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懂事的燕子

　　　　　　　　　　　　　　　　　　　　懂事的燕子
　　　　　　　　　　　　　　　　　　　
　　　　　　　　　　　　　　　　　　　　　汤如浩 　　清晨，从屋外老房子的屋梁间，忽然传出一阵阵呢呢喃喃的燕子的啁啾，就知道，又一天的光阴光临了。 　　这是一群很懂事的燕子。 　　记得我来的时候，是一段布满阴霾的日子，空气还很干冷，漫天布满尘灰，迷迷蒙蒙的，没有一点活气；田野也是灰黄的颜色，是萧瑟的境地。那时候，绿树青草还只是一个遥远的梦，人们都躲藏在厚厚的棉衣里面，构筑自己一个狭小而温暖的世界。 　　那是初春的日子，懒散而有绵长，我们在室温很低的屋子里，围着小小的火炉，闲散地谈论着，没有谁把话题引向深入。干冷的气候、夜晚的梦魇、学生的调皮，都是谈论的对象，手机里发送来了一条好笑的短信，我们围在一起，呵呵呵呵的笑着，天南海北的拉扯起相关的信息，很是有趣并且可笑。小罗的睡相也在调侃之列，尤其是他震天撼地的酣声，一度成为我们津津乐道的东西。过了些时日，过多地谈及居然就使他本人恼火了，有时绷起了很严肃的面孔，或者一言不发，斜躺在床上对别人不理不睬，小葛是闲不住的，总会找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一些小把戏，搞得你乐不可支。有时还会喝点革命的小酒，醉醉醺醺的样子。我和毛头小伙们的生活，竟然有声有色起来，有了些乐不思蜀的味道。 　　春天居然很快就来到了。一些勤快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开始侍弄小院子里小小的花池，大张声势的浇水，花了两三个中午休息和课外活动的时间；声势浩大的松土，在小小的院落里，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着男孩子和女孩子，他们说着笑着，吵着闹着，还有无事的老师也站在旁边指手画脚，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架势；又大张旗鼓的开始播种，萝卜籽、白菜籽、葫芦籽、花籽……全都一粒不剩的撒播进去，这一切和田野里农民们的劳作相比较，似乎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看他们满头满脸的灰尘，你不得不颔首信服了。小罗小葛也行动起来了，两个人手忙脚乱了几天，那块小地就播种下了些许的希望，慢慢的在地层深处扎根、萌芽…… 　　后来我就搬了房间，整天的在那间房子了胡思乱想。书是要看的，翻过来倒过去，又把鲁迅、郭沫若、巴、老、曹、“左联”草草的翻看了一遍，阿Q、祥林嫂、孔乙己……一窝蜂的窜入我的脑海，色彩斑斓，五色交辉，将我的脑袋搅成了一窝浆糊，自己简直不清楚：自己是阿Q，还是阿Q是自己。庄周做梦，不知道自己是蝴蝶还是蝴蝶是自己，自己没有高洁的雅趣，如今，连一个好一点的梦都是一个奢望，奈何？报纸也被我从一至四版，从国际要闻看到国内要问看到专栏副刊，又看到了中缝，看铝合金门窗的广告，看苗木信息，看治疗牛皮癣的神奇疗效…… 　　有一天，忽然就发现，在对门的老房子间，居然生活着一群可爱的燕子！黄昏来临的时候，夕日西倾，天空中被夕阳涂抹上一层殷红的色泽，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就是燕子们的舞台了。它们在空中时而仰天而去，一直窜到云霄离去了；时而俯冲而下，似乎径直要钻入地层深处；时而疾，时而缓，一会儿从你身旁一掠而过，似乎在戏谑着你，一会儿又在空中盘旋，又好像在挑逗着你。这些精灵！每天晨光初显，晨操的钟声还没有响起，这些时钟般的燕儿，就开始嘈切了，啁啾呢喃，窃窃私语，好一群晓事的可儿。是在告诉我：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沉睡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想为燕子写一首诗，可不会，有现成的一句，就是：“衔泥燕子争归舍，独自狂夫不忆家。”
-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