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斋夜话---醉中未晓言何物

布罗茨基说：一个阅读诗歌的人，往往比不阅读诗歌的人更难战胜。其中所谓的“战胜”这一潜台词，我们不妨可以粗鄙的暂且认为：一个拥有无功利性的自由阅读、以及相对能够独立思考的健全个体，往往所要承受的困苦要加倍来的更多，甚至极其可能会使他趋近于痛苦。阅读给他们带来灵台清澈的同时，同时带来的也是思想者们迥异于常人的圭臬。
武进文人朱学东曾在某个访谈中提及到：一个人诗歌读得越多，往往他就愈发难以忍受各式纷繁的冗长，无论是在政治抑或一般话语中，还是在历史、社会学科和各种生活历练中。
生发质疑，不去人云亦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古今往来读书人最为难能可贵的品行之一。有个著名的寓言提及到：有一串葡萄，如果给到你面前，那么你是选择先吃大的还是小的呢？
好事者不遗余力的注解到：选择先吃大葡萄的人，从根本的源头上来说他是一个纯粹的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一个无视生活真谛的透支者，虽然吃到的每一个都是最大的，但剩余的葡萄却越来越小；那么那些选择先吃小葡萄的人呢？他们恰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希望常在，却永远不能抵临。
生活的砥砺，告诫我们的并非是某一假想抑或百般揣度下的注脚。人是社会这一群体属性下的产物，他们不等同于生老病死下、食色性也的一般灵长类动物。直立行走赋予他们的是一个拥有能够相对独立思考的大脑。
板蓝根、白醋、食盐，这三大“神物”，仿若在某一特定的情形、特定的某一时刻之下，造福人类的天神恩赐的阴翳之余，在电闪雷鸣狂风霹雳下无端横行。那么，你是该揣着糊涂装明白呢，抑或还是在权衡利弊下学会取舍？
我无从知晓，我只是在此刻此间尚且清醒的刹那知晓人性的可怖之处，那是特色主义笼罩下，无端幻化而出的产物。造神运动遑论今时今世？人民有信仰，人民便有他的福祉。是的，我伟大的共和主义的同志们！
此刻区区在下夜宿山城，我想起在不久之前的薄暮时分，天色尚缓，我站在两江汇流之处的高地吟哦不止，彼时凌冽的寒风中湿意浸骨，车流如江水般滔滔；两岸青山逶迤，在袅娜腾起的暮霭中隐隐不知何处。
我夹着一筷子热气沸腾的羊肉片，正如三万头分食散佚在各处的外蒙肥羊一般无异。此刻，我不寻求真相，亦不关心曾经那串数字背后潜藏的沟壑。
“跬步不休，跛鳖千里；累积不辍，可成丘阜。”尚且置之以一笑矣，一个拥有生产能力，日复浸淫其间、且保全健全个体的今时之人，我无端去苛责体制内的沉痛，尚且寄希望于未来的不断警醒。
年轻人也该是要讲武德的，不然同央视朱某之流又有何异？Me too群体的不断口诛笔伐，尚自唤醒不了装睡之人，那么我又遑论于此番醉后的胡绉？此刻，我不无感慨的想起乡邑前贤的警句：思想者若星辰般遍布天宇，散发出黄金般迷人的光芒。
是的，这其实只是某些思想者们娇纵的奢望，奢望的背后无不潜藏着不甘的念想。
念想也罢，奢望也罢，我只是敲击着那台行将老朽，字面污浊不堪的DELL电脑，做做那键盘侠而已！

2020年12月02日 晚于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