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向春天的瓦那河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22 编辑 <br /><br />流向春天的瓦那河
清明节前的一天黄昏，阴冷，我在瓦那河的畔的土房子里，第一次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急切，嘹亮。我的心猛地一颤，春天真的来临。
瓦那河，是一条荒河，很少有人会光临。只是到周末才有人骑着摩托来这里钓鱼。河畔的柳树，已经婆娑，蔚为壮观。前几天，还是鹅黄的柳芽，一场春雨过后，竟然有了荡漾的意味。
我走在谷雨时节，每一天我都感到时间的珍贵，哪怕是一分一秒。所有的生灵都都活跃起来。
苇芽从旧苇棵的底部已经窜出两炸长，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出生的荷叶，扇漫在水面，从河水中清晰地看到它的根部。荷叶一朵一朵连在一起。凫有韵律地鸣叫着，一会潜入水里，一会潜出水面，把水故意弄成浪花。我慢慢从河堤走过，一阵蛙鸣怯怯地消失了，当我走过那段河堤，蛙鸣又大了起来，似乎知道我走远了，好像我打扰了它们的生活。
河边散乱地扔着干枯的莲蓬，好像空洞的眼神在哭泣那，其实它应该知道新生的荷正在蔓延着。河畔堆积着河蚌的空壳，壳盘上残留着水的痕迹，深深浅浅，好像时间印在了上面。
在河的上游，我突然发现一个人，正在河边，摆弄着什么。我上前观察，原来他把一只小船弄翻，在船底发着清漆，一阵刺鼻的气味，让我感到亲切，儿时童年的味道在我脑海里回忆起来。
走着走着，突然在岸边发现了一只喜鹊，僵硬地躺在那里，面朝土地，好像一头栽在泥土里。尾巴上闪耀着钢蓝色的光芒，胸部呈现着白色的羽绒。我用数码相机给它拍了照。拍过之后，我仔细观看了相机里面的照片，吓了我一跳，它的图像显现出一个小媳妇穿着蓝衣服，白上衣，面朝黄土，背朝天。我看后，在无人的荒河道里，失声痛哭，好像压抑很久的苦痛一下在爆发起来。河水缓缓地流动着，它不知道我在哭诉着什么，它只顾自己的流向。
我一个人郁郁地走着走着，好似没有目的，盲目地走着，走着。在河湾处的树丛里，我发现了一只鲤鱼，有两斤重，干枯了，没有尾，眼睛瞪着天空，发出一股腐烂的鱼腥味道，我的心一紧，是谁把你抛弃在这里，让我遇见你，况且是死亡的你。我顺手把它埋葬在河湾的土地里。生命其实就是偶然，死亡也是偶然。一只死掉的喜鹊，一条干枯的鱼，在我的意象里，都不该出现。它们在新春里没有了生命。
我看着新生荷叶，新出的苇芽，诞生的小鱼，听着麻雀的叫声，我的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折一段柳枝，拧一个柳笛，用嘴吹了起来，春天歌唱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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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4-29 15:12 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