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瓷器口竹楼探玩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4:39 编辑 <br /><br />瓷器口竹楼探玩
□王富中
　　我们是夜里出发的，黑幽幽的路，沿着一条深深的胡同，没有一点灯光，下梯坎，但没有任何一点担惊害怕，脚步里浅浅深深的多是另外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景，你也可以说是预谋，为了这一个夜来瓷器口，我们打探了很长的时间，就在这个夜里，淤滞了很长时间的情境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没有任何压制，那些东西全都在这个夜里暴露了出来。
　　胡同是在瓷器口的大街上拐进去的，胡同真小，小得叫人根本就很难注意到，“张胖子竹楼”几个写得歪歪斜斜的黑白字挂在墙上，也显得毫无姿色，引不起人的注意。下得胡同，深一步浅一步的摸着黑向前，前面的漆黑里又时不时的闪烁着丝丝点点灯光，灯光此时是诱人的。转过多次的弯，上下过多次的坎，“张胖子竹楼”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拐角处展现出来，它出来的有些突然，甚至出乎我们的意料，墙壁的剥落，拐过角去看不见一丝一毫，黑暗里我们听得见狗叫，居然还有狗叫！竹楼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竹林里的楼房，竹楼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一个平台，顺着竹梯，爬上平台，平台上不像其他的地方灯光那样明亮，这里甚至有些昏暗，但昏暗得很有味道，素雅的灯，素雅的桌布，素雅的凳子，一切都从都市里提翻了出来，这让我们一惊。
　　我们选择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其实是没有角落的，这样大的一个平台四周都是用栅栏围起来的，最角落的地方就是靠着栅栏，站高望远，嘉陵江江面上闪烁着点点灯光，不远处的狗叫声给这里增添了一些动人的声色来。这里的寂静从竹楼平台下面的矮房子开始平铺过来，矮房子的房顶是大块大快的灰色的石棉瓦，石棉瓦上三三两两的栽种着一些奇异的盆装花草，从那边，黑夜里那边的屋顶上有猫，猫蹿过来了，从那个屋顶到这个屋顶，轻松得好象没有任何障碍。一起窜过来的还有江风，风和酒一样入口入胃生津，山城啤酒在这样的夜里温顺，同时也有不一样的激流，诗歌和诗人，女子和男人，就在竹楼栅栏边，就在鸡杂血旺里，生动出丝丝的旋律来。
　　有人唱起了曲子，曲子是花公鸡咕咕叫，筷子轻轻的敲打碗壁，清清脆脆。真是太静了，远处的狗不叫了，那只猫也不知道蹿到了哪里，嘉陵江上的灯光也黯淡消失了许多。我们沿着竹楼爬上来，我们顺着嘉陵江爬下去。夜里，我们高声的吼起《瓷器口赋》来，静不下来了，动不起来了，夜深下去了。
2005/9/27
2005/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