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物语：老 乡

乡村物语：老 乡

李华新

那天到明水去参加现代儒商论坛，见到了老乡，确切地说，是当时我下乡时的一个小子，当时他才上中学，因为年龄相差五、六岁，那时它就是一个聪明孩子，可是挺调皮，就在公社的一所中学上学，有点文艺细胞，吹吹笛子、拉拉二胡，画点画，什么也涉猎，什么也不精。因为他父亲在省城一家商场工作，家境自然好一些，我们这些人来到这个村子下乡插队的时候，它可不是个刚刚上中学的农家孩子吗？只是后来他顶替了父亲，到省城一家大型的商场工作了，而我们这些人有的分到了当地，有的在农村娶妻生子，再回城好像是不那么容易了。而他倒是很幸运，在这个大型的商场一直干下来，也有三十年了。职位已经做到了副总。
其实，在我们在的那个村子里，有不少的农家孩子，因顶替父亲来到城市的，也没有见到几个有多大出息。尽管是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一是这些年来工作比较忙，再就是彼此也不知道对方情况，工作上没有什么联系，可是现在一见面还是那种老感情，因为这个论坛是在故乡的县城，现在叫做市的地方举办，也难得有机会再回到故乡，故而便自己乘坐长途车形单影只的自己来了。
不过会议的主持人搞得是挺郑重其事的，每个人的座位都印着名字，我一看便找到了他。可是因为我要给回忆些纪要，便无法彼此交谈。

而主要的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是爬格子，现在是一有空就在电脑前敲字。而且几乎所有的爱好就是这些事情，天天如此，而且因为是现在身体不允许再继续喝酒了。因此这样的一些聚会就少了，因为只要是不去喝酒，或是这些酒场不凑，那么身体就是比较平稳，故而也就逐渐习惯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家中出门，到单位，在单位忙工作，同样也是在电脑上敲字。而且下班回到家后，依然是在敲字，而且总是有写不完的约稿，因此，在电脑前敲字，几乎是生活的全部。

是为了挣点稿费，还是为了活着充实，其实这些因素都有，因此天天忙碌，也就习惯了。去年，在省城的一些退下来的老乡搞了个儒商研究会，我便也入会，于是在写稿之余便对儒家文化多有涉猎。想想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项，因为在单位早就是摸到天花板的一族，而自己的依旧是有些想法，也是不能实现了，于是便从孔老夫子这儿站到一些安慰。
那天，老乡他说在我们那一代人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我写过一个条幅，是扎根"师小"，（我是那个村子就做师家小庄）而且是隶书，看到说得这么坚定，毫不质疑，我无法反驳，而是否写过，我也竟然记不很清了。

不过，认定我写过，那我们就写过吧。因为那是他们的记忆。而现在我则是在这样的一种记忆中和他一起成为老乡的。只是我的这种老乡的意识，是随着年代的久远而日益变得深刻起来的。因为，在我们的记忆中，我真正的故乡，留给我的记忆很是淡漠，而唯一被称为第二故乡的地方，才会如此的的深刻，因为我只是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也是因为这样的一种情感，尽管我出生在城市，但是我的青春期却是在农村成长的。因此认定这里是故乡，是因为感情的缘故，感情上太需要这样的一个故乡了。

因而我的感情就是如此的质朴，没有丁点城市人的浮躁或是傲慢，而是就像我的衣着一样，永远落后于这个时代。而唯一不敢忘记和落后的是对于故乡的那份情感，因此我非常感谢那些在乡下生活和工作的日子。因为现在环顾身边的人，那些工作上的同事因为你已经没有了那个职位，一切便都梳理了，而唯有老乡还是依旧，而且对于故乡的那种感情会是愈发亲切起来。

是的，故乡作为倾诉对象最大的好处，是它不会出卖我们，不似现在浮躁的人,，先是没有耐心倾听；次外是只要和自己的利益无关的事多不关心，没有什么兴趣。可是老乡去不会是如此，因为老乡往往会是多年不变的，见了老乡往往会打听那些父老乡亲们的现在。只是一晃二三十年了，有的人以及那个不在了。因此那些记忆永远定格在那个离开故乡的日子。而那个时候，是不会想到，一晃就会这么长的时间。

故乡的意义，其实就是它永远是在我们心灵中置放着，并且永远不会有厌烦的神情，就像我现在面对老乡，因为没有那种经济和物欲的东西，而是曾经在一块地头干活，在一起享受年底分红时不足百元的现金。因此，故乡是调解精神压力的减压阀，是现代快节奏生活稳健运行的缓冲器的作用，但愿，它会依旧存在。

现在我的孩子是不会有故乡概念的，因为农村的家对于他们是遥远的，他们这一代老的的时候，没有精神还乡这一说，他们生命的故乡在城里，就在这些水泥的楼房里。生命的故乡在那里由不了自己,精神的故乡自己可以做主。

不过，即使如此，这里父辈一代的故乡还是故乡，尽管我的故乡也是迁徙而来的，但是那里有祖宗的坟茔，有血脉在那片土地上埋藏，于是那故乡的根，便会永远令人们牢记。

而至于我的记忆，因为那个上山下乡的记忆，我的故乡便会是以精神家园的形式只是属于我。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片我洒下汗水的那片土地，还是安置我精神最亲切的地方。 而且，我的这位老乡现在尽管也是在城市生活，但是感情还是故乡的那种感情。

（济南 李华新）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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