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散文）

曼珠沙华
（散文）


秋天，荒野之地开着一种花，颇具形态之美，浓烈而妖艳。在花事最盛的时节，漫山遍野，异常美丽。
小时候，大人告诫说这是死人花。经此一说，花虽美，却敬而远之，所以未曾近观。
最近，在某论坛上看到有人发图，这才知道它的真名叫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野地里，地下有球形鳞茎，外包暗褐色膜质鳞被。叶带状较窄，色深绿，发于夏初，落于秋末。花瓣排成伞形，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长叶子，秋起开花，冬天叶子又慢慢退去，如此轮回，花叶永不相见。
以前听过梅艳芳唱过一首改自日本的歌，名叫《曼珠沙华》，由潘伟源作词，词意忧伤，旋律哀婉。

夜已轻轻跨进窗
疲劳的小星倚在云上
风中味儿   纷飞飘满窗
………
像地上遗下废纸张
给风吹进这心窗
……
曼珠沙华
旧日艳丽已尽放
曼珠沙华
枯干发上
花不再香
但美丽心中一再想

曼珠沙华，出自法华经：本名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的红花，所以有人说它是“黄泉路上的花”。
关于这花，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那是很久以前，有对夫妻，生活美满，异常恩爱。他们发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年，男人在出外谋生时不幸遇难。黄泉路上八百里长，必经一条河叫孟河，过河时都要喝孟婆茶。喝过孟婆茶，就意味着过去的一去不复返了。来到奈何桥，他拒喝孟婆汤：“我不要轮回，我要找我妻子。”
男子轮回了，前事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当他茫然地来到小镇，小镇已改变了模样，可他还记起以前的家。他犹豫了一下，举手敲门。开门的正是那个女人，一见之下，她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惊喜交加，随即昏厥在地。男子见面前摔倒的是毫不相识的老女人，怕惹上是非，回头望了几眼便慌忙离去。女人醒来，不久便卧床不起，竟尔病逝。她来到孟河边见到了孟婆，忍不住问：“以前是不是有个男子告诉过你，说他会回来找我？”孟婆点点头。女人肝肠寸断，不住哽咽：“那他为何不肯认我？”孟婆说：“你想知道？机会倒有一个，可要等二十年。”
女人同意了，不管多苦，只求遇见。
在辛酸地度过二十年后，孟婆把她带到孟河边，对她说：“你站在这儿看，不要说话，你等的人来了。”女人心情激动难抑，她等的人终于出现了。原来他得了重病死了。当他走到孟婆面前，孟婆递过忘情水，他拿起就要喝，女人情急地说：“你不要喝，你还记得我吗？”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碗里的孟婆汤一饮而尽，头也不回地走了。女人心如刀割，甜酸苦辣顿时涌上心头。孟婆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子，不禁长叹：“何苦为上辈子的事纠缠呢，饮了这碗水吧！”
女人凄苦地摇摇头，她慢慢地转身，消失在茫茫夜风中。
浸浸微寒，一个孤魂在世间踯躅，于是化作这漫山遍野的彼岸花。
秋水长天的旷野，或荆棘丛林，或陡峭或沟壑或悬崖，彼岸花开得张扬，有如华丽柔软的绸缎。谁又想到，这些有着绚丽芳姿却又不食人间烟火的花儿，竟藏着这样一个凄美的故事。
彼岸花，漫漶过往，饱经沧桑，独立荒野一隅，散发出无尽哀怨，仿佛秋雨中落魄的途人……


广东省茂名石化公司港口分部第一作业区     许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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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