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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絮语画眉弄

2022-01-04叙事散文康乔华
絮语画眉弄康乔华这是离桂林市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很小,仅有七十多户人家,周围的群山巍峨,田园花草茂密,树木葱翠,村子里的老墙灰瓦层叠错落,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就掩映在树木花草丛中,仿若沉入了巨大的自然绿洞。阳光斜射过来,一片片花……
絮语画眉弄
康乔华
这是离桂林市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很小,仅有七十多户人家,周围的群山巍峨,田园花草茂密,树木葱翠,村子里的老墙灰瓦层叠错落,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就掩映在树木花草丛中,仿若沉入了巨大的自然绿洞。阳光斜射过来,一片片花草树木都染亮了,风中弥漫着花草清香的气息。这个时节虽然已是夏至,但置身在画眉弄这个偏远的山村,你或许感受不到夏日里的那种酷热难当,闷热难熬的滋味。这时让你感受更多地是这片绿色里释放出来的舒适和惬意。这种感觉是在城里断然体验不到的,四下里望去,每一棵树木和叶子都在浓郁的绿色里渲染着它们各自的体态。


最好看的是画眉弄的银杏树,那几棵挺立在村中的银杏树,高大挺拔、壮实、巍然,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但它们依旧枝繁叶茂,生机盎然。一串串青绿的白果滚嘟嘟地挂在树上,叶子遮不住,它们就把整棵树渲染得更加浓绿,让你耽于沉思,似梦非梦。村子周围到处都是这样的手拉手、肩并肩的银杏树,它们与田间山野成片的桃树李树相互掩映,让村里的新楼老房以及或绿或青的瓷片装饰,看上去显得更为鲜艳和清爽。行走在画眉弄,满眼的绿树花草,或房舍庭院,由于银杏树的映衬,令人怎么看都觉得舒服。这种舒悦是潜存在生命深层的田野里的,心中的景致和外在的景致互相呼应,你会感到画眉弄越来越接近山外边的世界,如今的它已经不能再用古朴或者寥落来形容。
山里出好颜色,陪同我们采风的几位当地朋友,说起画眉弄总是眉飞色舞,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告诉我,村里除了有千亩桃园外,还有百年以上的古银杏树、红豆杉近400棵,平均每人至少一棵以上。加上相邻村的,这一整片百岁以上的古银杏树超过600株。可以说,曾经被冠以“天下银杏第一乡”美称的海洋乡,在其所有分布银杏树的村落中,画眉弄是最为集中的。因此,当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海洋乡观赏银杏树时,也就有了更多的人前往古银杏树最为集中的画眉弄村。画眉弄就这样给了游人美好印象的留存。有人说,时间再深些,到了秋天,画眉弄的这片银杏绿荫就转化成一片片金黄了,落下的叶片如金丝彩绣的地毯铺满大地,场面很是壮观。就这样,在我的想象里,银杏叶片有了更加热烈而厚重的雄浑之美,到那时我还会再来,一睹大自然的神奇手笔。
现在我来的这个时候不是银杏树审美的最好时节,但却是桃子成熟的最佳季节,也是画眉弄最红火的日子。由于这里属于中国南方高寒山区,昼夜温差大,适宜桃子生长,村民们便跟据这种的气候特征,因地制宜,发展桃子产业,如今面积达二千三百多亩,桃子产业已经成为村民发家致富的主导产业。这个夏日时节,成片的桃树上挂满了粉红的桃子,远远望去,就像挂着一树一树的灯笼。站在高处,看田间桃树蓬勃葱茏,几乎遮掩住了田间小道或乡间原野,我的内心不禁发出由衷的慨叹:这个藏在深山丛林里的小村,竟然独占这一方活水绿山田园!置身在这片片缀满红桃的桃林间,诸种烦恼和疲倦都会顿然消解。这时,村边的水泥路和田间小径上,一些从城里赶来的男女老幼,他们走进桃园里,从树枝上摘下一个个鲜甜的桃子品尝的时候,或在桃园里逸情漫步的时候,获得一种神清气爽的生命活力。于是,这里就像一片世外桃源,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而且用现在的话说,是真正的绿色食品。
在村巷子里走,不见破败的老宅大院,一些新楼屋瓦参差错落,它们在水泥村巷串起来的空间里,显示着人们生活的活力。这里的人们都是干活的好手,晚上是一庄子的人,白天地里一散,各项忙各的活计,在田间地头,谁都不闲,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儿。他们在这里感到知足、常乐,没什么抱怨、委屈和痛苦。而这里还是一个出英雄的藏龙卧虎之地,几年前为救落水群众英勇牺牲的贺州市消防官兵黄成勇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里。我看过一则报道,《关于一位英雄的记忆》中详细记述了黄成勇的成长经历和牺牲事迹。他牺牲时年仅29岁,此后,他被公安部追授为烈士,并颁发献身国防金质纪念章,自治区追记一等功。这么一位舍己救人的英雄,一等功臣,村民们需要他回家,让老家人永远缅怀和纪念。当部队将他的骨灰送回来时,村里及周边村子的人全体出动鞭炮不断地迎接英雄回家,这在画眉弄村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在村子大路旁的一片翠竹幽幽的丛林中,我看到了村民为这位英雄修好的墓和烈士纪念碑,老家人为宣扬他的荣耀和精神,还准备把这里申请为青少年国防教育基地,让大家都来学习和瞻仰。在这里,英雄光灿灵魂的感染已然让我此番寻访变得不同以往,瞻仰的心灵受到洗礼,有一种超然的感觉在我的周身弥散着。
慢慢离开,午间正静。转身处,我看到不远处村尾田地里村民种植的荷花和油葵,虽然田亩数不多,但蕴含着画眉弄人的另一种新的愿景。它们与这里的古银杏树、桃树李树、新楼老宅构成山村的一种和谐。这时,望着眼前这些情景,我才猛然恍悟,觉出画眉弄这个名字的意味来。其实,这个山村还真就像一只画眉光鲜美艳,它从山里起飞,向山外的世界传递山里人的渴望,又将奋斗与收获连在一起,让视野里变得五彩缤纷。因此,画眉弄,是个实实在在的名字,这个名字越叫眼前就越宽广,越来越具有感染力,透出一个山村的魅力与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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