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心 玲珑爱
2020-09-24叙事散文清风盈袖
——写于六一，谨送给爱我的 我爱的天使。他（她它）们的那双眼，清澈，透亮，更能映射出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人性的自私贪婪。以其眸为镜，愿穿行在俗流的你我他能够拥有一颗更澄明、坚强、感恩的心。年幼丧父，母亲和姐姐在外工作，性格孤僻暴戾的哥哥，在
——写于六一，谨送给爱我的 我爱的天使。他（她它）们的那双眼，清澈，透亮，更能映射出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人性的自私贪婪。以其眸为镜，愿穿行在俗流的你我他能够拥有一颗更澄明、坚强、感恩的心。
年幼丧父，母亲和姐姐在外工作，性格孤僻暴戾的哥哥，在外惹事闯祸之后，就揍我和弟弟出气，是成家常便饭。每天放学小跑回家，照看弟弟，为病恹恹的奶奶熬汤、煎药的同时，还得战战兢兢防备哥哥莫名其妙，突如其来挥过来的拳头，是不满十岁的我必做的。每天穿过阴森巷道，咯吱一声打开的家，犹如走进暗无天日、幽深冷寂的老井。四面高高厚厚的土墙，把草绿、花香、阳光挡在了外面，关紧门，就是与世隔绝开来的一片漆黑。那时，多用煤油灯照明，为了节省，奶奶连煤油灯都不让点。常年在黑暗中弥漫的，是难闻的中草药味，偶尔打破寂静的，是奶奶令人悚然一惊的剧烈咳嗽。
源于那些刻骨铭心的孤单、无助、恐惧，自小便很喜欢亲近小鸡、小猫、小兔、小狗等等小生灵。每天做完事，全部的时间都用于侍弄，那些一求再求妈妈给买或捡回家的小动物，那是我唯一能得到的乐趣和开心。严重缺乏营养，面黄肌瘦的我，却节吃省喝，把它们喂养得油光水滑。那些小生灵似乎也特别懂得感恩，把喂下的每一粒粮食，每一滴水，都做了最彻底的消化，毫无保留地堆积在肉乎乎，圆滚滚的身上，作为对主人的回报。累了，疼了，哭了，没处、没人叫苦的黑夜中，我把它们捧在手心里，泪汪汪地看，它们清澈、透亮的眼睛似乎也泪汪汪地望着我。犹如我的伙伴，惺惺相惜。小狗安静地匍匐在地，捂热我冰凉如水的双脚，那些扑闪着脉脉温情的眸光，陪伴和鼓舞我穿过无数个春夏秋冬。颠沛流年，尝尽炎凉，永不失一颗温柔、善良，孩童一样澄澈、单纯的心，去触摸和热爱世间万物。
在哥哥暴戾拳头下胆战心惊长大，抚摩那些罗列童少年时光的累累伤痕，很痛，却从未有过怨恨。他没有把兄长该有的庇护和爱给予幼时的我，多年以后，早已为人夫做人父的他，依旧木讷寡言。与妻儿关系十分淡漠，最疼爱，最信赖的人却是我。他满眼血丝，万念俱灰，扑通一下跌坐在我那面前的那天晚上，我泪流满面，只因他哭着说，一次再次不想再继续生活下去的时候，是因为想到我这个妹妹，我是他最不能割舍的眷恋。没让兄妹之情泯没在幼时的伤痛里，反在岁月风雨磨砺中，更加绵长，甘甜、相濡与沫。
我生性喜欢小动物、小孩子，自小的理想是当一名教师，应该，也自信会是个称职的教师，却未能如愿。被豪称经济卫士的那身威严，掩去了女儿身温柔风情，脱下戎装的我，却能永葆一颗晶莹童心，爱我所爱。在昆明工作，异父异母的哥哥一家回来过春节。哥哥在继父面前诉苦，说小侄女豆豆怎么怎么不听话，学习不自觉，末了就吓唬她说，你如果不好好读书，以后没工作，没饭吃，爷爷奶奶不要你，姥姥姥爷不要你，姑妈不要你，我和你妈妈也不要你。豆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我，毫不迟疑地说 “我才不怕，就是你们谁都不管我，不要我，跃琼小姨一定会要我。”全家人哄堂大笑，我也笑了，却倏地湿了眼。我与这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一些一言半语说不清楚的纠结，之间还有着不浅的隔膜，与孩子的接触也仅仅只是一年一见，给予她的爱和好，微乎其微，而那些细碎的点点滴滴，却让她在小小的心里，为我留了如此重的位置。虽然是假设，在亲人都遗弃她的时候，能把最后的信赖和依靠给了我，让我惊讶结舌，并幸福着。
来自偏僻山区，邻居亲戚家的小孩子也让我得到了同样的感动。那小孩不满三岁，还没走出过大山，因为家里没人带，就随打工的妈妈来到了城里，暂时在邻居家吃住。山里孩子胆小怕事，说话走路都怯生生的，时刻寸步不离尾随在她妈妈身后，与我熟悉一段时间后，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有些顽皮。她妈妈就逗她说你要不听话，就把你给卖了，让你见不到妈妈。她却笑嘻嘻地说：“好呵，好呵，就把我卖给隔壁的跃琼妈妈吧，她是个最好的人。”满是欢喜的小脸，让我心顿时暖意融融。 侄子侄媳远在千里之外打工，他们尚没学会说话的孩子，成了留守人儿。工作之余与多病嫂子照顾他，成了第一要事。还未下班，就已归心似箭，只为了让那早早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我回家方向的小人儿，绽出甜美笑颜。他不会说话，却用他的笑和哭淋漓尽致表达出心里纯粹的爱和喜欢。每天第一眼看到我，会喜极而泣，跌跌撞撞向我扑来。到了上班时间，要走的时候，面对那张伤心之极、泪落如雨的小脸，让我不忍不舍转身。不论什么年龄，何种关系，只要融进了彼此的记忆和生命，从此息息相关，片刻离分，犹如剥离，痛得钻心。我每天都在重复这样被人眷恋的感动和疼痛。
我从不关闭手机，一到晚上，必是枕机而睡。犹如为多病年老父母永远敞开的门，他们身体不适时，能在第一时间夺门而出，赶赴他们身边。现在的，又多了这小人儿，我忙碌着，也幸福着。
那个狂风大作的深夜，睡眼惺忪的我，又被清脆铃声惊醒。是嫂子带着哭腔的电话，说不知道小人儿哪疼了，一直不停歇地声嘶力竭嚎啕大哭。吓得我胡乱套上件衣服，跳上车，火急火燎赶了过去。而心疼地从嫂子手里接过哭得满头大汗的他时，却停止了哭泣。安静依偎在我怀里，仰着头望我，咧着小嘴笑，满脸的欢喜、满足。
室内漆黑一片，狂风吹得窗子沙沙作响，怀里的小人儿却已安睡如天使。轻轻响起的《爱是你我》，仿佛来自心底的吟唱。“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旋涡／真心的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们感觉到她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2013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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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丧父，母亲和姐姐在外工作，性格孤僻暴戾的哥哥，在外惹事闯祸之后，就揍我和弟弟出气，是成家常便饭。每天放学小跑回家，照看弟弟，为病恹恹的奶奶熬汤、煎药的同时，还得战战兢兢防备哥哥莫名其妙，突如其来挥过来的拳头，是不满十岁的我必做的。每天穿过阴森巷道，咯吱一声打开的家，犹如走进暗无天日、幽深冷寂的老井。四面高高厚厚的土墙，把草绿、花香、阳光挡在了外面，关紧门，就是与世隔绝开来的一片漆黑。那时，多用煤油灯照明，为了节省，奶奶连煤油灯都不让点。常年在黑暗中弥漫的，是难闻的中草药味，偶尔打破寂静的，是奶奶令人悚然一惊的剧烈咳嗽。
源于那些刻骨铭心的孤单、无助、恐惧，自小便很喜欢亲近小鸡、小猫、小兔、小狗等等小生灵。每天做完事，全部的时间都用于侍弄，那些一求再求妈妈给买或捡回家的小动物，那是我唯一能得到的乐趣和开心。严重缺乏营养，面黄肌瘦的我，却节吃省喝，把它们喂养得油光水滑。那些小生灵似乎也特别懂得感恩，把喂下的每一粒粮食，每一滴水，都做了最彻底的消化，毫无保留地堆积在肉乎乎，圆滚滚的身上，作为对主人的回报。累了，疼了，哭了，没处、没人叫苦的黑夜中，我把它们捧在手心里，泪汪汪地看，它们清澈、透亮的眼睛似乎也泪汪汪地望着我。犹如我的伙伴，惺惺相惜。小狗安静地匍匐在地，捂热我冰凉如水的双脚，那些扑闪着脉脉温情的眸光，陪伴和鼓舞我穿过无数个春夏秋冬。颠沛流年，尝尽炎凉，永不失一颗温柔、善良，孩童一样澄澈、单纯的心，去触摸和热爱世间万物。
在哥哥暴戾拳头下胆战心惊长大，抚摩那些罗列童少年时光的累累伤痕，很痛，却从未有过怨恨。他没有把兄长该有的庇护和爱给予幼时的我，多年以后，早已为人夫做人父的他，依旧木讷寡言。与妻儿关系十分淡漠，最疼爱，最信赖的人却是我。他满眼血丝，万念俱灰，扑通一下跌坐在我那面前的那天晚上，我泪流满面，只因他哭着说，一次再次不想再继续生活下去的时候，是因为想到我这个妹妹，我是他最不能割舍的眷恋。没让兄妹之情泯没在幼时的伤痛里，反在岁月风雨磨砺中，更加绵长，甘甜、相濡与沫。
我生性喜欢小动物、小孩子，自小的理想是当一名教师，应该，也自信会是个称职的教师，却未能如愿。被豪称经济卫士的那身威严，掩去了女儿身温柔风情，脱下戎装的我，却能永葆一颗晶莹童心，爱我所爱。在昆明工作，异父异母的哥哥一家回来过春节。哥哥在继父面前诉苦，说小侄女豆豆怎么怎么不听话，学习不自觉，末了就吓唬她说，你如果不好好读书，以后没工作，没饭吃，爷爷奶奶不要你，姥姥姥爷不要你，姑妈不要你，我和你妈妈也不要你。豆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我，毫不迟疑地说 “我才不怕，就是你们谁都不管我，不要我，跃琼小姨一定会要我。”全家人哄堂大笑，我也笑了，却倏地湿了眼。我与这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一些一言半语说不清楚的纠结，之间还有着不浅的隔膜，与孩子的接触也仅仅只是一年一见，给予她的爱和好，微乎其微，而那些细碎的点点滴滴，却让她在小小的心里，为我留了如此重的位置。虽然是假设，在亲人都遗弃她的时候，能把最后的信赖和依靠给了我，让我惊讶结舌，并幸福着。
来自偏僻山区，邻居亲戚家的小孩子也让我得到了同样的感动。那小孩不满三岁，还没走出过大山，因为家里没人带，就随打工的妈妈来到了城里，暂时在邻居家吃住。山里孩子胆小怕事，说话走路都怯生生的，时刻寸步不离尾随在她妈妈身后，与我熟悉一段时间后，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有些顽皮。她妈妈就逗她说你要不听话，就把你给卖了，让你见不到妈妈。她却笑嘻嘻地说：“好呵，好呵，就把我卖给隔壁的跃琼妈妈吧，她是个最好的人。”满是欢喜的小脸，让我心顿时暖意融融。 侄子侄媳远在千里之外打工，他们尚没学会说话的孩子，成了留守人儿。工作之余与多病嫂子照顾他，成了第一要事。还未下班，就已归心似箭，只为了让那早早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我回家方向的小人儿，绽出甜美笑颜。他不会说话，却用他的笑和哭淋漓尽致表达出心里纯粹的爱和喜欢。每天第一眼看到我，会喜极而泣，跌跌撞撞向我扑来。到了上班时间，要走的时候，面对那张伤心之极、泪落如雨的小脸，让我不忍不舍转身。不论什么年龄，何种关系，只要融进了彼此的记忆和生命，从此息息相关，片刻离分，犹如剥离，痛得钻心。我每天都在重复这样被人眷恋的感动和疼痛。
我从不关闭手机，一到晚上，必是枕机而睡。犹如为多病年老父母永远敞开的门，他们身体不适时，能在第一时间夺门而出，赶赴他们身边。现在的，又多了这小人儿，我忙碌着，也幸福着。
那个狂风大作的深夜，睡眼惺忪的我，又被清脆铃声惊醒。是嫂子带着哭腔的电话，说不知道小人儿哪疼了，一直不停歇地声嘶力竭嚎啕大哭。吓得我胡乱套上件衣服，跳上车，火急火燎赶了过去。而心疼地从嫂子手里接过哭得满头大汗的他时，却停止了哭泣。安静依偎在我怀里，仰着头望我，咧着小嘴笑，满脸的欢喜、满足。
室内漆黑一片，狂风吹得窗子沙沙作响，怀里的小人儿却已安睡如天使。轻轻响起的《爱是你我》，仿佛来自心底的吟唱。“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旋涡／真心的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们感觉到她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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