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饭店（千字内）

楼下的饭店

每次都写长，这次努力写短。感谢所有读贴者。求批评。

     楼下的饭店是在新年第一天开张的。对不起，得知饭店开业的第一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丝不详的念头——我觉得它可能开不长久。
     应该是择好的良辰吉日，放长长的鞭炮，礼花在白天里，并不见到绚烂之景。我们在六楼上，听到的是从一楼传上来的热闹声响。老板红光满面，带着志在必得的壮志与豪情，来办公室请我们公司全体职工在饭店聚餐。我们的办公室主任订做了一只花篮，另包了一个红包——原本只包了一千块钱，后来想想，又加了一千。
   
    晚餐果然丰盛。我们坐了四桌，又好像是五桌。菜式是改良版的山村风味。乡间的肉蒸面不错，用漂亮的餐具盛置在桌上。猪蹄是卤熟后再放到油锅里炸的，精心调入的佐料完全入了味。牛肉的原料价格不菲，整大盘，片儿不薄，卖相似不太佳。羊肉带皮，在热腾腾的火锅内，咕嘟嘟香气四溢。狗肉也上了桌，有些人吃得很欢，而有些人带着鄙薄的神情看着这道菜。斑鸠，兔子，今冬腌制的腊肉，一只只盘内，都看得出老板带着山村人特有的深情与厚意。汤是浓汤，花了时间用大骨熬制的。青菜上了两盘，不同的类别，但是咸了。烟丢过来很多包，软中华。都是同事，不抽烟的就全给了那几个抽烟的。酒水呢，老板大声地喊，多开，多喝。一瓶还没有喝完呢，他又提着未开启的去各桌劝。酒瓶上，有六年窖藏的字样，红色字体夺目。

     ——更加确定开饭店的老板是乡村人。因为他家有好多来恭贺的亲威，他们年岁都老，面目上，衣着上，举止上，言谈上，都远没有年轻的山村人那股洒脱。那些山村亲威加插在我们一起，每桌有两个。他们在桌上不知所措，只举着筷子叫我们吃吧，吃，多吃菜。也有喝酒的，站在那里，费力介绍着，老板的妻子的姐姐姐夫，或大母舅家的二女婿——其实我们是不关心的，只希望他快快喝掉自己的酒，不要打断我们的话题。

    吧台里站着的，是老板娘吗，不得而知。朴素的勤劳的面相，在不放闲地剥着生蒜。我是去拿牙签时，发现她在吧台上剥出了一台子的蒜皮。一颗颗白嫩的生蒜在她皱裂的手中带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晚餐行进到很晚。我们酒足饭饱，意兴阑珊。于是大家分头，唱歌的去了KTV，泡桑拿的去了浴场，我和几个人上了牌桌。桌上，大家不停歇地喊渴，说晚餐里青菜太咸。

    第二天，听同事们说，老板不厚道，五桌，还是四桌，怎么说花了一万多呢，明明没有。
    还有人说，吧台连个好看的姑娘都没有，哎。

    新历年的前奏农历年的尾声，各部门都会加班，于是我们吃公司安排的工作餐。可每天下楼时，发现有签单权的领导都带着我们去别家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