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见证,那段宋时的哀伤》
2022-01-04抒情散文白杨桥
唐诗宋词。唐诗宋词。在一定意义上,宋词是一个高度。《宋词三百首》开篇,就是徽宗赵佶所做《宴山亭.北行见杏花》。因描写生动传神,哀婉凄切深情,历来被推为绝唱。客观地说,赵佶不是个好皇帝,岂止不好,简直就是不合格,甚至进一步,他压根就不应该做皇……
唐诗宋词。唐诗宋词。在一定意义上,宋词是一个高度。 《宋词三百首》开篇,就是徽宗赵佶所做《宴山亭.北行见杏花》。因描写生动传神,哀婉凄切深情,历来被推为绝唱。 客观地说,赵佶不是个好皇帝,岂止不好,简直就是不合格,甚至进一步,他压根就不应该做皇帝。如果他不做皇帝,只做个王爷,以大宋的富庶,终日饱食,研究字画,推敲诗词,岂不快哉?这不由得又想起李煜。但历史不能假设,问题是赵佶做了皇帝,又不谙其道。所以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成了必然。
靖康二年,徽宗赵佶与儿子一起沦为亡国奴,被金人押解一路北上。就像当年其先祖押解南唐后主李煜北上一样,只是这次走的更远,更荒凉。 途中,赵佶看到杏花开放,触景伤情,写下这首沉痛哀伤的词章。“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着燕脂匀注。”杏花花瓣像洁白的丝绸裁减而成,重叠起来,均匀地涂抹着淡淡的胭脂。这样比喻,是状物里的极致。不由就想起演义里写人的句子:好像鸡蛋扒了皮,胭脂盒里打个滚。想起诗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异曲同工之外,更见作者匠心。写杏花到如此地步,也是精妙之至。作者犹嫌不够: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高手!看到这里,不得不说,这人从政不行,写词倒是挺有一套。接下来,笔锋一转:“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杏花娇美,奈何容易凋零,更何况还有无情风雨摧残。可叹暮春,满园凄凉,怎不让人惋惜惆帐,联想起自己当下处境,愁苦。一个问字,包含无尽的凄凉,悲伤和无奈。让读者隔着千年,心同一处,景同一幕!
触景生情,物人合一。诗人还嫌不够,在下阙继续层层递进,书写离恨。 “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上燕双飞,地上人独立,燕子不解人语,这满腔离恨怎么遥寄?
“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金人押送自己,跋山涉水,一路北行,与故国已然天遥地远,思念难禁,不能回归,只能做个梦,才能在梦里回故乡。以慰乡愁。梦里不是身是客。孙然明明知道,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然而,这虚幻无据的梦,也不能做的。
“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现实如此残酷,退到做梦竟也不能!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哀痛已极,肝肠断绝,欲哭无泪。只好长歌当哭,写一些长短句子来擦泪。 本阙诗词借杏花之凋落伤江山之陆沉,以归梦之难成寓复国之绝望。全词托物咏怀,抒写故国沦亡之悲慨,幽咽委曲,伤感无奈。百折千回,悲凉哀婉。但从文学层面,确是上品。 如果说宋词是华夏最温柔的吟唱,那么徽宗赵佶的这朵杏花,就是这吟唱里的那个颤音,无字有韵,余音绕梁,千载以下,犹让我们心有悲戚外,警然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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