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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重逢冷暖中

2022-01-04叙事散文六月清荷
我已想不起,是哪天在这条老街道上与兰州拉面馆相逢的,也从不去多想,兰州拉面馆是哪天走进这条繁忙中透着古朴韵味的街道。不去多想中,我与兰州拉面馆在相逢中重逢着。重逢中,无需太多的言语,拉面馆的男主人知道把我的面条拉粗点,包着头巾的女主人会在汤……
  我已想不起,是哪天在这条老街道上与兰州拉面馆相逢的,也从不去多想,兰州拉面馆是哪天走进这条繁忙中透着古朴韵味的街道。不去多想中,我与兰州拉面馆在相逢中重逢着。
  重逢中,无需太多的言语,拉面馆的男主人知道把我的面条拉粗点,包着头巾的女主人会在汤里放上香菜,端面给我的女孩或男孩会给我一个熟悉的微笑。
  在吃面的过程中,偶尔听见女人与客人们闲聊,让我对这家人有了粗略了解。他们是兰州回族人,这间十来平方米,味道正宗,生意不好不坏的拉面馆是一家四口全部的生活来源。细观察之下,看着俊秀的两孩子,不禁心生叹息:多好的孩子啊,这会儿要是坐在学校里该有多好!叹息之余,所尽的薄力也只是在清晨尽量走进兰州拉面馆,要上一碗拉面。
  日子悄悄的滑过,今年春末的清晨,走近拉面馆时,看到男人在那段日子里教男孩揉面、拉面。一些日子后,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往后的日子,女人也离开了面馆,但拉面的味道依旧。看着男孩纤瘦的身形抖动着臂膀拉着面,心中怜惜着,疑惑着:也许他们的父母把手艺教会了孩子后,又去其他的地方开了一家面馆吧!
  一个月后,女人又回到了面馆。进面馆时我微笑地看着她,脸上写着:“回来了,好久不见了!”这时一旁吃着拉面的阿姨问道:“你男人的病好些了吗?”女人淡淡的回答着:“一时好不了,还在兰州那边治疗呢!”当面馆中吃面的人只剩我一人时,我第一次主动跟老板娘有了对话:“你的两孩子长得真好看,多大了,他们真能干!”“女儿十七,儿子十五。”女人看了看两孩子,叹息一声:“长得好,有什么用,命不好!”看着女人哀愁的面容,我不知如何接话,也不再接话。
  几日后的清晨,我又朝兰州拉面馆走去。这次,我吃了闭门羹。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如此,面馆的门关着,马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再经过面馆时,思索着,店子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没张贴转让启事,或许明天还会与“兰州拉面”再度重逢!
  秋日的清晨,娇艳的秋阳撒射在街道上的车流,人流,以及香樟树上。在熟悉的街道上行走着,即便与一些熟悉的身影有过无数次的擦肩,只是,有节奏的步伐,难以储存片刻的温度。当视线不经意的滑过兰州拉面馆时,我突然站立住,仔细的看着前方,然后快步朝视线定格的方向走去。
  兰州拉面馆的摆设还如以前那样简洁,我又一次坐在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偏静的位置上。在等面的过程中,静静地看着拉面馆的一家子忙碌着。
  几个月不见,在欣喜中发现,抖动着臂膀拉面的男孩长高了些,身体也强壮了些,比以前还要英俊了。女人还是包着那个嫣红的头巾,忙着舀汤,端面,收钱,收拾餐桌,偶尔会与熟悉的人笑聊几句。男人的气色看上去也强过了先前,但不见他帮着干活,闲在一旁,时而走动一下,时儿坐上会儿。
  很快,冒着热气的拉面端到了面前,熟悉的香味钻进嗅觉,我边吃着可口的拉面边思忖着:男人的动作幅度较为轻小,看来是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但这一家子总算是度过了一个难关;女孩呢,怎么不见她,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吧,一会儿就会回来。但直到我离开面馆的那一刻,女孩的身影还没出现。
  一连好几日,我都不曾见过女孩的身影。这日,趁女人端面走近时,我忍禁不住,轻声地问了一句:您女儿呢,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女人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在兰州没过来。我没再往下问,拉面吃到嘴里全然无味,脑中尽是疑惑:父母跟弟弟都回面馆了,怎么就把女儿一人留在兰州了呢?她才十七岁呀,不知道那边可有亲人照应着?不知以后还能见到女孩不,也许……
  “这素面不是二块五一碗的吗?怎么要三块了?就会瞎涨价。”一位老婆婆的大嗓门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女人毫无悲喜地回答着:“这次开店营业的第一天就是三块了,我们也不想涨价的,可面粉涨价了,油也涨了,配料等都涨价了,不涨不行了,我们也要生活的!”女人的解释于老婆婆而言,好似多余,从不情愿的补给女人五角钱,到离开面馆,她一直板着脸,唠叨个不停。
  一碗面的时间,只在片刻。当我再次走出面馆后,看着老婆婆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面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这就是生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 本帖最后由 六月清荷 于 2012-3-9 20: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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