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啊故乡—— 系列散文 · 19（ 坐 火 车 ）

【故乡啊故乡——系 列 散 文·19（坐 火 车）——谨将此文，敬献给我记忆深处的家乡——题记
23、坐 火 车
MLMC 米粒满仓

——唉，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喜欢火车了。至今仍然特别喜爱。 小时候爱火车，是看火车、画火车、惦记火车。但是一直没捞着坐；长大了，才开始坐火车，并且继续看火车！ 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画火车，因为太喜欢了。当然，男孩子不喜欢火车的不多。是凭印象，比照书本上见过的火车图片画，记得画过许多张。可惜，这些“画作”如今早已不知去向。直到大约小学三四年级，才在近前看过火车，去大庄村西面的肖灵夼站点看的。 著名电影《铁道游击队》，孩子们没有一个不爱看的。影片是根据文学名著、著名作家刘知侠的同名长篇小说改变拍摄而成。所记是战争年代发生在山东省枣庄市的故事，是铁道周边的事，内有许多火车与铁路的画面。该片博得了孩子们特别的喜爱。看过电影，我便更爱火车了。 哈哈，我们的房子版主，应该是很自豪的！我们山东，也值得为此骄傲！
一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候，火车的牵引机车是内燃机车，火车头总是擎着一缕白烟，像举着一个冒白烟的火把似的。这个画面，将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 看火车，有近看、远观之别。两者似乎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你远远看去，在原野上、在天边，在天地广袤的背景上，一条钢铁巨龙风驰电掣，时而直行、时而拐弯，不时地一声长嚎，双脚轰响着震踏大地。你边看边听，她像一个优美动人的音乐旋律，在苍茫大地上深情地舞蹈、奏响，且歌且舞。同时，散发出巨大的动力和无穷的内在张力！ 如果，你站在铁路边，远远地，迎着火车头看去，它那么平稳矫健又帅气标致，心平气和徐徐近来，气质优雅风度翩翩，似乎迈的是闲庭四方步，觉得那么慢，老也走不过来。我眼里的火车，真的是帅呆了，看上去特帅，百看不厌，看着火车我总是那么兴奋愉悦，心旷神怡！特别是旅客列车，外貌优雅平滑、通体方正有形，它那优美流畅的线条，给人以整齐划一、规范而规律的美感，非常帅气。那种稳健与成熟的从容，富有迷人的魅力！ 相比之下，坐汽车，坐飞机，却完全没有这些感受；坐拖拉机，坐马车、老牛车，骑自行车，推小推车更是没有。哈哈哈。 我和火车，应该是很有缘分，说不定是集了几世几代的深缘浓情？反正就是喜欢，怎么看，都觉得火车好，就是好！好得不得了！ 近看火车，就完全不同了！等它到你身边，尤其是高速行进通过的货车，它仿佛瞬间长大了，变得粗犷豪放、磅礴雄浑而激越，它剧烈喘息着，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仿佛全身心都在汹涌澎湃着。那种金属间硬碰硬的挤压碰撞轰鸣，有如金戈铁马震天动地，似有排山倒海、气吞山河之势。看着一节节车厢从眼前快速闪过、飞奔而去，总令人深深感到那股横扫一切，所向无敌的巨大勇气和力量。二 直到现在，平时在外面见了火车，只要来得及，没有特殊事情，我一定要站定看火车。在铁路附近，远远地听到有火车的动静，便立即精神焕发兴奋异常，开始循声寻找并瞄准目标火车，把她远远地迎过来，行注目礼，再遥遥地送走，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为止。同时，一遍遍地招呼家人：快快快，火车！快看！ 每次路过铁路，遇见火车，痴痴地站在铁路边，不眨眼不转睛，整个人跟着火车转，从火车头一节一节车厢看过去，一直看到尾。车头过去了，眼再追着车身看；一节节车厢从眼前嗖——嗖——掠过；车身过去了，再追着车尾看；直到整车从视野里消失，才收回目光。火车走远，眼里没有火车了。但是，脑子里有一辆！那列火车，已经开进了我的大脑！我边离开，边回味刚才火车的形貌嗓音场景速度车厢数量…… 如果是在公交车上，不到铁路我就开始张望，铁道上有没有火车的影子。若有，我会把身首转来转去，随着火车的奔驰和汽车的运行，不断地从各个车窗看出去，把头贴着车窗玻璃或干脆把头伸到车窗外，眼睛追随着火车观赏。 如果有条件或来得及，还用相机或者手机为其拍照或录像。现在，手机里的照相机像素已经很高了，这样就更加方便拍摄。摄录以后，经常在电脑里面，打开这些照片和录像，重温、复习；心悦，叠着陶醉。 节假日，或过年走亲访友，骑着自行车出门儿。经常路过栖霞地域的铁路，遇到火车。总是跳下车，手扶车把站着仔细欣赏，不断地转头转身、拧着脖子追随着看火车。 最好看的方位是，在公路上骑自行车通过与铁路的交叉路口时，就在眼前看火车奔腾通过，最过瘾，近在咫尺，一切尽收眼底。那有力的三轮合一连杆机构，剧烈狂放地摆动着，吭哧吭哧地使劲扳着三个铁轱辘生硬疯狂地转动！驮着这个庞然大物，一路轰鸣、澎湃、嘶叫、汹涌着、像一条钢铁巨龙奔腾而来、呼啸而去。特别是若有百八十节车厢的货车，耳边有如千军万马、百万雄师，天地之间响成一片、一个整体，听上去实在惊心动魄。 以前，我有个单位在火车道边不远处，在办公室窗户即可看见火车。有时候，听见了火车路过时的轰鸣和汽笛声，就赶紧站起身，从窗户伸出脑袋看一阵，目送火车来来往往。以便伸伸久坐的懒腰，轻松愉快地来一个美美的深呼吸。顺带还可以拍上几张火车的玉照玩玩儿。 工作中，如有外出办事路过铁路线，总是近前看看有没有火车。见了火车，只要来得及，我一定要站定细细品读，目睹一节节从我眼前经过，并且一直目送到踪影全无。 但是，看火车有“注意事项”：要小心一点，有时候，火车会朝侧面喷出一些污水或人粪尿，或喷出一股股高热的白色热气团，你如果在近处看火车，千万长眼睛，不要被它们命中、击倒、烫伤。哈哈。三 第一次坐火车，是1978年去济南念书。我18岁,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头一回离开家100华里以外。这算是我正式走向社会。以后，几十年里又无数次坐火车。在火车上看火车、看车外风景，那真是一双眼睛不够用。远处的高山流水，近处的草木人畜，铁路两侧的各种杆塔信号灯。特别是，车站里许多条铁路轨道，有些货运编组站有几十条（对）钢轨。这一切，都在我的关注、考察之列。 坐在火车上面看火车，便多了一个新视角。 坐火车，有时候，把头伸出车窗外，看车前车后，真的是太美了！长长的一列，笔直，高速运行中显得标致又窈窕、飘逸又潇洒，有一种美的节奏、美的韵味、美的旋律蕴含其中。特别是，遇圆弧形弯道，在内弯道上，可见车头车尾在前面后面远远地摆出很美的圆弧线，太标准了、迷人极了！车外近处的树木杆塔人影风物，唰唰地飞掠而过。远处的大地与山山水水，则像在围绕一个远处的原点在旋转。你张眼看看远近左右上下，真有点“天旋地转”之感，似乎形象地演示了“万物皆动”的美妙场景和意境！很奇妙的影像。我仿佛看到了整个大地在跑，整个宇宙在动，在呼吸、在鸣唱、在跳荡！ 是的，天地自然是恒久运动的；天地人是浑然合为一体的！ 坐在飞驰的火车上，看天地间的万事万物，我似乎隐约感到了“万物皆动”的机理与玄妙；在这个特殊的动感十足的时间、空间里，浑然觉得，大自然里的一切，似乎都有机和谐地统一在这个有限的时间空间里。仿佛从一个侧面，以画面的形式，形象地再现了“天人合一”的美妙与神秘！可谓魅力四射！你深深感到的是自然、宇宙的广袤、辽阔、宏大，及来自宇宙深处神圣的威严和奇妙的力量！四
看火车，曾经闹过笑话。称得上是一个“微传奇”。 有时候，我工作外出，路过铁路时，就在路边等待一会儿看火车，知道这个时段一般有客车或货车。有时候，我甚至看好时间，针对火车的来去时间来安排出发办事情的时间表，因为，有些工作早办晚办均可。这一次，我爬上万里长城似的高高的路基堤坝，来到一座长约300米的铁路桥的北头。一看到铁路，条件反射触景生情，多少年里的火车记忆与火车画面便应时再现。 果然不久，一列长长的货车来了。我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相机开始录像，为了保存方便，必须录成一个个小视频，大文件保存困难。这就需要频繁操作、非常熟练快速，从而多录一些。从大老远就开始录，一直录到车至眼前，再随之转身继续摄录或拍照，照了前脸再拍后身，活脱儿一个“追车族”。那种手忙脚乱匆匆忙忙的样子，不难想象。在火车司机看来，大概有点像抢劫犯，甚或手举火箭筒瞄准火车射击差不多！哈哈。不知道，货车的司机，害怕到什么样？受惊了吗？事后我猜，他也许联想到了战争年代敌人轰炸大桥的情景？ 您可能没有体会，在震天动地飞速奔驰的火车身边站立，没有伙伴，一个人，其实是个挺可怕的事情。你远看火车那么好看帅气，一旦在近前，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是令人胆寒恐怖望而生畏的！最简单的一点是，她万一出轨或者翻车，那么我可能就没命了！哈哈！所以，拍摄时心里很是紧张。这样的观赏摄录，既是享受也是受苦！ 大货车过去了，我意犹未尽还在美美的回味、深情款款地观赏大桥与铁轨，转来瞅去，不舍离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警服的人。应该是铁路派出所的。他开始不冷不热地盘问我，然后说，跟我走一趟！回来想想，天哪，看看火车，差一点被抓到公安局！我好说歹说，拿出背包里的小模具刀具和零件，对他说明我是技术设计人员，去合作厂家谈技术、调模具。确实是酷爱火车，路过这里顺便看上一会儿。我不慌不忙、坦率诚恳地说明，也许令他相信了。大概，他看我也不像个坏人，而且像个文化人，像个书生，总是笑眯眯的，比较善良温和的样子，不像个大坏蛋。所以就没有带我去派出所。哈哈。
我属内向性格，不知道火车与我，究竟是在哪一个点上、哪一根神经，演绎或合奏了共鸣与交响！或者火车用它的什么，深深地拨动了我的心弦，奏响了我的精神狂想曲或者情感随想曲。也许，从某种意义某些方面，火车代表了我的某些喜好、兴味、志趣，或什么风格、特质？或我生命的某一节枝叶？某一些篇页？我的某一个乐章？ 不知道，火车，究竟是用什么点燃了我，怎样引爆了我的爱心与情感？ 火车，是属于男人，男子汉的！它远离花前月下、儿女情长！拒绝温柔、从不抒情，它一字排开，线条简洁大方，彰显了最简单的结构形状。然而它浑身是劲钢筋铁骨，经常跑得一路风尘周身脏污。像个满身尘土的出苦力的打工男！亦似梁山好汉周游天下、闯荡江湖志在四方。 你看，那一列飞速驰骋在原野、天边的，轰轰隆隆挟持风暴带着雷霆的火车，雄浑博大、威武雄壮，又风驰电掣、英姿飒爽，充满滚烫的豪情与无尽的生命动力！
【3999字—20181116-20181127—定稿】我似乎隐约感到了“万物皆动”的机理与玄妙；浑然觉得，似乎在此都有机和谐地统一在一起，仿佛直观地演示了万物皆动的宏伟场面。似乎在此都有机和谐地统一了，在这个有限的时间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