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莲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03 编辑 <br /><br />如莲

第一次看到莲花，是上初一时，学校组织去五泉山游玩。五泉山的泉水仿佛条条丝带缠绕着婀娜的山姿，山下的湖水中，便看到大片大片绿色的叶子中间，白色的花。适时，班主任走过来，对围拢在他周围的同学们说起了周敦颐《爱莲说》中的诗句。
那时，五月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清新。游人散落在山的四周，我长久站在这水波微微泛光的湖边，仔细看着这些人间少有的珍奇。那嫩绿中透出的典雅、芬芳和孤傲一下击中了我年轻的心。
自小的病痛，父母在现实中所受到的不公和冷落，像片断的雨滴不停地飘落到我的心间。我期待着在文字中获得内心足够的安宁。在家中休学的那一年，看过鲁迅的《狂人日记》后，虽不能完全体察内中的深意，但心中竟也萌发了抒写小说的想法。便先做提纲，大体的构思也受中国古代圆满小说的影响。说一读书人早年受人恩惠，多年后到某县任职。此时已无早年的单纯，当官也意在谋利，不料对某人的不公评判，导致此人自杀。事情大了，底细也清楚了，此人正是这官员早年的恩人。得知，后悔不已，而等待这个人的则是法律的惩罚。这样的人虽不止大恶，但比起莲花的品性却离之甚远。
再看莲花，在湖水中所受到的待遇不过是粗糙，简单的氛围，境遇困窘，但是骨气依然，甚至在困境中也要保持自身的完美。
两年前，奔波在找工作的途中，认识了一个面容慈善，心底善良的姐姐，陪我在黄河边散步，请我吃饭。走进公园，在湖边的石凳上久坐，时光缓慢地从记忆里走远。抬头望去，茂密的树叶中稀疏的阳光缓缓散下来，也变成了凉爽的表达。不远处的湖中，有人在垂钓，有人在静观，也有人匆匆走过。看我发呆，她什么也没说，用手指了指湖里的莲花。我又看到了莲花，此时，盛夏，花似乎在强烈的暴晒下略显暗淡，但那淡雅的姿态依然在，此时，我又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朴素而高贵的场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夹杂着方言的朗读又在耳边响起，让我浮躁的心在那一瞬间慢慢平和下来。
后来结识过一个女孩，我们之间的交往虽短暂，却像滑落的流星，是绚烂的。她家在小西湖公园附近。有次，我们在公园散步，她给我讲这小西湖的来历，这湖水中牵连的水源，当然，还有湖中那些从南方带来的典雅的气息。边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医院，说她小时候曾出现过类似白血病的症状，差点下了病危通知书，还好，那些症状很快散去。我看着她微笑的脸庞，仿佛看到了一朵莲花在她的眼中盛开。
在北方看莲花，似乎并不过瘾，应该去莲花的故乡去看看。划一条小舟，穿行在宽广的莲海之中，嗅莲花的体香，任和缓的风吹拂，将是何等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