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jian的一封信

Jian:
        从外旅游回来，打开新散文观察，看到你对我的《不太聪明》的回帖，甚为感动，虽然写散文并不是为了感动而写的，但是遇到真诚的读者和到位的解读（读出弦外之音），总是有一些感动的。
   《不太聪明》是我今年写的第一篇散文。今年不准备多写，只是希望自己多多沉淀一下，多多梳理一下。写散文写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一棵老树，老树总是应该开一些新花的，总是开些老花，读者不爱看，自己终也无趣味。《不太聪明》正如你所读，有两条线，一条是明线，即是鄙人的现实生活；另一条线是隐线，对于环境和环境里的杀人成分有些解构和解读。我们每个人都无法离开自己成长环境，从总统到清道夫都是这样。这些年，我一边观察生活，一边想着生活中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是怎样发生的？是我们的文化传统出了问题？还是人性本身出了问题？
    《不太聪明》一文应该属于自我解剖的。我赞赏鲁迅先生的解剖环境和自我解剖精神。我们的国人，解剖起别人总是很洋洋得意，如在文革中的批武训，批《海瑞罢官》，批“资产阶级人性论”，批孔子，批…….唯一不能批的是自己。我觉得我应该解剖，应该带这个头，把自己明亮的一面和丑陋的一面，都应该放在阳光下。过春节时，九十岁的老妈妈说我不太聪敏，确实吓一跳。说实在的，自己虽然在处人处事上不聪明（更谈不上精明），但在文学上， 尤其在散文文体上，还是有小小野心的。被妈妈批评了一通，确实有受不了的感觉，但细想了一下，妈妈是对的。妈妈对我的训导，使得我在写作上，不再“四处出击”，也不再沉迷于为文友的新著写序言，而是扎扎实实地写几篇有分量的东西。文学的东西，总是用文本说话的，如果没有作品，炒作得再花哨也是没有用的。
    你的文学欣赏触角很灵敏，善于把中西文学进行比较，这是你的长处，希望你在这个方面继续努力。“新散文”新在哪里？经过这么多年沸沸扬扬的讨论，我以为一是叙述和叙述方式，传统散文讲究抒情，甚至煽情，而新散文讲究叙述，讲究把深的感情深藏在叙述里。二是写作内容即是写作对象的多元化，不再拘泥于既定的散文选材路子，只要你熟悉，只要你觉得有意思，皆可大写特写，在篇幅上也不限制，只要有意义，一篇散文写几万字，完全是可以的。其三，完全抛弃了主题先行，甚至无主题和多主题。很多新散文作者，一篇散文里可以有多条线，至少有两条线，不像是传统散文里的用一根线串起素材，美其名曰“形散而神不散”。《绿的融合》是即物散文，看到了岭南的荔枝树而想到了很多，当然是传统散文的写法，因而在“散文百家”是合理的。
    Jian，你说的“觉得略显凌乱，也许把内容按年龄时间的顺序，或者按照事情的类别来编排一下会比较好？”我会认真考虑的。《笨小孩》 http://t.cn/RAm1WL7 这首歌很好听，伴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早晨，谢谢你，祝你幸福。

                                                 王克楠
                                                 2015年5月4日

  附简的回帖：

   
大哥好！

以下是我的读后感，向大哥汇报一下：

1，您在这篇文章里，以自我调侃的笔锋，明着指向自己不太聪明，实质是暗讽人心的难测、冷漠、中华智慧中的诈略、荒唐的文革、政治流氓对民众的愚弄，与此同时您在这篇文章中也赞美了母爱的包容、大自然的造化，文学的精神力量。

2，这篇文章里包含的信息量很大，不仅有上面我所说的能反映作者立场的内容，还穿插有大哥自身某些生活片段的讲述。在我看来，这些生活片段的讲述既可以看作是载体，起着承载与作者观点相关事由的作用，同时也是一种缓冲膜，通过对各种事情的讲述，来缓冲一下有可能变得太直截了当的观点，使言说始终保持在半调侃的类似于小品类节目的轻松氛围中。

3，大哥这篇文章就像可以正反两面穿的衣服，一面是供漂亮的场合穿来赶时髦，另一面是供特殊天气里用来挡风遮雨。如果只看一面，就会让这件衣服的价值折半，所以，看这篇文章也是如此，不能光止步于一面，它既有外表的轻松感（文风），又有明确的价值指向（作者立场）。

4，大哥这种化力于无形的构思我觉得很棒，很符合受惯精神桎梏的国人急于摆脱说教的心理需求。但是，在文章内容的编排上，我觉得似乎有点“想到便提笔”的感觉。虽然这篇文章对每个段落讲述的事情在排列顺序上并不要求有太多讲究，但我还是觉得略显凌乱，也许把内容按年龄时间的顺序，或者按照事情的类别来编排一下会比较好？比如第二段和第八段，我把它们都归纳为是对政治事件的戏谑，可它们之间却穿插了其他指向的事情。

5，看完后我也在反省自己的不太聪明，就是来到论坛那么久，至今没搞明白什么叫新散文。比如大哥是基于什么原因，把这篇文章放在了新散文板块，又是什么原因把《绿的融合》放在了百家板块？为什么会有新散文里的文章被挪到百家，却没有百家的被挪到新散文？还有很多很多疑问了，一一问下去会把人搞奔溃，我就此打住吧。

  大哥为论坛作者们做了很多别人不愿做或做不了的评论工作，在鼓励大家的同时，也获得了很多作者的敬重，这个敬重是大哥的劳动所得。所以，jian也以同样的评论方式向大哥致敬，并祝大哥劳动节快乐！

  这篇文章毫无悬疑地让我想到了《笨小孩》 http://t.cn/RAm1WL7 这首歌，在我感觉里笨小孩比起善于察言观色的“优等生”会更加诚实、更加有爱、更加身心健康，链接这首歌供大哥一乐。

                                                                                                               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