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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