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有关的……

与年有关的……



　　零零落落的鞭炮声，不定时的从某个地方响起来，就说明年近了，一日日在我还忙得忘记是腊月什么时候的时候已经走到身边来了。
　　仔细算算，已是腊月二十八了，于是等病人走后，晚上挑灯夜战——包包子。感觉好几个月甚至是大半年没有包过包子了，手都有些生疏了。还好只是开始几个不太好，后来慢慢得它们的样子就越来越俊秀端庄了，我心里也就美滋滋的了，而且不由得也想起好多从前过年时的一些小故事呢。
　　小时候很害怕鞭炮的声音，每到过年时总躲在屋里，尤其是一看到哥哥拿着鞭炮出去，我都会眼盯着看他把一个二踢脚点着并且在它爆炸之前，先赶紧捂耳朵，长长的鞭炮更别说了，要一直捂着等最后一颗落地，才能放开累得几乎发麻了的两手臂。有一天我干脆爬到了炕上（那时还没有床）从卷起来的被子里钻进去再盖好，这下好多了，让他们放去，我不用捂耳朵了。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好像很着急在说我的名字，我动了动，试着往外钻，才看到外面天都快黑了，“咦，被子怎么动弹？”妈妈的声音，“哎哟，是小军啊，你怎么钻那里面去了，刚才全家人都出去找你了。”真不明白，找我干嘛，我又不是爱乱跑的孩子，当时心里竟没有一点点愧疚的意思。
　　还有造成我多年吃素的原来竟然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　
　　快过年的时候，家家会买好多肉、猪头之类。那年我可能只有五岁吧，天快黑的时候妈妈让我去里屋拿什么东西，我就小跑着进去了，进门就一头撞在软软的什么东西上，定睛一看是一大块肉挂在线上，吓得我低头，妈呀，靠墙地上蹲个大猪头！
　　从此，我拒绝吃肉，别说吃了，我从不敢到卖肉的地方去。后来虽可以吃一点点不见原形状的肉，比如饺子、包子里的。但一直不敢去触摸那软软的腻腻的生肉。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结婚去了陕南汉中，陕南有个风俗，进了腊月家家户户要杀猪的。那次杀猪的过程当然我是一眼也没敢出去看，但等那惨烈的嘶叫声停止后，我这进门刚一个多月的媳妇不出去亮下相也是不礼貌啊，等我亦步亦趋地走出来，天哪，回去不行出来又……这儿是头，那儿是肠肠肚肚，案板上是肥硕的猪肉……oh my god!　我不敢到处看只好目不斜视。和客人们应酬几句后，就憋住一口气逃回了自己的小屋，再也不敢出来，可没想到的是，那位大侄子竟端了一大盆猪血进来，说：“三妈，婆让你把这搅好，一会蒸血皮子用。”我简直都吓懵了，结结巴巴的说：“快端出去，我害怕。”然后我一天都没敢再出来，也没敢吃饭。
　　第一次过年杀猪，我就是这样子败下阵来的，后来婆婆再没敢让我介入那种阵式。
　　腊月二十九，诊所里照样忙忙碌碌的，我没一点的时间准备过年，老公说下午带我进城去买那种今年流行的高腰皮鞋，以示对我一年来的酬劳，说到穿戴是有点不好意思，每次买衣服什么的都是老公催促我才去的。直到下午四点了，才逮个空“偷”跑了出来，从南头走到北头，从东街走到西街，最后还是在我常去的那家温州鞋城，让他大开眼界了，那里的样式齐全，而且新颖时髦，在我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明码标价，老公对我买东西从不讲价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一直是他购物，当然包括我的衣服，但鞋子是不能代买的，这家鞋城就成了我光顾最多的地方。
　　回到诊所时，天已快黑了。刚一回来就有病人来，“刚才不定又漏掉多少病人。”他狡黠的一笑。草草吃过晚饭，他就关门关灯，并且强令：来了电话不接，有人敲门不开，不许出声，否则谁露了马脚谁出去！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会儿了，好累啊，周围也渐渐静下来，许多的片断在朦胧中又纷至沓来。
　　小时候没电，大年三十守岁是打扑克的，困得支持不住了，爸爸还在催我：“别睡别睡着了，你看你又羸了，这些钱可都是你的啦。”看看那一堆钢鏰儿 ，我说：“不要钱，要睡觉。”后来有电灯了，就看联欢会，等看完基本就走路不稳了，早上四点就又被叫起来吃饺子，因为我们家辈分大，会有好多人来拜年，等一拨一拨的人走后，我再钻屋里睡大觉作补偿。迷迷糊糊似乎又听到脚下踏雪“嘎吱嘎吱”的声音，鞭炮齐鸣的声音，那是大年初二，每姓的全族人都在街口放鞭炮送回来过年的先人们而举行的隆重仪式，在记忆里好多次大年初二都是那样大家拥挤着踏在雪上去送行的，空气中充满着火药味，各种花花绿绿的纸屑满天满地的飘着落着，落在洁白的厚厚的雪上是多彩的点缀啊。
　　明天，我要好好过个年……
[ 本帖最后由 若谷 于 2009-1-29 09:2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