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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歌无岸

2022-01-05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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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在青天。如雪山上升起不寐的月影,在本无盛托的洁白中掷下一片圆融的冰心,使之空茫、虚无的形态逐渐充盈,变得有迹可寻。霭霭云层以其瞬息万变完美地映证了万古滞固的天空恰由生生不息的神秘物质汇流而成。它是一条一刻不停地往前奔逝的大河,携裹着汹涌的云和光线。当一只鸟突然飞起,它或许仅仅是为践赴一次速度上的徒劳较量:与天空赛跑。天空即时间。于是,成群的鸟在无数次落下后又奋而飞起,无数的云在凭空而聚的同时娓娓消散,无数的光在穿透时被挽留,它们皆是为了参与这场永恒的运动:与时间赛跑。
   我是多么的渺小,如水在瓶,生命的仪轨成就于四壁也受制于四壁。涌撞的昼的欢欣,倾注的夜的哀叹,皆不息地流转在其灰白空间中。任一样涕泣的悲怆决不会深远过自细颈柔滑至宽腹的曲线的缄默,任一种盈睫的期待也决不会澎湃过自瓶底翻飞到瓶口的泡沫的激昂。瓶中的一切发生都是自给自足的,在如你面目的欲望造访之前。幽广、密闭的恐惧渐渐加大水与瓶的距离,将可供呼吸的透明越分越狭仄,到最后置身爱中无异于立足针尖之上。   
   云在青天水在瓶。漫长岁月里,必有一种融宥的天之无垠来回答冻结的人之有限,而当一生一世的因果皆被认真经历后,最初的问疑也必然不再执求那末终的一答。云、水几番轮回,归顺天、瓶,我哪管到底几番呢,只要云仍迢递天,水仍沉重瓶,便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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