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狗叫妞妞

　 　我家的小狗叫妞妞 　　 文/幽谷幽兰 　　家有小狗，类属比熊，是我从四妹家抱来的。抱来，才五十天，刚断奶。小狗像个大拳头，扭着屁股走路，不快，也不慢，煞是可爱。 　　人有名，小狗亦应有名，名字总是随时代变迁，各有侧重。比如女性名字，刚开始以花草、蔬菜命名较多。“文革”中以为“卫红”“要武”之是居多，待改革开放，年轻女性的名字以嗲为荣，双音字居多，如“丹丹”“青青”等。狗不然，还是狗，分群分土狗、洋狗；以功能分，有猎狗、牧羊狗等；以颜色分，有白狗、黑狗等（不管黑狗白狗，能让主人喜欢就是好狗？） 　　我家书香门第。小狗进我家，总要起个雅名，外公为其起名“如淇”，我为她起小名——妞妞。小狗是小公主，称呼妞妞总顺口一些。有了名，还必须有份，又不能去派出所报户口（据说警犬有户口），我俩就为她私立户口。我们一家本来三口，儿子大学毕业，北漂，家中户口少了一口，小狗妞妞来了，又添了三口。尽管三口，也要分尊卑，按惯例我是大当家，妞妞排二，老公只能排第三。老公愤懑，说俺做生意挣钱，如今只混个老三？我哼了一声，封你老三已不错了。 　　小狗领到家，第一能耐要学会如厕。宠物狗有智商，只要把有它尿味儿的报纸放到卫生间，它就去卫生间如厕。我的要求偏高，过去养金毛犬的时候，能蹲在便池上如厕。妞妞是比熊，个头儿小，没有办法蹲便池。老公办法多，他找来一张三合板，照便池的样子淘个洞洞，涂了白油漆。估摸小狗快该如厕了，就把三合板扣上便池，它果然乖乖地去蹲上去解决问题。后来搞不清小狗什么时间去如厕，干脆就把三合板长期扣在便池上，给妞妞提供方便。 　　在我家，妞妞不负“老二”排名，认真学习腾跃，扑球，攀爬，样样行；尤其通音乐，我在客厅随音乐舞蹈，它在我身后摇摇晃晃，好像也醉了。给它穿上狗衣服。完全是美女的范儿。老公现场关掉光盘，妞妞随之戛然而止，复打开光盘，妞妞又跟我摇摆，其态可鞠。有一好友叫亚荣，也养比熊狗。亚荣训练小狗摆酷照相，口令“123”，头左摆，再喊“123”，头右摆，而且呈微笑状。我是见贤思齐的人，不出七天，就用食物训练妞妞学会摆酷照相，只不过妞妞不会微笑，一脸严肃，好像当了狗界的什么大官。 　　妞妞虽然是女生，却喜欢外出去玩耍。只要打开狗物抽屉，取狗带子。它立刻追着我叫，我刚在沙发上坐定，它即刻跳上来，主动把狗脑袋伸进狗套子。楼下的院子里有草坪，妞妞跟我出门。就像鱼儿遇到了水，它在草坪上疯跑，不知疲倦。春天百花盛开，妞妞喜欢鲜花。树顶的鲜花，它够不着；对苗圃与河道两边的鲜花，她喜欢得要命，不停地深呼吸，嗅花……老公训练妞妞跳跃，把狗粮放在狗笼子外面，狗笼子两边是推拉门。小狗如果想吃东西必须攀过狗笼子。后来老公在放狗笼的地方置纸箱，妞妞为吃到外面的食物，必须跳跃而过，后来纸箱逐渐增高，它都能飞身跳过。对于宠物训练，我和老公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因为都忙于工作，没有更多的时间训练小狗。小狗妞妞玩球很偶然，那天下午，老公买来一只形状如刺猬一般的不用充气的皮球，交给小狗玩耍，有时球滚到脚边，就一脚把球踢出去，妞妞立即像箭一般跑过去，叼着球玩去了。 　　妞妞是公主，天生爱美。五个月它就会给自己“洗脸”，当然洗屁屁、洗脚都是我的事儿。习惯了，一但顾不上给它洗，它就会过来扯我的裙角。妞妞的毛皮是纯白色，老公擅长美容，每天早晨给小狗梳毛，尤其是头顶上的毛必须梳得长而圆，像圆绣球，尾巴也像圆球球，摇摆尾巴才好看。也许是老公总是训练妞妞跳纸箱，它的两条后腿特别发达，比一般的狗后腿要长。每次美容完了，把它放在客厅红地毯上，它都会狗模狗样的走几圈儿模特步，有时穿上狗裙子，走起路真有国际模特的范儿。要知道一个人的外表美丽是天生的，小狗也是。一个女人的真正的美是需要终生修炼，小狗呢，我不知道该怎样培养小狗妞妞的同情心和善良。妞妞现在还是一个姑娘，还不曾体会做母亲的慈祥和宽容，但它天生有同情心，我们楼下有狗店，经常有户主送来代养，总有有狗惨叫不止，这时妞妞便会跑上凉台，对着狗店狂叫不已，以声援受委屈的同类，同时也是对狗店老板的抗议。 　　有一天早晨，妞妞吃完早餐，它从防盗门前把球叼过来，放到我脚边，我顺脚踢一边，它追着球叼住，返回，复置于我脚边。我又一次一脚踢出去，翻来覆去十几次……晚上回家。我坐到电脑前整理课题。小狗把皮球又叼到我的脚边，小声地叫（狗遇到了外人或者坏人，它大声嚎叫，有求于主人，必小声）。我拣球把球扔到客厅，妞妞“嗷”地一声跟着球追了上去，很快又把球叼回来，置我脚边，我就又扔出去，翻来覆去地扔了二十多次，都烦了，吼它，它就怏怏不乐地躺在狗垫子上，睡了。 　　次日，我感到昨晚对妞妞有些粗暴，心隐不安。起床后，主动和它玩。它把球叼过来，我一脚踢出去，小狗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球，叼回来放我脚边。这次，我踢球前左摆右晃摆了几个动作，没有想到小家伙随着我的动作左右晃动，俨然是足球守门员！老公感到惊奇，他是练过踢球的；他推开我，加大踢球难度，无论是地滚球，还是半高球，妞妞都不含糊，只见它左右扑，上下扑，虽然每次都会差一点扑到球，但决不气馁。妞妞扑球有道，老公的哥哥从美国来黔探亲，妞妞照样把球放到大哥脚边，来考验大哥的球技。大哥踢了几次，笑道，“洒家自愧不如啊”。家中有客人至，妞妞照样会考验客人的球技。久而久之，我家小狗会守门的佳话不翼而飞。凡是有客人到我家，都要亮一亮球技，考验一下妞妞的守门技能。 　　妞妞是一只聪明的小狗，但它从小胆小。我家住在七楼，只要楼道门前有人走动，妞妞在门内也很厉害，对着防盗门内狂叫不已。老公打开门，妞妞仍然会叫，但是它绝然不会迈出门槛；妞妞也会发出粗沉的吼声，俨然一副与对方决斗的样子，但我知道妞妞是不会与任何生物决斗的。有一次家中地板上发现一只壁虎，妞妞慢慢地跟着壁虎后面走，一直走到凉台。看着壁虎从推拉门门缝当中挤出去，然后懒洋洋回到狗窝，哦，它简直像一个观察家，绝没有一点点置对方死地而后快的样子。 　　记着第一次带妞妞去江边溜达，江边是人行路，并没有机动车辆，它还是不敢大胆地往前跑，跑了十几步，就停下来，等着我。如遇到行人说话声音大一点，它马上躲开。后来上机动车道，它看到到黑乎乎的机动车开过来，就马上停驻；晚上看到汽车白花花的车灯，更是像看到了魔鬼。我只好抱着它走，于是，人和狗之间的关系发生逆转，己不是人遛狗，而是狗遛人了。 　　妞妞胆小，尤其是害怕噪音。我家楼上搞装修，噪音大得很，造成小家伙拒绝睡觉。我们只好去二妹家换住，待楼上邻居装修毕，才搬回来。妞妞害怕噪音，也害怕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次带小家伙遛弯，遇到一辆工程车过，坡底有减速障碍线，车上装有木板、铁管之类的东西，过障碍线，车上突然兵乓作响，妞妞大骇，居然吓得跳得老高！躲在我的脚边，不动。 　　如今小狗妞妞已经一岁零七个月了，在我认识的养狗人家中，我家妞妞是最聪明的，唯一的缺陷是胆小，害得我把那句“胆小如鼠”的成语，私下改为了“胆小如狗”。也曾经尝试一些办法培养妞妞的胆量，比如在雷雨天抱它出去走，比如把它放到高处，下面铺上海绵，让它往下跳；比如带它去看斗狗，只见看两只凶狗互相咬得血淋淋的，妞妞一直把脑袋缩在我怀中，发抖，这一次不仅没有能把胆子炼大，反而以后见到体型大的狗，就远远地躲开往我的腿上扑，以期我能赶快抱起它。 　　总之，在锻炼狗胆问题上，我是失败的。后来接受了老公的劝告，索性不再培养小狗的胆量了。想一想，人有性格，狗也有性格，无论胆大也好，胆小也好，都有权利潇洒自在地生活。胆小就胆小，胆大的可以生活一辈子，胆小的，也能生活一辈子，还是不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