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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治疗乡愁的药信

2022-01-04叙事散文李修玲

治疗乡愁的药信——读杨府的散文《蝈蝈》有感或是生在乡村的缘故,我对那些花鸟或虫子有些别样的喜爱,它们总是能以清新的面目出现在记忆,而当我读到同是故乡人杨府的散文《蝈蝈》时,触动就是那样深刻。他不是如其他写作者一样,大量地搜集一些想要描写的……
治疗乡愁的药信

——读杨府的散文《蝈蝈》有感

或是生在乡村的缘故,我对那些花鸟或虫子有些别样的喜爱,它们总是能以清新的面目出现在记忆,而当我读到同是故乡人杨府的散文《蝈蝈》时,触动就是那样深刻。他不是如其他写作者一样,大量地搜集一些想要描写的物主的特征或是生长史,或是故弄玄虚地摆弄它们的发情期。在他的句子里,无时不在流露着泥土芬芳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与场景及声音交织在一起,勾画出一幅饱满的乡村风景,我不由随着他笔尖的游走,重温那些散落在记忆深处的乡土情结。

“蝈蝈是雅虫……整个夏天和秋天,空气里都游着它的音符。”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也曾在课本上读到蝈蝈,但老师并没有告诉我蝈蝈就是在庄稼地里常见的蚰子。“如果这秋声还不美,需要一点什么来点缀的话,那就是蝈蝈短暂蹦跳时划过庄稼叶子的簌簌声,或是突然间爆发的歌声。”它们“往往在一簇稠密的、如柳叶一样的黍叶下或者如马蹄一样的豆叶上,伏着一只绿得极是精灵的小秋虫,正“嗞儿嗞儿”地唤着呐。”

离乡的人儿,可能被偶尔的感触而激动得泪流满面,或为一个细小的细节感慨万千。而一只蝈蝈,在杨府笔下如此生动娴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由动到静、再从静到动,如果没有来自生活的细致观察,凭空想像的作者是写不出这样的文字的。

读杨府的文字,突出的第一感觉就是扎实。深厚的文字功底,与丰富的生活经历。他将这样的生活经历与感悟从文字里慢慢渗透,令人产生无限的瑕想。在写蝈蝈的同时,他很适宜地将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乡村人物八奶展现在了读者面前:“老八奶说,从前可没有这么热,蝈蝈的叫唤就象大调曲子一样,高低有致,透着清韵。那象现在,一喉咙到底,没了规矩,躁死人了。”写到这里,杨府笔锋一转:八奶“接着慨叹世风日下,听的人都知道她和儿媳妇的关系紧张,怕听了去,又惹是非,赶快把话岔开,或借故走掉。”而吃了辣椒的蝈蝈“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而且其夜愈深,叫声愈加清晰响亮……”瞧,这就是杨府笔,不仅将蝈蝈写得生动,并将质朴的乡村人物及不同的处世作风展现在大家面前。然而他并没有洋洋自得地长篇大论,而是采取及时刹车的方式:“夜深了,天上的星星也眨着困乏的眼睛,而蝈蝈的叫声还在继续。我就在这快乐的歌声中睡着了,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停歇的,或许也已累了。”

为此我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一只蛐蛐的歌唱》,我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由一只蛐蛐,拾起许多个散落在乡村的记忆。许多事物的存在,都与人有关,而人的存在,都与情字有关。或许我们面对的时候并不在意,直到忽然发现那些可贵的东西正与我们渐行渐远时,才猛然警醒,那些美好的东西,其实在生活之中已经很少再存在了。我在想念一只蛐蛐时这样写道:“我曾在现在生活着街道的拐角或路灯下,渴望能寻见一只长相似我家曾经养过的花狗,或听线杆下哪个角落里会冒出一只蛐蛐的叫声。然而我终于没能耐下心来,因为这样的渴望随即就被忽啸而过的汽车喇叭或骤然而起的手机铃声打破。这时我会忽然漫出无穷的失落抑或一丝绝望,我明白,我所面对的都市,无论我是如何的努力,那些曾经拥有过的静谥时光,那些沾着泥土气息的村庄,犹如一缕飘荡在村庄屋顶的炊烟,再难轻易就能捕捉得到了……”

回过头来,我们再看杨府的文字:“这些长着修长的腿的秋虫总会在你不经意中倏然弹起,落地无声,或与草融为一色……它居于草间,背上的发声器收敛着,只有眼睛象一块杂色斑驳的褐色石子,凸现着,似有强烈的质感。就象城市园林中铺就的卵石路。斯情斯景,只有记忆是顽强的,只有在梦中或拭去尘封的岁月才能觅到。因为在城里连鸟鸣声也听不到了。”

如果说杨府的这章《蝈蝈》是因了蝈蝈的出现由乡村写到了城市。那么我在《一只蛐蛐的歌唱》里,却是因了蛐蛐无踪刻意地想要由城市写到乡村。这难道真的是一种巧合吗?不是巧合,因了钢筋水泥的冰冷,因了土地特有的温暖。我们不约而同地在那些乡愁里,各自找到了治疗乡愁的药信。只不过他的药信是蝈蝈,我的药信是蛐蛐。

随便翻开杨府的散文集《瓠下集》,他的另一篇《残荷》中是这样写的:“午后是没有风的,便有一只翠鸟落在荷杆上,把荷杆压得左右摇摆,它却高高地站稳,看着这秋天的农舍和劳作的人们……”这幅有着足够想象留白的画轴就在他的笔下缓缓展开:“这鸟似乎是刚刚停歇,或是在农田里吃足了虫儿,或许是去寻找越冬的新的家园,飞到这临村的荷塘残枝上歇息呢。”

读到此,我始明白,杨府的《帝国崛起》出版年余,为什么会连续登上各大图书排行榜,成为每个读书爱好者的珍藏。从他这些多年前的旧作里,就已感受到了字里行间向往的宁静美,及他向往田园的人生态度:“想人生在世,能闲居读书,为趣为雅,不做行役,也算得畅神之事。神之所畅,岂不快哉也夫!”

接下来的日子,我将再读李府的文字,并将阅读心得及时记录。

祝福我的老乡杨府,在生活中端庄为文为人者,众所爱之!


[ 本帖最后由 李修玲 于 2010-3-18 09: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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