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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春夜听雨 ( 九 )心音坛韵(下篇)

2020-09-24抒情散文红秋叶

http://bbs.sdinfo.net/data/attachment/forum/201210/03/213522hrnhfjhzf5gxswwe.swf记得小时侯爱吃坛子里腌的咸菜,红萝卜再怎么腌也还是红色的,味道也基本上没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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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侯爱吃坛子里腌的咸菜,红萝卜再怎么腌也还是红色的,味道也基本上没有大的变化。白萝卜要切成丝状,盐味进得透些,颜色会由白色转变为肉色,在缺肉吃的年代,也是一种感官上的替代,但口感还是相当不错的。
  咸豆角不管再怎么腌,一点也不会变短,有时嫌做饭太慢,就从坛子里取一根,拎在手中就着剩馍馍吃,还很下饭的。早春在自留地里栽下豆角苗,开始要挑水,一颗颗浇灌,等到春雨来时,听雨水落在小小的叶片上,心里很舒服,有时雨来得猛,把苗打歪了,还要把它们扶正。秋天里的豆角有一尺长了,也时成熟的标志,在秋风里荡着秋千,若遇到秋雨时,也不慌不忙。雨滴溜着光滑的肉面流下。把他们采摘下来,洗净后放入坛子里腌上,在上面放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的作用是把长豆角全部没入盐水中。
  有两年很特别,家里没有腌咸菜,而腌着咸鸭蛋。记得十二岁那年,我忽然失聪,只有整天的耳鸣伴随着我,是营养性耳聋。为了给我补养身体,父母从邻居家买来几只成年鸭子,鸭蛋多了就腌在坛子里。感到寂寞时我会用手抚摸着坛子,因为我心里明白,坛子里的咸鸭蛋是我恢复听力的希望,无声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母亲为了给我治病,每天要给我扎干针,干针的锋芒钝化了我对声音感觉,哪怕是耳鸣也一同淡出耳际,只有不停的痛感站在感觉的制高点。看着母亲的口型我猜出她是在鼓励我,也许她忘了,我是什么外界的声响也听不见的呀!
  我装作可以听见的样子,点点头,后来母亲像是意识到什么,把脸移向了厚厚日记本,那里有我们并肩和病魔作战的记录,是我们精神上的后援,是不需要声音也可以轻松交流的地方。那里流淌着春雨的甘甜,环绕着夏日里阳光的明媚,飘零着秋叶随风的无助,更多的是储藏于心,灵性如雪花般的寄望。
  望着母亲怜悯的目光,我心如刀绞。有些事情是不好选择的,面对命运可以做的就是争取。
  当河边的柳树再一次发出嫩芽的时候,是生命的绿灯亮了,春天再一次微笑着来到人间,春雨扑闪着希望的雨珠把世间打量,雨声清脆地敲在我的耳膜上,问询我对声界的感受。
  一个很普通的清晨,一觉醒来,我很清晰地听到了雨水滴落的声音,忽远忽近,交织在模糊和亲切之间,。我不敢相信来自耳朵的感觉,因为习惯了它的嘈杂和烦闷。我拿起父亲的手表捂在耳朵上,再一次验证着这一奇迹,均匀的滴答声又来自手表,确实是表的声响,不同于雨声的嘀嗒。啊!一个多彩的世界开启了它声音的大门。为什么是雨的滴答声首先闯入我的耳蜗,雨是有情感的,春雨带来了吉祥,也必将是暖我心的咏叹!
  妈妈高兴地在一旁喊着我的小名,亲切的声音也没有疏远我的记忆,如一场春雨后的麦田漂浮着青绿的清香,遥想过去的日日夜夜里,一根根银针在我的皮肉之间,蜿蜒穿行,亢奋的汗腺挤出了十足的痛感,听觉的解放是经过艰苦的历程,为了找回世界的音色,找那个曾经远离的有声世界,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忽然间我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想把坛子移到水柱下,听听水缸痛饮春雨的声音,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件奇妙的事情。一个和我息息相关的坛子,如那天早晨恢复听觉时,听到的春雨声,铭刻在心。
  也许是冬天吃的盐太多了,容易渴的缘故。一阵爽朗的长鸣声划破漆黑的夜空,如一个车夫吹着口哨,吆喝着马车,在原野上奔跑。来时的路,和要去的路,重叠在一起,你追我赶的得得声忽远忽近,随后是一阵颤音,酣畅声音淋漓出胡琴的乐声,一根水做的琴弦拨弄出海韵山萌的乐章。
  当水缸里的雨水声拖着高调的尾音,不再沉闷的时候,回声有浑厚而变得洪亮,意味着雨水占领了大部分的空间,已经接近坛口。我是根据经验来判断的,早年用这缸做过简易的音箱,方法很简单,在缸里放些水,大喇叭反扣在缸口上,声音的浑厚程度是由水量的多少来控制的。若想有些迪斯科舞曲的效果,把水添少一些,声音就浑厚。若是想听轻音乐,水添多一些,共鸣声就清亮而明快,可算是我的一项小制作吧!
  
[ 本帖最后由 红秋叶 于 2013-6-28 15: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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