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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虫[原创]

2022-01-05叙事散文强子
在人的一生中谁没有过那种彷徨、苦闷的日子呢?其实,或许在一段时期或者在一刹那,我们都曾经感觉自己是一条虫,而不是人。-题记 一、 风我终于受不了这种寂寞。天哪!这是何等的寂寞呀!它就像黑暗中的一条罪恶的绳索,紧紧拥住了我的心……
  在人的一生中谁没有过那种彷徨、苦闷的日子呢?其实,或许在一段时期或者在一刹那,我们都曾经感觉自己是一条虫,而不是人。
-题记
           一、 风
   我终于受不了这种寂寞。天哪!这是何等的寂寞呀!它就像黑暗中的一条罪恶的绳索,紧紧拥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呼吸不得。   我是一条虫。一条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虫。温暖的窝已经容不下我日益发热的头脑。

  出去走走,在发疯得感觉还没有到跳楼自杀得程度,出去走走。

  外面得风很猛,它的刀子努力要在我面前显出凶猛得气势来,以为我会屈服吗?我偏要迈开大步向前走,因为是虫就不可以走路了吗?

   树木抖去黄色的外衣更显得精神抖擞了。但是,那光秃秃的枝桠却如无根的飘带一样随风乱舞,树干枯瘦的没有一点生命气息,还炫耀似得把头仰得老高。风越刮越猛,似乎要把一切都吹散了才罢休。

  路似乎也比以前宽敞了很多、苍白了很多,白花花得如铺了雪一样。西边山头的那末红色正颤巍巍的隐没,我把头仰得高高的,想看清楚它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感到我的眼球已被它烧得格外滚烫,刹那间,这颗人类灵性的珠子就要马上跌落下来。而我希望它成为跌落的火珠,烧掉路边那些让人生厌的枯叶吧。它们随风欢跳的样子狂傲得不可一世,像一群叽叽喳喳争宠的孔雀。

  我爬行在宽阔无垠的马路上,细弱的足间不断传来温暖被风渐渐掳去的声音。
             二、梦


  这个地方好熟悉,我肯定是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苍白而荒凉的田野上怎么夹杂着城市的街道和房屋呢?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迷路。从一开始就拼命地找路,但是遇到的都是熟悉而陌生的鬼的脸面。它们嘲笑我,它们欺骗我,听到我问路,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若隐若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笑。

   因为我是虫吗?如此不恭。

  这是很让人气愤的事情。我追上去抓住那些人的手,就感到一种坚硬冰冷的感觉从手指的神经迅速传到大脑深部。抬头望去,那些白色头巾里包裹的骷髅竞都咯咯地大笑起来。

 “鬼!”

  我感到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身子软得如棉花一样。我也成鬼魂了。

  “啪!”,灯亮了,刺得人眼睛发疼。睁开眼,这六边形的房子里上下层的高低床上一堆一堆躺着的竞都是人,而不是鬼。

   梦?为什么老做梦。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上帝知道我白天从来没有想过那档子事的。   可是,那夜的老人的影子总在我的脑子里。他那长长的蓬乱的头发上爬满了虱子。虱子个个身体胀鼓鼓的像要马上爆炸,尤其是它们的小眼珠子,明晃晃的闪着恶光。而老头的眼光却如父亲般慈善。他盘腿坐在路的中央堵住我。

  “你不要走这条路吧!”

  “对你来说,走那条路才是正确的。”他用枯石般坚硬的手指指着一条长满野草的小路。那条路上没有人。

  于是我的意识竞不随我控制,没有理由,却回头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小路一直通到高墙围着的院子里,院子中央还搭着高台,苍白如雪的和尚们身穿黄袍,双手合十,喃喃有语。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擦肩而过的人们没有表情,只是苍白的证明他们似乎并非是人。

  我知道了,莫非我与鬼有缘。


   总是走不出这石头做成的城。城墙不高,路也平坦,但鬼魂的锁是隐藏着的、看不见的。
 
   所有熟识的人们都离我而去了,像从没见过我的样子。然而,我认识他们,他们是我的爹娘、兄妹和朋友,他们之所以不理我,大概是因为我不是人的缘故。

   虽然没有饥饿。也没有寒冷,但我一定要去找那个曾经住过的房子。蓝色的、百层高的那幢楼是我曾经住过的。但是爹娘不在、兄长不在,看门的老头告诉我那是钢铁厂的机房。我不知道,我这样的鬼魂住过的房子也可以生产现代化的产品吗?

   哦!我无处可去。
              三、泪
   城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轮的凶狠让我毛骨悚然。没有人瞧我一眼,谁都匆匆忙忙似乎像个人的样子,不像我这样闲的飘来飘去。

  在拥挤的孤独的世界里我突然想起上辈子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我并不怨恨因为我成了鬼而被他抛弃。我从来也没有把他也变成鬼的想法。我知道,即便不是人,但总该善良。

   可是我却听到他的妻子在诅咒他是鬼。我好害怕,即使有人在书本上写了很多有关鬼的爱情故事,但我知道,鬼是不能拥有爱情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鬼,厌恶那些虚假的,用金钱和权利结成的爱情。

   他不能成为鬼。真的,我再也不能爱他。

  无数个夜晚我飘过熟悉的人的窗前,看到他们无忧无虑、穿着得体的样子,禁不住泪如泉涌。如果我不能成为人的话,我愿用这一辈子的眼泪来证明

   ――我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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