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原创] 怎样的爱可以重来

2022-01-04叙事散文孙蕙
坐在一地的碎片中,琴发狠这次一定要离婚。决心如晶亮的玻璃,刺得她有点眩目。儿子哭着说,妈妈我没用,不能保护你。被丈夫拳打脚踢都没掉一滴泪的琴,搂着儿子泪如雨下。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玻璃窗,华灯闪烁,被雨水打湿的路面叠映着来来往往的汽车的变形灯影……
  
  坐在一地的碎片中,琴发狠这次一定要离婚。决心如晶亮的玻璃,刺得她有点眩目。   儿子哭着说,妈妈我没用,不能保护你。   被丈夫拳打脚踢都没掉一滴泪的琴,搂着儿子泪如雨下。   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玻璃窗,华灯闪烁,被雨水打湿的路面叠映着来来往往的汽车的变形灯影,纳凉的人们悠闲地散着步子。也有匆匆的行人,想必不远的地方会有一盏温暖的灯光在等着他们吧!   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店里只有廖廖的几位顾客,因了这份宁静与淡雅,三个女人守了一个晚上。   菊拿了餐巾纸,并递给琴一张。而琴的眼睛只是红着,却没有泪。   我则闭了眼,任晶莹剔透的杯子在手中打着寂寞的圈。   空气中,飘着些让人伤感的无着落的气味。   有香水百合弥漫,然后是幽幽的钢琴曲。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 ”   透过木质的栏杆,大厅里,钢琴师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翻飞。   是《昨日重现》,卡伦·卡朋特的经典曲目之一。在清亮如水的旋律中,卡伦·卡朋特的演唱柔柔似缎,令人心醉,而歌中流露出的哀怨和伤感,使人联想起她的早逝,更令人心碎。   冰镇过的水突然从我手中倾斜的杯沿上溢出。   菊告诉我,她们夫妻俩,早已是“合住”,她说等女儿考上大学就离婚,人生几十年,得为自己活一回。   而在街上晃了一个下午的琴,终于悟出,这世间,女人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嫁错人。她想要的生活真的不是眼前这个样子。也有过恩爱的日子,却在儿子满月的时候被他一拳打碎。她很清楚他不合适她,却又舍不得儿子。就这样一次次地被他伤害。不久前,他的两拳终于将一颗玻璃心彻底击碎了。   琴不想回头。却又告诉我们,他曾在电话中,说不再打她了,因为儿子说如他再打妈妈,儿子就离家出走。   昨日重现。一段旧日时光在此凝固。   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每次外出,总喜欢背着个大包,除了几本常看的书外,最贵重的就是一个小型录音机了。记得录音机里反复播放的似乎永远只有这一支曲子。在那些多愁善感的日子里,这支曲子给了孤独的我无限的温馨和慰藉。那时只觉得旋律好听,不由自主地喜欢。时光流逝,情感变迁,才知道,当往事不再时,留下的只是我们曾经的记忆与怀念。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听收音机,等待我的至爱歌曲。歌曲播放时,我跟着一起唱,总会让我开心的笑,那是如此快乐的时光……”   琴的回忆,是叹息今不如昔,而卡伦·卡本特的追忆,却是要把儿时的美好叠回在今天的乐观之上。   江国香织告诉我们:“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谁都没有受过伤,但是一直到死,伤口却越来越多。人只有受伤一条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是,如果有一堆破碎的玻璃,阻在中间,你是绕过它还是把它彻底清扫门外?   曾经的爱消失后,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一回?   终究没敢说出来,怕刺伤琴那颗本已脆弱不堪的心。   沉默。静静地听着这支钢琴曲。“Every sha la la 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   下楼的时候,曲子突然变了,是一支总会令我失神的、伤感的旋律。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   如果能找出什么东西来保证永恒的话,多少爱都可以重来。   可惜我们不能。因为逝去的才是永恒。   谁会为谁等待在风雨中?谁愿意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即使有,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站在店门口,看着琴和菊的身影消失在桔红的雨丝中,忍了一晚的泪,终于从我的眼中滑了下来。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