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布鞋
2022-01-05叙事散文江湖儿女
新布鞋文/江湖儿女 岁末立春后，春节的味道便浓了。街道上车水马龙，小路上行人如织，山坡上鞭炮声此起彼伏、檀香缭绕。我买上爆竹烟花和香蜡纸钱，携妻带子回乡去到母亲的坟头祭拜，声声爆竹唤起我儿时懵懂的时光。 曾记得小时候，母亲从箱子里拿出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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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江湖儿女 岁末立春后，春节的味道便浓了。街道上车水马龙，小路上行人如织，山坡上鞭炮声此起彼伏、檀香缭绕。我买上爆竹烟花和香蜡纸钱，携妻带子回乡去到母亲的坟头祭拜，声声爆竹唤起我儿时懵懂的时光。 曾记得小时候，母亲从箱子里拿出崭新的布鞋，给我们弟兄姊妹一人一双。那是母亲农闲时在煤油灯下，亲手一针一线为我们弟兄姊妹缝制的。我家四弟兄六姊妹，虽然一年一人一双，可要花去母亲不少时日。 做布鞋程序较多，先是要把我们当地的竹子壳捡回家晒干，后用浆糊将重叠的三四块蔘壳粘在一起，用剪子剪裁成鞋子底部的形状。曾记得，每每剪裁时，母亲都要叫我们弟兄姊妹把自己的脚露出来给她看看。母亲目光如炬，一看便知晓我们脚的大小长短。所以，她做好的新布鞋不肥不瘦、大小合适，穿着舒服且好看。全院子的大人小孩都会投来羡慕的眼神。尤其是伯母婶娘嫂子媳妇，看见我们穿上的新布鞋，总是抱住我们的脚，观看好一阵子。 鞋底形状剪裁好后，母亲再用浆糊将一块块不成形的布块粘上去，可根据材料布块的多少决定粘的厚度。粘好后，经过三伏天的日光照晒，晒干后用鞋底针一针一针依序串起来。母亲的针线活很好，常串出一些图案，很好看的。鞋底做好后，母亲又用节省下来的零钱亲自去三四华里远的场镇买些青色的布，制作成鞋面。在冬日严寒时节，母亲便挤出时间来完成最后的组合，那是用鞋底针将鞋底与鞋面连在一起，我们当地称之为纳鞋。 于是，一双双崭新的布鞋在母亲的巧手里完整地呈现出来了。制作好的新鞋被母亲放在箱子里存着，到了过年时才拿出来给我们弟兄姊妹一人一双。而母亲自己常常是两年，或更多年才能穿上一双新布鞋。 那时候我们还小，一到冬月，我们就盼望着过年，而盼望过年的原因之一便是可以穿上母亲亲手为我们弟兄姊妹做的新鞋，心里暖融融的。可懵懂的我们哪里知道，为了我们每年能穿上崭新的布鞋，常常熬夜的母亲不幸染上风寒，而母亲为了节省钱，不愿去看医生，久而久之便拖成了肺气肿病。在我参加工作不久，母亲便因病医治无效离开我们而去。 就让焚烧的纸钱来表达我对母亲的怀念，让缭绕的檀香寄去我对母亲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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