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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散文的情感

2022-01-04叙事散文王克楠
写作散文离不开情感。写作散文,需要锤炼自己的“感情”,要有真情,千万不能有伪感情。人有感情,散文当然也有表达感情的方式。无情未必真豪杰,有感情是人性之美的表现,但是煽情和过于夸大感情的作用则是歪曲了散文的本旨。散文里的感情表达,不是为了感情……
写作散文离不开情感。写作散文,需要锤炼自己的“感情”,要有真情,千万不能有伪感情。
  人有感情,散文当然也有表达感情的方式。无情未必真豪杰,有感情是人性之美的表现,但是煽情和过于夸大感情的作用则是歪曲了散文的本旨。散文里的感情表达,不是为了感情而感情,而是通过感情抵达认知世界。博爱是一种精神的高度,悲悯是一种做人的境界——类似佛祖那样的境界。文学艺术家的高层次连着宗教,这是毫无疑问的。散文的第一层境界是自我宣泄,第二层境界对于日常生活有了新的发现,第三层境界是对他人,对国家和民族的公共心理有所关注。第四层境界是对人类无法克制的劣根性感到悲哀.....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五层,第六层,乃至更高的层次,自己觉得自己能做好第二层就不容易了。
  说到感情,自然涉及散文的内容。感情是跟着内容走的,不能超于内容。还有“主题”(类似思想)是从散文里溢出来的,不是事先给一个论点,然后费劲巴咧地去求证。散文的真,在于关注个体生命的生存状况,不是灵魂里的革命,而是日常生活里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人间烟火。散文无法高产,其原因在于一个人不可能过于多情(有质量的情感)。如果一个写作者没有情感而去硬性抒情,就会使读者感到恶心,也有让自己堕落的危险。
  说到感情,必须说到“小我”“大我”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不存在的。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什么时候到了大,能大到什么程度呢?孔夫子是圣人,就高到了无以超越的程度吗?“大我”是一个个体生命的终极目标,但是永远无法抵达彼岸。大和小,主要反映在人格上,没有人格上的高下,从那里谈“大”和“小”呢?大情感,并不是大而空的情感。一个人对国家,如果对民族没有深切的感情,仅仅是纸面上的爱,是恶心的。写小情感,容易写出特色来,但是也容易写出猥琐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散文未必是美文。河北邢台有一位散文理论家王聚敏先生,他写过一本《散文情感论》,聚敏先生提出要清理士大夫散文的封建痕迹,我是赞成的。
  用情写散文,是人的选择,有了情,未必是好散文。因为情感是高尚和低劣之区别。烈士抒发的感情是报国之情,杀人犯抒发的感情是变态的生理嚎叫。还有,政治化的感情容易浮夸,因为人性被政治性遮盖了。感情充沛让人耳目一新的散文,还是在人性的挖掘上见到新层次的散文。高尔基《海燕》是政治化抒情,一种所谓的战斗好豪情,暴风雨来了,旧世界打乱了,新的世界能建立起来吗?文以载道,并不是滥情,滥情是一个民族的整体浮夸。粗放的英雄观也不要能产生好散文。“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其他行业的工人一起吼,这个地球还能消停吗?如何写好情感呢,还是要回到老话题,想写出好散文,先修炼出理性而博大的人格来。
  人是感情动物,表达对世界的理解,尤其是对人性的理解上,不可能不注入感情。情感在散文里无处不在,但散文写作表达感情并不是目的,目的是通过融入感情来表达作者对世界的理解与认识。说到抒情,作者在文章里直接站出来抒发感情是一种,更多的是通过事件的叙述,让读者间接感受到浓浓的情。
  说到情感,情感来自于心,还是与心的真切感受息息相关的。情感也不分文学体裁的,散文的情感和小说、诗歌的情感,在本质上是一样的。文学作品是人写出来的,必定附带浓浓的情感。情感是人的基本素质,不是文学本身带来的,是人带给文学的。情是无处不在的,叙事里没有情吗?议论里没有情吗?带着情感叙事,带着情感议论,肯定是有心灵倾向的。一个人在作品里赞美什么,恶心什么,必然反映到作品里,你不想流露都不行。尽管西方文论里有“零度写作”之说,真的零度写作是不存在的,
  写作水平的提高是一个过程。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被清规戒律规定者,写作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信手拈来。写人间的真情,写出人人眼中皆有,人人笔下皆无的东西,最感人。如格致的《温暖》,写了普通生活里的在肉食店买肉并且自己加工的过程以及心理变化,写的很感人,很温暖。
  说到感情和写作的关系,是老生常谈,可是在作品里写出金子一般的感情,还真难。散文写作者对人有感情,对物也是应该有感情的,但旧式的状物抒情散文是不可取的。“人情”“物情”“事情”三情,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能荒芜的。只要有感情,有真感情,从哪里都可以抵达罗马。
[ 本帖最后由 王克楠 于 2011-7-3 07: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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