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重读路遥
2022-01-04叙事散文孙士东
重读路遥重读路遥,还是路遥。路遥毕生执着于同一题材的小说创作。从早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黄叶在秋风中飘落》《人生》到后来的大成之作《平凡的世界》,几乎全都与那片苍苍茫茫生生不息的黄土地有关。探究一个作家的心灵史,宇宙自然对他灵性的启迪,是……
重读路遥
重读路遥,还是路遥。
路遥毕生执着于同一题材的小说创作。从早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黄叶在秋风中飘落》《人生》到后来的大成之作《平凡的世界》,几乎全都与那片苍苍茫茫生生不息的黄土地有关。探究一个作家的心灵史,宇宙自然对他灵性的启迪,是绝对不应该被忽视的。天地造化永远是孕育人文英才的母亲。正是包容了无数短暂人生的滔滔逝川,及其亘古不息积淀下来的陕西风俗文化,塑造了一个路遥。路遥于是有了根的寄托,力的凭借。他的小说故事性强,丝丝入扣,娓娓道来。他张扬北方人勤劳仗义不畏艰辛的淳朴性情,这种性格,贯穿了路遥的一生。所以至今我仍时常翻动那套五卷本的《路遥文集》,再次去感受,去体味当初的心情,一任大师创造的世界把我荒芜灵魂的田园填充。书还是我念高中时买的,短短十年,已恍如隔世。
翻读路遥的书,我们不难发现他在书中寄托的社会理想和人生理想,体现了作家对社会人生的强烈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在一批又一批的读者中引起震撼,支撑起了他的现实主义大厦。在这些文字中间,我们不难感受到他思想深处的旋流,这种思想的旋流载着我们浮沉于时光的波峰浪谷,使我重又瞥见那双庄稼人一般虽粗糙枯瘦却是雕镂心灵的妙手,在平凡的世界里创造着。他的《早晨从正午开始》我已看过多次,在气息奄奄的日子里,作家为吸进去一口气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他却坚持着完成了如此一部煌煌巨著。正如路遥所说:出于使命感,也出于本能,在内心升腾起一种与之抗争的渴望。一生中,我曾有过多少危机,从未想到要束手就擒,为什么现在坐在这把椅子里毫无反抗就准备缴械投降?
我能够理解路遥所说的那种使命感,那种本能,那种作家的良知、那份信念。如果仅仅为了获奖成名,抑或为留下一本传世的名著,为了这样那样的现实利益,是没有人愿意以整个生命为代价的。
重读路遥,等于重新感受我们民族品格中韧性和勇于抗争的方面。他让我们明了我们这一代是站立在一个如何壮阔的高原上,他能让我们伫望的视线安然抵达曙光的地平线而不被粗放的狂风吹断,哪怕是在寂寥漫长的冬天。文章结尾处,我仿佛又看到了路遥那满含忧郁凝神思想的情状。路遥的个体生命和艺术生命都是那片黄土地赋予的,而面对那片土地,路遥也永远是无愧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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