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花
2022-01-04叙事散文林小白
忘情花文林小白自花鸟市场购置一盆昙花,放置在书房里已有两年有余。当初动了买花的念头,要从读了台湾作家林清玄一篇名为《忘情花的滋味》说起,文中有一段美到极致的描写曰:“昙花是不能近看的,它适合远观,近看的昙花只是昙花,一种炫目的美丽,远观的昙……
忘情花
文林小白
自花鸟市场购置一盆昙花,放置在书房里已有两年有余。
当初动了买花的念头,要从读了台湾作家林清玄一篇名为《忘情花的滋味》说起,文中有一段美到极致的描写曰:“昙花是不能近看的,它适合远观,近看的昙花只是昙花,一种炫目的美丽,远观的昙花就不同了,它像是池里的睡莲在夜间醒来,一步一步走到人们的前庭后院,而且这些挺立在池中的睡莲都一起爬到花枝上,弯下腰,吐露出白色的芬芳”。一直憧憬着有一天能邂逅那盆昙花能够在书房里绽放出异样的芬芳,弥漫出醉人的清香,奈何红尘俗事,琐事缠身,每每想起时,已错过昙花花期,清晨时分,昙花已然开到颓靡,只余下枯萎的花瓣,凭添几分惆怅,不过转念一想,一切随缘,世间缘分,半分强求不来。
林青玄又说,昙花又名“忘情花”,至于是谁最先这么叫已不可考。言念这三个字,莫名想起金庸老爷子《神雕侠侣》里绝情谷所种“情花”,这种名为白色曼陀罗的毒花,夏秋开花,大喇叭花。花冠漏斗状,又名风茄花、洋金花、山茄花。金庸先生谓之“情花”,这种设置何其巧妙,中情花之毒者只有两种方法可解,一是服用绝情丹;二是服用断肠草。而心中无情之人,大概是不受情花之毒的折磨的,心中有情,用情越深,毒液侵入肺腑,便会苦不堪言。
看林清玄这篇散文时,心里不禁要想:既然昙花名为忘情花,那么是否正好是解读的药引?不过转念一想,瞬间释然,在我们的情感世界里,忘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世间饮食男女,有情就会有纠结,就会为情所困,难以自拔,能够超然物外者,何其少也!冷漠如李莫愁者,最后要解决心中的“情孽”,也得浴火涅槃。世间情感之巧妙,便在于此。对于情感,大概超然的境界,莫过于从这爱恨痴缠中解脱出来,在光阴的长河里,反复琢磨那些逝去的画面,珍藏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邻居家有少年,正在上高中,喜欢上班上的某位女同学,奈何人家不喜欢他,一起打篮球时说起这件事,难免难过。甚至怀疑自己不够优秀,我笑笑,不置可否。
年少时,我们也曾有过心仪的女孩或者男孩,为她辗转反侧,为她彻夜难眠,心心念念想博得佳人一笑,仅仅是回眸,便已销魂。于年轻时候的我们,何尝不是一种难言的幸福?可是,成家立业之后,与糟糠之妻相濡以沫,勤俭持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幸福有所不同,而痛苦殊途同归,如此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也好,“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也罢,都是一种经历,难得的是能够经历之后,尚能保持心境澄明,把值得收藏的“情爱”像画卷一样珍藏起来,深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某一天想起的时候,能够坦然对自己说,爱过,不后悔,便是一种幸福。
没事的时候,我会望向书桌上那盆昙花,不知道下一个花期会是什么时候,但我想,也许某一天会邂逅一场美丽吧,或早,或迟,只要心怀希望,便会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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