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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又见桃花醉春风

2022-01-05叙事散文天山飞花

又见桃花醉春风记忆的烟云里,我曾经是不大喜欢桃花的。而这又源于某些有关桃花的意象。捧读《红楼梦》,读到痴情女子林黛玉的《桃花行》:“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欢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不免伤感……
又见桃花醉春风   记忆的烟云里,我曾经是不大喜欢桃花的。而这又源于某些有关桃花的意象。

  捧读《红楼梦》,读到痴情女子林黛玉的《桃花行》:“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欢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不免伤感唏嘘,桃花,成了这位孤傲清高的美女红颜薄命的象征性写照。

  后来,对人们为何用“桃色新闻”、“桃花运”、“桃花劫”来描述一些生活现象,作了点小小探究后得知,桃花在古时候就被注入酒和色的内含,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我便愈发地不喜欢桃花了。

  然而,自从我得以和桃花零距离接触后,我却荡涤了心中对桃花存有的芥蒂,爱上了桃花。因为桃花的温暖热烈,因为桃花唤起的对生活的珍爱和感怀。   阳春三月,踏春的最好去处,便是这桃源生态旅游区了。

  春风拂过,春雨飘过。早春里,乍暖但还有些许寒意的天空下,桃花濡染了桃园里的春和景明。

  农场桃园里的那些刚刚从紧裹的“防寒服”里伸展蜷缩了一冬腰肢的蟠桃树,仿佛相互约好的似的,于晴空丽日下燃起粉红的火焰,一时间引得蜂飞蝶舞,赏花拍照的游客络绎不绝。吟咏《诗经》里的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终于理解了其中意蕴,那是在说,桃花盛开的时候是有温度的,当然我知道,桃花开放带着温度,不是我的发现,早在一首宋代诗歌《春人》中就有“桃花烧风作春暖”的句子了。而那句“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此刻我相信一定写的是桃花。且看那桃树枝条,密密麻麻缀满花蕾,未开的似羞怯的小姑娘挨挨挤挤躲闪着你的目光,半开的宛如美少女开启红唇般准备吐芯舒展粉色的花瓣,全开的则如已经有了如意郎君的少妇,把自己的幸福漾在阳光下,以期得到别样的艳羡和祝福。

  穿行于桃树林间,有风吹过,有桃花飘零。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妹妹们一起玩过的一个葬花游戏。当然葬的不是桃花,是野刺梅花。野刺梅,一丛丛的,长在山野里,花有金黄的,也有纯白的。盛花期间我们捡拾花瓣,凑够十朵后,就许个愿把花埋起来。据说这样做就可以实现愿望。尽管这个经验来自于我当时看的一本小说,但我们还是虔诚地相信这个举动是灵验的。而今,人已中年的我,不再玩这葬花许愿的游戏了,但我知道在隔着这个春天的那个遥远又遥远的春天,在这片还是沙砾、野草、榆树、红柳的原野上,一定栖息着垦荒者们美丽的梦,他们勾画着蓝图,畅想着不远的将来,果树成林,麦浪成海……我觉得,眼前这一树树的明艳,就仿佛是他们圆了的梦。

  不是么?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因为这些成片的蟠桃树林,因为这片蟠桃树林的花朵和果实,已经闻名遐迩,已经有了一个让所有桃农骄傲的名字:中国蟠桃之乡。蟠桃生产,成为这片土地上的经济支柱性产业的一翼,是桃农们甜蜜的事业。

  看,桃园里的桃农又在修剪枝条了。那些开满花朵的枝条,成堆的散落在桃树下。   我不止一次看桃农把开满桃花的枝条剪去,我也知道这是为了桃树挂果、能够结出丰硕的果实而采取的必要的合理的措施,但我还是忍不住怜惜被剪去的这些花朵,总要捡些回家养在水瓶里,于是,我的书桌上便有了春水漫桃花的精致。
  春天午夜的灯影里,听着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细看瓶中的桃花,我便看到了农场生活里最美丽的细节,我的相机取景框里那幅永远的画面:无数朵桃花扬着酡红的脸庞,在和煦的春风里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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