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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院子里的童年

2022-01-05叙事散文江雪榆子
文/江雪榆子国庆节刚放假,女儿就央求着要到乡下的姥姥家玩几天,我就建议她别去了,在家可以到广场上溜冰,可以到图书馆看书,也可以看电视玩电脑,干什么都行何苦要跑到乡下!我不想让女儿到乡下去的原因有二:一是我的父母对她格外疼爱,干什么都依着她,……
             文/江雪榆子
  国庆节刚放假,女儿就央求着要到乡下的姥姥家玩几天,我就建议她别去了,在家可以到广场上溜冰,可以到图书馆看书,也可以看电视玩电脑,干什么都行何苦要跑到乡下!我不想让女儿到乡下去的原因有二:一是我的父母对她格外疼爱,干什么都依着她,有时还买来好吃的请邻居的孩子陪她玩;二来是家中这几日正赶秋收农忙季节,作为晚辈的我们不能帮父母做些什么反倒让孩子过去添麻烦,怎能忍心?可女儿一听,顿时小嘴一撅:你说家里这也好,那也好,我就是觉得没有姥姥家的院子好!   提起父母家的小院,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想着院中的那棵枣树还有没有红红的枣子挂在枝头?想着那棵弯曲缠绕的石榴树是否又苍老了几分,紫红的玛瑙似的石榴还在不在枝叶间低首含羞?每年到这个季节,别人家的果树早谢了果子,唯有我家的果子树上还零星的挂着几颗,父母总怕把果子摘下藏坏,就一直让它挂在枝头,直到熟透的果子“劈啪”的砸落在地,固执的父母还在不停的等候。   只是女儿并不爱吃这些,她喜欢的是爬上楼梯攀缘到果子树上,然后像猴子一样从这棵树枝沿到那棵树枝,在家人担心她的时候她却得意的哼唱起来,还喜欢家中院子里沙质般的土地,时常光着脚丫同伙伴们跳皮筋或者跳绳,更喜欢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东奔西跑的做游戏捉迷藏,完全不用顾及浑身是泥满脸是灰,依然在汗流夹背中忘我的笑着,闹着……,这或许是女儿要去的原因。   但女儿不知道我家的院子曾经很大,果树曾经很多,记忆中一排排果树横竖照齐,有桃树、枣树、梨树、石榴树,俨然一片果子园,我家的两间不起眼的茅屋就坐落在园子的北面,坐在屋中望着园子的果子,那是我儿时最幸福的事情。听说这许多的果子树是爷爷栽下的,他说日子再苦也要让孩子们吃上果子,可接连栽下这么多树曾让奶奶唠叨了许多日子,但我还是为有这样的爷爷而自豪,谁家的孩子从这走过不是眼巴巴的望着果树?即使是大人在果子成熟的季节也眼馋的望这瞅上几眼,谁能抵挡住这果香的诱惑!曾记得我家后院大我几岁的大成,不时的拿着小人书向我炫耀,我禁不住小人书的诱惑就向他索借,他答应的条件就是每看一遍书须给他几只果子,我就频繁的送他果子以求得看书的机会,有时被爷爷发现了他吓的赶忙溜跑……   每到春季,院子里的粉色的桃花先来报春,随着枝头叶片的渐渐长大,嫣红的石榴花,雪白的梨花及娇小的似有还无的枣花也先后盛开,点缀在绿叶中煞是好看,我常常蹲在树下拣拾片片的残花,把它们放在鼻尖依然闻到馥郁的浓香。只是没有人刻意的来欣赏院子的花朵,大多数人看到花后会随口而说,开这么多花秋季要丰收了呢,农人们看中的是果子的收成。   夏季里是树木最旺盛的时候,枝繁叶茂的果树俨然一把把大伞把火辣辣的太阳遮了个严实,居住在村子的中央的我们家时常成了人们的聚集地,纳凉的村民随便往树下一蹲,男人们打牌叉方,女人们摇着蒲扇或捺着鞋底,或说或笑相互逗乐,流火的季节却也感不到热气,身心倒有几分恬静。我通常和孩子们张罗着一条大大的网袋,两头各自往相隔不远的树上一系,就成了一个自制的秋千,坐或躺在上面,任由身体悠悠的在空中荡漾,伙伴们争先恐后的你争我夺,谁都想先享受这个刺激的游戏。我时常因为个子矮小很难抢到,几个轮回下来还没轮到我,我就会着急的喊着:这是我家的树,我家的院子,咋不让我坐!这是我的杀手箭,他们听到这就只好退到一旁,羡慕似的看着我在空中飘荡,我一下来,他们又一窝蜂的挤在一起争抢。   我家院子里,即使在夜晚也很少清净,只要人们听到了初夏的第一声蝉鸣,黄昏的时候就引来了嘴谗的探险者,他们举着手灯,地上照照树上瞄瞄,期待还没退壳的知了成为囊中之物。那时的幼蝉正悄悄的从地下破土而出,正寻觅着攀缘着一棵树爬上枝头退壳,然后展开嘹亮的歌喉,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黑暗的夜晚,糊里糊涂的成了人们的美餐!难怪它一旦被灯光照射就呆立着不动,乖乖的被人捉去,或许它这时正想着“原来光明来的这么早!”。几乎每个夜晚三五成群的谗嘴们都小有收获,多则几十只,少则十几只,回家放在火上烧烤,撩人的熏香气味在小村中飞扬。每年一直到秋季枝头上再也听不到蝉的鸣叫,夜晚的院子里才渐渐少了他们的踪影,难怪母亲那时曾预言:这些生灵早晚要被你们吃光!只是那时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罢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也是捉幼蝉,但不是在晚间,我觉得在晚间捉它是一种不捞而获的劫持,而在白天是在游戏中收获,通常在雨后的傍晚,热腾腾的空气顿时清凉了许多,树枝草叶也清新的泛着光亮,赤足走在被雨水冲刷的光滑柔软的沙地上,冰凉凉的舒服一直从脚底滑满全身。我和几个孩子散漫的行走在院子中,弯腰使劲的瞄着地上针眼般大小的缝隙,一旦看到目标就用手指轻轻的一抠,顿时缝隙敞开一个枣粒般大小的窟窿,我欣喜若狂,赶忙用手指摸索着放到洞里,感受着幼蝉的爪子渐渐的抓牢手指,然后将手指逐渐上移,幼蝉就顺着手指见到了光明,只可惜它还是没能歌唱就成了我们的俘虏。也有时遇到不愿上来的幼蝉,它或许预感事情不妙,任你怎么调动它,它一概不理你,依旧安稳的在睡它的大觉,那我们就舀来一瓢水往洞里一浇,淹着的幼蝉就迫不及待的爬上来了。我把自己捉到的拿回来一数,那种辛劳后的兴奋和喜悦常常让我开心一整天,直到多年后我还眷恋着雨后的树林,每发现一点缝隙就像看到了一丝希望,只可惜现在已经绝迹了,再旺盛的生命也禁不住人类的残食!   后来爷爷老了,那间茅屋也更破败了,父母就把房子推倒,重新建起了高大的瓦房,院子里碍事的果树也砍去了一些,家人并没有因为果树被砍去而遗憾,倒觉得建了新房而喜庆。再后来,前面的一部分宅基地换与邻居建房,从院子中间拉上了围墙,我们家的主房两边又分别盖上了几间偏房,一棵棵旺盛粗壮的果树就在这房屋的建设中逐渐被砍去,我既感可惜又难免心疼,可父母觉的果子树每年也不见什么收成, 何况孙子外孙们也不太爱吃,只是每种果树在院子中各留下一棵作为对爷爷的纪念,即使是这样每年还丢去一些吃剩的果子,爷爷当初肯定没想到这些树长大后会结出这么多硕果!   我看着女儿急不可待想去的样子,就笑着安排:一定不要让姥姥操心呀!女儿欢呼雀跃着说,还是妈妈英明!   但愿我家的院子也会给她的童年留下一份纯真的幸福,一份无邪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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