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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讲葡萄

2022-01-05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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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葡萄



       葫芦岛有一种巨峰葡萄非常甜,当地人简称其为辽峰,从辽峰上市到下市,我一直都在吃,辽峰的果汁非常多,每当我感到口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辽峰,辽峰皮色暗紫,外裹一层白霜,如同柿霜,能洗掉,我有意识的保留着这层白霜,感觉有了这层白霜,葡萄更甜。

       辽峰的果粒很大,把三、五个一起放进嘴里,用力一挤,果汁满口,十分解渴。我家乡没有这么甜的葡萄,小时候吃的感到酸的居多,但是我还是觉得葡萄是水果中最好吃的。小时候当地葡萄不多,即使在葡萄收获的季节,也很难得见到葡萄。邻居家的院子里有一架葡萄,刚打果的时候,青绿色的葡萄小如小米,我很希望父亲能够种一些。父亲是种植好手,不管是果树也好,还是花草,经他手没有不生长的好的。院子里,父亲开垦出一片小园,瓜果蔬菜从春到秋,供应着家里的日常所需。父亲告诉我不想种葡萄的理由是找不到好品种,辛苦一季也不能吃酸味大过甜味,甚至就不甜。等邻居家的葡萄到了结果收获的时候,如豆大的葡萄果真酸涩的难以下咽。我相信父亲说的,但是我也相信外面某个地方肯定美味的葡萄。我记得父亲在没有葡萄的季节讲过葡萄。

       院子里父亲种了几棵丝瓜,丝瓜长的飞快,把搭起来的架子铺的满满的,我躺在凉床上,抬头看宽大的丝瓜叶,就缠着父亲明年找一个好品种,种几颗葡萄吧!父亲坐在藤椅里,一手摇着扇子,一手端着茶杯,就讲起了葡萄。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一种葡萄,果粒很大,入口跟喝了蜜一样,满满的汁水。父亲还做了一个吸食的动作,葡萄好吃就是这样从父亲的口中深埋在我的心底。我每次吃辽峰,都会想起父亲讲过的葡萄,父亲那时的音容笑貌还记得,他说含在嘴里跟蜜一样,这加深了我对他的思念,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有七个年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不愿意承认他已经离去的现实。

       大约在我十四、五岁的那一年春节前夕,我在新华书店里看好了四条幅画着葡萄的年画,我向父母要钱买了下来,挂在书桌的正上方,感到美。父亲曾问我,这个好看吗?我说太好看了。看来父亲是忘记了他跟我讲过的甜如蜜的葡萄,他不知道他描画的葡萄在他的儿子心目中形成的美好的想象。画面上紫色的葡萄又大又圆,每一颗都闪着耀眼的白光,我仿佛闻到了父亲说的那种甜蜜的滋味,

       我看到辽峰就想到了那幅画,想到了父亲曾经讲过的葡萄,仿佛就是辽峰。

       葫芦岛早市里还有最后的辽峰卖,天气越来越冷,再有几天就下雪了,我打算多买一些,放在家里,多品尝一些日子,怀念和父亲待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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