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乡医情

深深乡医情


在乡村，那些淳朴善良的乡医，带着浓浓的乡情乡愁，让我深深地怀念。

在故乡的乡村，有一名真正是壶济世的好乡医四毛。他几十年如一日，回报乡亲，似乎是乡亲们的福祉。

住在县城里，儿子扁桃体发炎，连打几针，一针一两百，却不见效果，儿子总是高烧不退，到打了上千元，妻子发现他们没有像以前一样开“病毒锉”这种药在里面，妻子便坚决要求医生加这种药在里面，结果儿子的病很快好了。妻子便气愤地说，现在的一些医院里真黑，明明能很快治好的病，医生故意不开其中一种很关键也很便宜的药，拖着病人的病慢慢治，好把病人口袋中的钱搞空。我也有同感，那次我患了“红眼病”，医生开了一大堆药，一百多元，结果我只用了其中一种二元五角钱的花便治好了眼病。相比之下，便忆起了乡村的名医四毛，他才是一生不管世事如何变迁，经济大潮如何冲击，他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地保持医者父母心的本色。

那时，乡村德高望重的名医都很注重徒弟的品德，发扬救死扶伤，济困助贫，医者为民的医之大道。往往是品德好者才能成为入室弟子，承传衣钵。据说，四毛当年是个孤儿，靠乡亲们你一把我一把地带大，年少便懂得了生之不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小的他为回报乡亲，便一有空就帮乡亲们砍砍柴，放放牛，烧烧火，勤勤快快的，有机会便不辞劳苦地帮乡亲们做这做那，他的良好的品德大家有目共睹。后来，他看见乡亲们这病那病的，深更半夜的上吐下泄十分难受，又难及时找医生就诊，心中十分难过。白天，他便跑几十里山路，去刘家垸一幢木楼中的乡村名中医刘医那儿，求他收自己为徒弟，好学医回报乡亲。刘医生不答应，他便不走，机灵地帮他做这做那，甚至当刘医生忙碌不堪，饥肠辘辘的时候，他自己去给刘医生淘米煮饭，待刘医生饿得发慌的时候，香喷喷的饭菜便掇上了饭桌。乡亲们又都跑去说好话，说这个孩子的确出身贫苦，品德很好。刘医生便喜爱地收下了他。但刘医生并没有一开始就教他真传，而教他一些医学常识。考验了他十几年，见扔在桌上的钱不拿，出门赚钱的机会不去，美女的诱惑不动心，有权势的人诱不走，才陆续教一些真传给他，同时还在继续考验他的品德。因为刘医生是从武当山还俗的医生，从师傅那儿承传了很多秘方。他七十多岁了，从来只收很少的费用，维持起码的日常生活便足矣。谨遵师训，为医暴敛财富是大忌，只为众生解除病痛才是真医道，所以他择徒对品德的要求极高。多次有人找他出高价，要买他的医术和秘方，他都断然拒绝了。考验了了四毛的确是如他一样淡泊名利，以为百姓医病为乐，且终生医生的本色不变，安贫乐道，他就把全部的真传和秘方传给了四毛。几十年里，四毛行医乡里，从来只取微薄的费用，生活过得去便笑口常开，一身仙风道骨般，闲云野鹤般淡定，来往在乡村漫漫的淡淡的日子中。

离乡二十年，迢迢千万里，对故乡有些音信杳然。偶然在公汽上听俩名医院的工作人员说，他正去搞调查，说现在中医出现很多失传的严峻问题，很多老中医的医术没有像传统中那样找徒弟传下来，找不到年轻的后继之人，医院只得返聘他们这些随时可能带着一身医术离世的老医生到医院上班。中医面临着失传的严峻问题，引起国家的高度重视，展开了调查，以师徒传承来代替医学历，以确保中医在师徒关系中代代相传不绝。听到这些，我怦然心动地想起了在故乡乡村，四毛医生拜师收徒的动人故事。现在多少人学医只为暴敛财富，不择手段，不讲医德，不顾一切。以德择徒，方可保千年文明的中医得以良性的传承。急切间，情不自禁四处打听乡村医生四毛的生活状况。

于是便听到众人敬重的乡村医生四毛的一些有趣的传闻。说是大城市里的一大老板，开有医药厂，听说四毛医术传承名师，又有许多秘方，能治许多疑难杂症。便载一车美女来，那是他拉商家的秘密武器。待他笑着讲完要请四毛出山，与他合伙开医药厂，载来的美女全是他的生活全职助手。四毛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快走快走，大城市的灯红酒绿，我一见就头晕，你这些美女我见着就更晕，最难消受女人恩，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作为医生，我连自己的命都不懂得保，还怎能治病救人，快走快走！”把那帮鸟人轰出门外。还听说，故乡的另一名医生李寿林，早年也是如四毛一样拜一乡村名医学医，他所拜的方老医师也考验过他多年的医德，才把医术和秘方传给了他。不想他却看走了眼。开始，李寿林还行得正，走得稳，在乡村为百姓治病，谨守医德。但改革开放后，他经不住诱惑，便到县城去开了一间诊所，凭手中的秘方，大肆敛财，他觉得赚得不足，又来拉四毛入伙，不想四毛怆然泪落，请他出门说：“兄啊，你背叛了师训，只怕会走上歧途末路啊！”后来，整个县城都知道了，李寿林医生成了台湾的特务，还拉他在公安局任局长的儿子也当了特务。台湾特务以求医治病为名，以他贪恋金钱来拉他入伙当了特务，结果，父子二人锒铛入狱。四毛听了，哭得泪流满面，直叹李不听规人劝，自取灭亡。还听说，有一王木匠平时总给四毛送菜送瓜的，很热情，他见四毛治个断胳膊断腿的，便问一个一二，四毛一不留神便说了个一二给他听，他便四处张扬得了四毛的真传，到县城开了一家治疗跌打损伤的专店，生意倒很红火，刚开始也治好了一些人，他赚了十几万。四毛便赶去劝他，他只听说了一点皮毛，四毛不想害他，叫他别开了，免得自食恶果。结果李寿林非要丢了本行木匠担子，在县城专治跌打损伤。四毛最后一次去劝他，他还是不听，四毛便出来在门口扇了自己一耳光，怨责自己不该一时兴起，对李寿林说了那几句皮毛。后来，李寿林把肋骨断了的患者的断肋骨推进了内脏，惹出了人命案。而四毛一直守在乡村，守着师训，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不辞辛苦地为乡村底层百姓治病。

听了四毛医生的一些传闻，我感叹着他真是一位好医生，那一方百姓真是有福。国家现在承认了以师徒传承代替学历，四毛医生一定会找一些品德好的徒弟，造福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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