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 原创] 《楼板》 一三号
2022-01-05叙事散文巴陵
那块坠落的楼板看到那个同题大展的题目后,我的心紧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巧,看来我与楼板那段回忆是无法抹去了。从小生活在农村,过惯了穷日子的我对什么都有一种憧憬,在一次否定和希望中,我们也在成长、成熟。在舒适而紧张的生活中,常常会想起苦乐童年,……
那块坠落的楼板
看到那个同题大展的题目后,我的心紧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巧,看来我与楼板那段回忆是无法抹去了。
从小生活在农村,过惯了穷日子的我对什么都有一种憧憬,在一次否定和希望中,我们也在成长、成熟。在舒适而紧张的生活中,常常会想起苦乐童年,美好的回忆让我们津津乐道,痛楚的印记却是刻骨铭心,人大凡都是这样。想想自己能别人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后,自然是倍加珍惜了。
农村里经常会刮流行风,从全村翻建起第一幢楼房起,家家都着手了这一工程,准备起了建筑材料,一幢幢楼房也就相继建了起来。我家的楼房也在这个时候建了起来。那时农村刚实行联产承包没几年,家里的底牌再清楚不过了,可村上每家都在凑着建房,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了,一边过着紧日子,一边一点一点在把各类建筑材料衔起来。手头紧,什么都想要便宜的,于是托亲戚找朋友,去弄那些有价值的批条,能省一分钱也是值得的,毕竟那是血汗换来的;另一方面筹集资金,借遍了所有的亲戚,几百、几千都行。楼房的建起无疑是一种拼搏精神在支撑着,老大不小的我也加入了进去,然而就在那楼板上,我受到了今生中二次不小的打击,到今日依然清晰地记得。
建房必须有楼板,那时已不太使用木质的,说那样的房子隔音不好,楼上人在马桶上小便,楼下就听得真真切切,而住在下面的往往是长辈,因此就不太好,所以新房都用上了水泥楼板。当时临村就有一个水泥预制厂,专门生产楼板这一个品种。那股建房风使得人们对楼板的需求量急增,小预制厂也就生意红火,日夜加班还是供不应求。
父亲带着一条大前门托村长才把楼板的事情给搞定了,开到比市价低拾元的楼板,可厂长有言在先,运输得自己解决。看着一下子能省下四百多块钱,父亲自然高兴,提货那天,父亲叫上了我的一个娘舅和二个姨夫,一同摇着船去,我也被叫上了船,说是可以搭搭手的,那年我已在读初中,已是小伙子一个了。
到那儿停好船后,很快就办好手续,接下来就扛楼板,看着四个人扛起楼板后的那个轻松劲,我也就想试一试。按理说,我的力气已能承受了,可嫩生生的肩膀却不干了,还从来没有压过重东西,那种火辣辣的疼直刺心间,手也就一起帮上了忙。做这样的事情讲究的是团体精神,谁也不能偷一点懒,而且还得合着节拍,这样才带劲。在平地,我还能勉强着,可就有上船的一瞬间,由于肩膀的刺痛,只得用腰来借力,可一步跨下去,只感到自己的腰部一阵刺痛,随后就直不起来了。在我边上的姨夫连忙把杠棒托了过去,才不至于发生更大的事情。看着我疼痛的样子,父亲说那是纳腰了,过几天就会没事的。也别说,过了一阵子后,我的腰真的是恢复了,可从那以后遇上阴雨天,腰就会酸痛起来。看过医生后才知是腰椎挫伤后引起的,这病是没法医好的,只能自己平日里当心了。现在只要腰上感到酸痛了,天气就会变,比天气预报员还要准确。
建造新房是件快乐的事情,也是一生中的大事。上正梁的那天,亲戚朋友都来了帮忙,晚上还得办竖屋酒。由于房子屋面还没好,我们也就没有时间接待客人。大工我是做不了的,小工还能凑和。于是就顺着铁塔爬到了屋面上,帮着把望板送到泥水匠手中。
正当我们边说边笑着做着手中的活儿时,也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脚下的楼板松动了,刚想看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还是晚了半拍,楼板从中间折裂了,带着我正摔下去,当时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自己知道一定是完完了。一地声巨响过后,大伙奔上前来,只见我傻傻地站在那块断裂的楼板上,旁人扶我时才清醒过来。问疼不疼,我说什么都不疼,大伙不放心,七手八脚地把我送到医院一检查,谢天谢地谢祖宗,确是一切正常。为这事,爷爷常对人说,我家的孙子是个富贵命,老祖宗常在身边保护着他,要是换了别人,伤筋断骨还算小事,说不定会要了命。过后想想后怕极了,不损一根汗毛只能算是巧了。
后来,来了个质量检测的,通过检测,说那楼板质量有问题,属于劣质楼板,本来他要求我们去投诉的,可也没出什么大事,再说那预制厂第二天就送来了楼板及赔了人工损失,也就草草地了事了。
人生经历过风险后,才会感到生命的价值,有过这样的经历后,即便后来到了城市里,我也一直记着,能过平平安安的日子是最重要。
一段经历就是一份财富,一块楼板也就是一个跳板,一面镜子,站在它的上面,我们能演绎出一段段精彩的人生篇章,也能舞动出自己美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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