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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回家(修改)

2022-01-05叙事散文碧雨朵
人生的不同阶段,不同景况,走着不同的路程,每次旅程中的伙伴也会发生变化。小时侯,陪同的大多是父母,他们给我们穿衣,作饭,伤心时给我们抹眼泪,睡觉时为我们唱童谣。父母便是我们的贴身卫士。等到读初中了,我们就不喜欢那种粘乎乎的陪伴方式了。我们需……
   人生的不同阶段,不同景况,走着不同的路程,每次旅程中的伙伴也会发生变化。 小时侯,陪同的大多是父母,他们给我们穿衣,作饭,伤心时给我们抹眼泪,睡觉时为我们唱童谣。父母便是我们的贴身卫士。等到读初中了,我们就不喜欢那种粘乎乎的陪伴方式了。我们需要自己的空间,,对父母的种种温馨提示,经常很不在乎。等到工作了,陪同的角色更丰富了,有爱人,小孩,有朝夕相处的同事。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父母陪伴的机会是少至又少了。因为打我工作开始,就离开了父母,在另一个城市安家了。联系父母的方式也就是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也从未去想过,父母是否需要我的陪伴或者我需要父母的陪伴。也许是因为长大了,迷路的机会少了,或者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忘记倾听的意义了。 可就在前不久我回家的一次历程中,我突然发现,其实父母一直在陪同我一起行走。他们非常需要这种陪伴,时空无法阻隔他们陪伴的脚步,只不过是他们在自己的心里营造着陪伴的方式,设计着种种场景。 上次回家,是受母亲之命,因为是我姨妈的生日。那天正值三月里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透过较为洁净的车窗,可以看到天空曼妙的云朵,感受到远山风峦叠嶂的磅礴,在离家大概十公里的地方,竟然可以望见成片成片的开得正欢的杜鹃,那一簇簇的红,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当我正沉浸在这愉快的归途中时,车子突然停了。大家一怔,然后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司机。司机无奈的挥挥手,说:“人家修路呢!”原来前面正在改造乡道,暂时无法通行。大家急得直跺脚,在这偏远的农村,这条狭窄的毛马路就是村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了。我打开玻璃窗,只见三三两两修路的民工,他们正在奋力挖掘,有很多地方已经堆起了很高的土块,可能是要拓宽路面吧。我再一搜寻,连一辆摩托车也没有。无奈之下,也只得提着行李包,在大家的一片叹息声中准备下车,心里不停的嘀咕:“妈啊,难道要我走十公里的山路啊!” 正当我极为扫兴的站在马路边上的时候,听到有人亲切的唤我:“燕子,燕子啊,你莫急哦!”我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院子里的小时侯的伙伴英英,我顿时来了精神,高兴的走过去,至少走路也有伴了。英英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说:“你爸妈就在后面,他们知道你今天回,也知道这里修路,怕你着急,我正好去前面有事,他们说我走得快些,所以让我带个口信给你,要你莫急。”我说:“这么远,他们跑来干吗啊?我总会想办法回去的啊!”我的话刚落音,英英就指着远处,爽朗的笑了,说:“这两个老家伙,跑得还挺快呢!” 顺着英英手指的方向,我远远的看见了父母匆忙赶路的身影。父亲佝偻着脊背,步履急匆,那件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蓝中山装敞开着,露出一件白色的汗衫,母亲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紧随其后,尽管隔着点距离,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母亲的步子比以前蹒跚了许多,我知道她有老寒腿的旧毛病。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过这十公里山路的。他们一前一后,朝我这边走过来。耳边好象回荡着他们清脆而结实的足音。英英什么时候走的我都忘了。 这时候,太阳红得很温和,就如我们小时侯用水泡过的红草莓。思绪也在慢慢柔软起来。明净的风微微扬起,远方的杜鹃花泛起一层层红色的碎波。身边的旅客慢慢散去了,春日的山野,显得更加静谧了。只有那些还在劳作的修路工人正和我的父母一样,在默默的流淌着汗水。只不过他们是为了路,我的父母是为了赶路。在这个和煦的春日里,突然觉得有一种无法描述的爱浸透全身。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路边,默默的盯着父母越来越近的身影。愚蠢的我,也不晓得迈开脚步。就这样安静的等待,就好象花朵等待缕缕无私的阳光,小草等待晶莹的雨露,等待,这个充满温馨的单纯的话题。在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更深远的含义。 近了,更近了!父母带着“扑哧,扑哧”的喘息声和一脸的汗水来了。我走上前去,拉着母亲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说:“妈,这么远,你的腿又不方便,您来干吗呢!”我爸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就是啊,我让她莫来,她还撅嘴呢,我就晓得燕子会这么说呢!”我妈冲我爸说了句:“您这个老家伙!”然后摸摸我的头,笑了。这时,我突然发现,岁月这个雕刻家已经在母亲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母亲一笑起来,额角上,脸颊旁尽是一条条深深的皱纹,犹如秋天憔悴的榆树皮,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和一生的辛劳。只见她费劲的跨过一个土坑,想过去帮我拎起行李,我追过去,说“妈,我自己来,您走这么远已经够累了!”我抚摩着她的老寒腿,再一次埋怨她不该来。在我低头抚摩的时候,母亲说:“燕子,在你走后的八个月里,我梦见接你好几回呢!”说完,我听到了她微微的笑声。可是我却不敢抬头了,因为泪水已经盈满了我的眼眶,那笑声像春天的雨滴一样,轻轻的落在我的心上,晕开了心底浓浓的思念和牵挂!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这刚翻过来的松软的土地里,不留任何痕迹,心里顿生出一种奇异的忧伤和愧疚!说实话,如果不是姨妈的生日,也许我要到暑假才能回来。哪知道母亲已经在梦里于我的归途中跋涉了好几回呢! 不知啥时候,父亲已经拎好了行李包,催我们上路了。我坚决拒绝他们给我拿行李,可是父亲看了看穿着高跟鞋的我,摇了摇头说:“我们回去要抄小路了,这样要近很多,要是你拿着这些家伙,就难走了。”我知道,父亲所说的小路,指的是真正的山路。他怕我吃不消,执意不许我背行李,我终究是拗不过他,只得随了父亲的意思。我突然问:“您们怎么来时不走近路呢”?母亲说,怕和我错过了身,所以他们宁愿多走几公里的路程。这时候,我凝视着走在我前面替我背包的父亲,那弯弓的脊背,那在风中飘拂的白发, 那因劳动磨破了的裤脚边,那愈发沉重的脚步。。。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母亲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我,她的每一次回眸,就如三月里明媚的阳光,让我觉得无比的温馨,是啊!原来有父母的陪伴,是如此的温暖,心温暖了,生命才有亮色。在父母的心中,我是他们最佳的陪伴者,他们需要,我也需要!突然想起一句话,再美的花朵,任你怎么精心的呵护,不经意间就凋零了,亲人之间的思念却如野草,随时光怎么流转,任距离多么遥远,终会蓬勃生长! 山路的确难走,因为现在上山的人少了,山里的杂草,灌木丛生,好久都没有爬山的我,双脚已经有疼痛感了。不知走在前面有老寒腿疾病的母亲又是怎样隐忍着这份痛苦。这时,路越来越难走了,荆棘横亘在路中,父亲不时的用手为我挡开或者折断,不停的叮嘱我注意安全。这时候,我好象成了他们襁褓中的孩子,他们成了我前进道路上忠诚的守卫者和陪伴者!突然,一股浓浓的幸福感遍布全身! 三月的阳光在这次的归途中,显得无比的温柔和饱满。心情也被渲染得无比的愉悦和幸福!后来,我不时的回忆着这次温暖的行程,常常禁不住的哽咽。记起一句名言:一个人独自行走,会走得很快;但很多人结伴而行,才能走得更远!在人生的征途中,有爱的陪伴,每一个驿站都是春天!有爱的陪伴,才是灵魂永远的芬芳! 人行多远,都走不出父母的视线;人行多远,都走不出父母的掌心;人行多远,故乡依然是生命的港湾! [ 本帖最后由 碧雨朵 于 2009-4-19 18: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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