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火车岁月
2022-01-05抒情散文楚耘
难忘火车岁月 楚耘 1978年3月10日,我乘坐公交车,在槐北路1号的“铁路技校”站下车,背着铺盖卷走进了石家庄铁路机车司机学校。从此,与铁路结缘。 我们是1977年恢复大、中专考试,第一批入校的新生。一个农村孩子初到省城,任……
难忘火车岁月 楚耘 1978年3月10日,我乘坐公交车,在槐北路1号的“铁路技校”站下车,背着铺盖卷走进了石家庄铁路机车司机学校。从此,与铁路结缘。 我们是1977年恢复大、中专考试,第一批入校的新生。一个农村孩子初到省城,任啥都感到新鲜!等新鲜劲过了,才知道司机学校毕了业不是出校门就开火车,而是先当学员、一年后定职司炉,司炉就是给机车“烧火”,烧这个“卧式”锅炉,为机车提供动力。当时铁路的牵引动力大部分还是蒸汽机车。司炉之后还要经过副司机、司机两次考试,才能开上车,成为火车司机。刚入学,这才“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怪不得细心的同学早就发现学校门旁挂着的白底黑字的牌子“司机”两字上有个叉印,旁边刻着“司炉”两字。 既来之,则安之。每到周末,附近的商业学校、邮电学校、化工学院、河北师范大学都有露天电影放映,因各学校有老乡联系着,可以有选择地去看。位于裕华路化工学院的正门东侧,有一台彩色电视机正对着人行道,可以看到很多戏曲及其他文艺类节目,很充实。 那是个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时代,我们十分珍惜重返校园的学习机会。不到两年的时间,眨眨眼过去了,我们两个机车班有65名同学分配到邯郸机务段。 上车当学员,先是跟着师傅学,后来两个学员顶一个司炉,学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单独”了。我“单独”的第一趟车就遇见了情况。那天接班后,照例先检查易熔塞,发现炉内结了许多“硫子”,恰好,那一阵用的都是峰峰面煤,如果洇不好煤,通风再不好,烧不上来气,就“崴泥”了。我拽出火钩,准备勾“硫子”,副司机李师傅上来了说,别勾了,我们这趟应该是空车,煤矿待装。 不料,出库后变了交路,挂了一列重车,开车的时候,又下起雨来,给列车启动带来困难。好在韩司机长开车时间长,技术好,顺利起车。列车跑起来后,因炉内“硫子”影响通风,烧不上来气,气压表指针总是在11至12之间徘徊。其间,我和李师傅下车小跑着分别打开炉床两侧的风门,也无济于事。越是这样,我越是心慌,不停地往炉内投煤,炉床上的煤越压越瓷实,不利于燃烧。气压不足,又是重车,从邯郸车站到牛叫河站16公里,跑了59分钟!牛叫河车站停车。李师傅病了,来替换李师傅的副司机姓程,程师傅压开炉门看了一眼,轻轻摇了几下炉,抽出火钩在炉内划拉几下,打开送风器,不一会儿,气压表的指针慢慢指向了“15”。我坐在右侧负责瞭望,他烧火,从牛叫河车站到磁山站28公里基本都是上坡道,程师傅一锹煤没投,偶尔用下火钩,气压表指针就定在了“15”的红杠杠上!他不慌不忙,稳坐钓鱼台的清闲劲,让我心服口服。 此后,每次出乘,有“硫子”必勾。一次接了班,看到炉内满是“硫子”,甩掉小褂,拼命干起来,在我眼里,“硫子”就是安全行车的敌人!我只顾着狠劲勾了,等勾完了“硫子”,炉床上只剩下薄薄一层灰渣,暗火也不多了。我正暗自焦急,外勤值班员催着出库,出了库,就落了信号,单机去马头挂车。车开起来,由于受烟筒排气影响,暗火大部分被“抽”灭了。司机陈师傅看了眼炉床,推了下汽门,速度慢下来,他赶忙让副司机找出擦车的棉丝,又从煤水车上拿些木板,浇了柴油投进炉内,等火燃起来的时候,撒上薄薄一层煤,渐渐地,炉内的煤火旺起来了,虽然顺利到了马头站,可两站地就晚了十几分钟!幸亏是放单机,否则,没有了动力来源的蒸汽机车必定“趴窝”。 火车头上的两次“走麦城”经历,使我终身难忘。想起初入学时的不甘,就会脸红。几年的时间里,我接触到许多师傅,他们工作起来那份认真严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师傅们的影响下,我渐渐变得脚踏实地;机车乘务员生活让我得到很好的磨练,懂得了许多道理。火车头一旦到了线上,这个铁家伙,不会因为你技术差、没准备好而给你缓一缓的机会!铁路人的时间观念、责任心让他们面对任何艰难险阻之时,都必须毫无选择地迎难而上——从这个意义上说,铁路姓“铁”,“莫斯科不相信眼泪”,铁路行不怜悯弱者! 九十年代初,段上的内燃机车渐渐多起来,后来,全路的蒸汽机车退役,代之以内燃、电力机车,还有了动车组列车。再后来,多条高铁客运专线建成运营,我国有了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复兴号”动车组列车。取得这些成就,离不开一代又一代铁路人的无私奉献和不屈不挠的拼搏精神!共和国铁路飞速发展的今天,迎来了新中国成立70周年华诞,我为祖国骄傲,为铁路人自豪! 字数:1750 2019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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