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怯中秋
2022-01-04抒情散文扑尔敏
怯中秋文/扑尔敏掀开今晚的夜簾,明天就是中秋。本以为四十好几的人,饱经酒山会海的的浸泡和挤压,已经麻木不仁了,能心平气和地相迎。可一看到一轮孤月艰难的丰满,当空独自料理可怜的清光,近一程怯更生,水肿的心一掐,却从眼眶里流出咸水来,我私自把它……
怯中秋
文/扑尔敏 掀开今晚的夜簾,明天就是中秋。本以为四十好几的人,饱经酒山会海的的浸泡和挤压,已经麻木不仁了,能心平气和地相迎。可一看到一轮孤月艰难的丰满,当空独自料理可怜的清光,近一程怯更生,水肿的心一掐,却从眼眶里流出咸水来,我私自把它收集起来,贴上标签叫:泪。 怯中秋,一怯回故里。每次回乡下老家,大哥就会说:西边五队的谁和谁又走了,南边九队的某某,年纪轻轻的就得胃癌死了。我就忧伤而淡漠地“百度”一下,却无法链接到他输入的苍老的或年轻的面孔,只能搜索到村西山坳里大小高低的坟头,一抔土丘,一脸肃穆忠厚。大嫂一边喂鸡一边补充说:就是年轻时为救被饿得奄奄一息的老娘,去偷生产队的地瓜,后来让公社抓去判了三年劳改的那个“二秃子”。我无法锁定“二秃子”的模样,因为我心里已不知不觉长满了麻木、冷漠、无奈和荒凉。 怯中秋,最怯是爹娘。我踩着他们佝偻的身子,一步从乡村的垄沟间跳到城里,坐在三室一厅的沙发里吹着空调,埋怨夏天不热,埋怨冬天不冷。而他们却年年驮着滚烫的骄阳,为一株禾苗不明朗的收成与夏天较量;拥一床破败的棉被,隔着单薄的土墙,听冬天怂恿带刀的北风一点一点剥蚀自己的生命。如今,爹娘走了。我怕跪在他们的坟前,管不住自己的心和双眼,怕看祭台上月饼勾出的虚假的圆,怕纸钱升天的烟雾留不住爹娘永恒的容颜。 怯中秋,三怯月圆人不圆。古有苏轼的一厢情愿的千里共婵娟,愁肠百转,踩着摇摇欲坠的危栏,手捧可怜的圆月,硬说是自己心仪的女人的脸。伤心伤到太平洋的海水泛滥,从宋朝跑到今天,害人不浅。今有海峡割天堑,隔岸遥望两茫然,一轮孤月跌落在云水间,湿成百年泪眼。 别再怯,空对月,你伸一只手,我伸一只手,定能捧出情浓国兴的盛唐月! 2008.09.13
文/扑尔敏 掀开今晚的夜簾,明天就是中秋。本以为四十好几的人,饱经酒山会海的的浸泡和挤压,已经麻木不仁了,能心平气和地相迎。可一看到一轮孤月艰难的丰满,当空独自料理可怜的清光,近一程怯更生,水肿的心一掐,却从眼眶里流出咸水来,我私自把它收集起来,贴上标签叫:泪。 怯中秋,一怯回故里。每次回乡下老家,大哥就会说:西边五队的谁和谁又走了,南边九队的某某,年纪轻轻的就得胃癌死了。我就忧伤而淡漠地“百度”一下,却无法链接到他输入的苍老的或年轻的面孔,只能搜索到村西山坳里大小高低的坟头,一抔土丘,一脸肃穆忠厚。大嫂一边喂鸡一边补充说:就是年轻时为救被饿得奄奄一息的老娘,去偷生产队的地瓜,后来让公社抓去判了三年劳改的那个“二秃子”。我无法锁定“二秃子”的模样,因为我心里已不知不觉长满了麻木、冷漠、无奈和荒凉。 怯中秋,最怯是爹娘。我踩着他们佝偻的身子,一步从乡村的垄沟间跳到城里,坐在三室一厅的沙发里吹着空调,埋怨夏天不热,埋怨冬天不冷。而他们却年年驮着滚烫的骄阳,为一株禾苗不明朗的收成与夏天较量;拥一床破败的棉被,隔着单薄的土墙,听冬天怂恿带刀的北风一点一点剥蚀自己的生命。如今,爹娘走了。我怕跪在他们的坟前,管不住自己的心和双眼,怕看祭台上月饼勾出的虚假的圆,怕纸钱升天的烟雾留不住爹娘永恒的容颜。 怯中秋,三怯月圆人不圆。古有苏轼的一厢情愿的千里共婵娟,愁肠百转,踩着摇摇欲坠的危栏,手捧可怜的圆月,硬说是自己心仪的女人的脸。伤心伤到太平洋的海水泛滥,从宋朝跑到今天,害人不浅。今有海峡割天堑,隔岸遥望两茫然,一轮孤月跌落在云水间,湿成百年泪眼。 别再怯,空对月,你伸一只手,我伸一只手,定能捧出情浓国兴的盛唐月! 2008.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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