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心情

、　　 天疆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爱人提醒还真的忘了。从来不去深究生日的现实意义，这个只有自己才有意义的日子显得冷清了不少。除了儿子发来短信祝福，没有更多的问候。了解我的网友说，你的网友这么多，不会这么凄惨吧，可这却是现实。
　　今晚月色姣好，爱人约我来到“柬埔寨”餐馆，算是生日第一次在酒店庆祝。52岁的道理嚼烂了咽在肚里，奢望不需要强行索取，本想把他悄悄埋葬，却暖暖地因为摇曳的烛光收藏在心底。小小的举动，知天命的行走多了一丝浪漫和踏实。生活在人生的路上，相依相助，这是回乡以后艰难环境里得到的真经，我本来想把它留在明年30年结婚日给爱人一个惊喜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生日她先给我了一个意外，行动比我还快。
　　新疆，一眨眼就到了今天，仔细算来已经十七个年头，生活转身真快，变节只在瞬间。三十年西北，二十年荆楚，这就是一生。设计没有蓝图，只有朦朦胧胧的感觉。掐指一算居住武汉也有十四个年头。光阴刹那过驹，哧溜哧溜地赶路。混在教师行业，我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曾经大势已去的工作之余，不知混过多少个无聊的日子，玩过彩票，炒过股票，还留恋过网络游戏。如果没有那次新疆旅游，就没有我重新提笔的生活。是那次旅途无意的记录，才有了今天的认真书写，屈指算来已经五年多了。十年浮尘，真正走向儿时的梦想，今天确实是个值得记住的生日。因为，已经拿到了我出版的《憩园的心弦》一书，文集虽然姗姗来迟，不管怎样，算是庆祝我生日的最好礼物。年初还有幸加入了中国散文学会和湖北省作协会员。
　　突然有了想写这篇日记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平静。时间不写人，只有人才去写时间。生日，于是成了很多人说不完的话题与节点，而我，大概还是第一次。没有该写不该写，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写过一个字，仍在默默地生活，有的人写了一辈子，也不过是个半拉子工程。时间是无形的沙石，每个人都在用它筑巢，奢侈的光阴里不一定能看到大厦，但总有结果，生日恰恰是一个验收员，准点到来，如实记录。人生就是底稿，生日太多了总是承担不起，太少了又显得无聊，最好的感觉是静静地走完每一天，就像自己那首墓地的诗句一样：仪式可以重复，形式不一定归土。今天是昨天的轮回，明天的生日或许就是我的墓地，只需火葬便可作古。晚风流浪，流失了梦中的意识，屯驻仅需一杯黄土。不曾凝固，动画蔓延已开始渐渐模糊，张开飞翔的羽翼，点亮天庭神灯的巨柱。东方是佛主，西方有耶稣，都是王道乐土。无言的金字塔，在告慰早先的生母。
　　最后彻底埋葬，不再曝光。这好像不是我现在的做派。其实，表现是人们常有的姿态，表达是人的欲望，文字是媒介，文稿有开头，就应该添加内容，而我，题目拟好，它们在那里等我回眸，等着我这个心仪的情人，可是没有感觉，也就永无出头之日。就像情人期盼情人到来时的心情一样，相互倾慕才会投去欣赏的目光。我不感冒，就打不出喷嚏。因为真实、熟悉是我的心声。写，永远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延长线，我也不过只能完成其中的一段字迹而已。想通了，什么也不是，可能心中的追寻是一种无为的存在，有一点就已经够了，既然不能永生，文字的迂腐与劣根性就会凸显出来，环境造人，时局定调，高八度还是低八度，都在命题中玩味，有目标就足够了，强求只能留下作秀的成分。我认为，心诚待字，字也服从我的本心。
　　五一放假三天，本想出去走走。可是一坐在电脑边就忘了出去散心。仍在沈从文的《边城》里徜徉，此时心里全无风尘，融进了湘西的小镇，唯美，静谧。这个社会我在干什么别人是不会留意的，只有我知道需要什么，与妻同行就有了日月，有了自己心中的太阳。那几天发了一篇帖子，这篇何先生写的东西怎么这么吻合我的感觉，本来收藏在博客里，但是头脑一热，就转到空间去了。过后一想，可能不对，人多嘴杂，文章做大了或许就没好日子过了。连何先生都有这种感觉，无名之辈就更经不起惊涛骇浪。写别的没人看，写时评你得当心，兴许会引来麻烦。可不是吗，几个回帖我已经能感觉出来，反骨是不能长的，落座要选好方位。其实，文学就是一个圈子，在圈内才能游刃有余，想抨击时弊，那才会让你死的好看。这年头不是每个人都修行的圆满，文学也是一样，各有各的说法和道道。看到有人把文章转走，我心里无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朋友安慰我：“既然是何先生的文章发表在博客上，你转载有什么关系。写一点自己的见解，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我很理解，真诚的善言是我几年来真心的文友，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出来维护我。记得早先有一个文字剽窃者在他的博客上用我的文字装潢门面，最后，还是他们告诉我，并站出来为我说话，这种真情我至今还记得。文字有属性，都贴着个人的标签，可是文坛圈子怪诞林林，看都看不明白。过去，天门文艺主编在网络上得罪了一些人，最后连稿都发不出去，只要贴文就有人出来横加指责。一个写字的人，如果剥夺了写字的基本权利，那种滋味不知道是不是苦果？想想这种无形的网还真的非常强大。
　　大大小小的圈子组成了社会，一方餐桌，仅仅只有我和爱人两人，这个圈子可谓最小，内核的引力可能也是最大。妻子生日的祝福温馨而又真诚，没有圈子里的世故。没有人来干扰，我也不会顾忌左突右冲地冲出重围，无人介入这是福分，也是风雨凝聚的内在力，只要我们不气馁，妥协，谁也别想攻破。自觉和不自觉就是社会。小我大我都聚在一起，杂乱无章需要自己去调理和辨认。无形的网，牢牢地罩着弱小的生命，谁在挣扎，谁在喝酒干杯，看来都由时局左右。有人就有群落，各自的阵地都需要牢固地坚守，涉及到利益那就更不能熟视无睹。本能驱使人们行善，本能也可以让我越离轨道。私念无法连根铲除，文字也许只是个门面，所以，行走江湖确实挺难。如此我写下自己独白的诗句：
　　省略的生命丛林，意识从流迷失在生活的旅途。意志拯救灵魂，送葬的旅途醒着呓语。老去了，一代人的身影，再也回不到原点。苍白的云儿随风散潜，隐匿着，不告诉我来时的行踪。这个世界原来还是旧日的模样，一样从容，一样潇洒，一切都在翻新，一切都没有来过。苍老的容颜不能回溯，唯独它属于我，堆满蚊虫，散发出迂腐。没有了牵挂，落座仍然寂寞，打出一串水漂，落下几个多余的哀叹，归入副本，典藏在知性的文本库中。嗨三言两语都是故事，可是却难点燃一点灵性的思绪。炭炉落满灰烬，除夕就在眼前，那是我的岁终，他是色彩的装饰，也是另一个春暖花开的起始。
　　一个生日，一餐小聚，我回不到出生的原点，更回不到出生日，只有沉沉浮浮的日子伴随我左右。跟着日子走，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在减去岁月的时光。我在想，当走过下一个生日的时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记得另一些消失的日子。
　　这个生日有爱人祝福，我的心情很快乐。人生很多伤痕，都是一些人，一些事，经过某些人细心修复，认真安排，才让不注意的目光停留下来，稍事休整，心灵才得到抚慰，然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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