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城市:请不要漠视葱和芫荽们
2022-01-05抒情散文杨林海
城市:请不要漠视葱和芫荽们 城市里的人行道风景树下长出一小块葱和芫荽,为了城市的蓬勃发展而消灭掉一棵树——在很多人看来,这种事压根儿就算不上什么事,这种渺小的事物,它的存在抑或消失算得了什么?很多时候,城市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它每天都要吞噬进……
城市:请不要漠视葱和芫荽们
城市里的人行道风景树下长出一小块葱和芫荽,为了城市的蓬勃发展而消灭掉一棵树——在很多人看来,这种事压根儿就算不上什么事,这种渺小的事物,它的存在抑或消失算得了什么?很多时候,城市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它每天都要吞噬进很多东西来满足它空虚的胃。
城市每天被公文、电话、公交车、堵车、大款、二奶、婚外恋、贪污犯、下岗失业、保龄球、桑拿、麻将、股票、房地产、洗头房等乱七八糟,分不清是好是坏的事物紧紧围困,城市人的神经几乎随时都处在紊乱中。城市人每天忙着上班、吃饭、睡觉,很少有人会去顾及这个城市里的一些细枝末节。
但郁东除外。我认识的郁东,过去是记者,现在在文联工作。郁东的心没有被城市这个大怪物咬碎。他的散文诗《人行道上的风景》很能说明这个问题:第一句“每天我从清红路横穿而过。常常看到一对白发夫妇在路边劳作。”第二句“在人行道绿化树下空着的土地间,老人种下葱和芫荽。”第三句“他们仅有的半亩地,几年前因修路被征用了。”郁东用那种城市人惯用的、淡淡的、甚至近乎于冷漠的口吻,若无其事地说着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假如郁东的这些话是对某个整日天下大事不离口的人讲述,他肯定会遭到那个人呵斥:“你讲的这些东西算哪门子事,快闭上你的鸟嘴。” 郁东的《枇杷树轰然倒下》仍然与城市有关。诗里有这么一句:“枇杷树坚守着这座城市,像一位战士坚守着最后的阵地。多少年风风雨雨,枇杷树仍然站在那里,象一位贫农从乡村来到城市,枇杷树默默地站在那。”就新生而具有扩张力的城市而言,为了城市建设需要,“弱势”的枇杷树除了选择“倒下”似乎已经再无第二条路可走。郁东像一个大法官一样,给“弱势”的枇杷树下了这样的定论:“在施工现场,再珍贵的树也无法逃过民工的斧头。” 城市人行道绿化树下的一小块芫荽和葱。某建筑工地上的一棵枇杷树。对一座正在成长和不断扩张的城市而言,这样的事物实在太渺小,太卑微了。城市可以让它们存在,也可以毁掉它们,它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城市手里。更多时候,城市只注重自我膨胀,它很少会去顾及那些因它而造成的伤害——为了它,农民把养命的土地献出来了;为了它,一棵比这座新生的城市大几百岁的树被砍掉了…… 郁东笔下的那对老夫妻,他们原以种粮为生,后来土地被城市建设占领了,他们不得不重新来过另外一种他们非常陌生的生活。这些世世代代与土地打交道的人,他们永远也割舍不掉与泥土结下的那份感情,于是他们忍不住在城市绿化树下空出的那一块巴掌大的泥土上,种上葱和芜荽。可是,城市绝对不允许他们这样胡来。 讲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两句曾经风靡一时的话:“什么是真理?”“我就是真理。”之所以想到它,是因为城市有意或无意地把那些一直处于弱势的事物给强暴了。讲到这里,我突然想对着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吼上一嗓子:“年轻而幼稚的城市啊,你能不能少一些坚硬与冷漠,留一些时间和空间给葱和芫荽们。”
但郁东除外。我认识的郁东,过去是记者,现在在文联工作。郁东的心没有被城市这个大怪物咬碎。他的散文诗《人行道上的风景》很能说明这个问题:第一句“每天我从清红路横穿而过。常常看到一对白发夫妇在路边劳作。”第二句“在人行道绿化树下空着的土地间,老人种下葱和芫荽。”第三句“他们仅有的半亩地,几年前因修路被征用了。”郁东用那种城市人惯用的、淡淡的、甚至近乎于冷漠的口吻,若无其事地说着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假如郁东的这些话是对某个整日天下大事不离口的人讲述,他肯定会遭到那个人呵斥:“你讲的这些东西算哪门子事,快闭上你的鸟嘴。” 郁东的《枇杷树轰然倒下》仍然与城市有关。诗里有这么一句:“枇杷树坚守着这座城市,像一位战士坚守着最后的阵地。多少年风风雨雨,枇杷树仍然站在那里,象一位贫农从乡村来到城市,枇杷树默默地站在那。”就新生而具有扩张力的城市而言,为了城市建设需要,“弱势”的枇杷树除了选择“倒下”似乎已经再无第二条路可走。郁东像一个大法官一样,给“弱势”的枇杷树下了这样的定论:“在施工现场,再珍贵的树也无法逃过民工的斧头。” 城市人行道绿化树下的一小块芫荽和葱。某建筑工地上的一棵枇杷树。对一座正在成长和不断扩张的城市而言,这样的事物实在太渺小,太卑微了。城市可以让它们存在,也可以毁掉它们,它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城市手里。更多时候,城市只注重自我膨胀,它很少会去顾及那些因它而造成的伤害——为了它,农民把养命的土地献出来了;为了它,一棵比这座新生的城市大几百岁的树被砍掉了…… 郁东笔下的那对老夫妻,他们原以种粮为生,后来土地被城市建设占领了,他们不得不重新来过另外一种他们非常陌生的生活。这些世世代代与土地打交道的人,他们永远也割舍不掉与泥土结下的那份感情,于是他们忍不住在城市绿化树下空出的那一块巴掌大的泥土上,种上葱和芜荽。可是,城市绝对不允许他们这样胡来。 讲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两句曾经风靡一时的话:“什么是真理?”“我就是真理。”之所以想到它,是因为城市有意或无意地把那些一直处于弱势的事物给强暴了。讲到这里,我突然想对着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吼上一嗓子:“年轻而幼稚的城市啊,你能不能少一些坚硬与冷漠,留一些时间和空间给葱和芫荽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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