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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写在岁末

2022-01-06叙事散文林晓妮
早晨吃着饭,跟儿子商讨元旦去哪家店就餐,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才突然有了紧迫感。2013像是一匹从我身边轰隆而过的快马,只剩下几根马尾巴丝,飘摇在我眼前。2013年春天的开始,像每个春天的开始一样,都会让我心里鼓荡起像幼苗破土一样的豪情,让我……
      
  早晨吃着饭,跟儿子商讨元旦去哪家店就餐,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才突然有了紧迫感。
2013像是一匹从我身边轰隆而过的快马,只剩下几根马尾巴丝,飘摇在我眼前。
  2013年春天的开始,像每个春天的开始一样,都会让我心里鼓荡起像幼苗破土一样的豪情,让我觉得这生活即将要有所改变,要焕然一新;
  2013年的初夏,我走在旧城东,每个店铺前面都摆放着一两盆茉莉花,那茉莉花长得如小槐树一样,风起的时候满街都是茉莉花的香味。立在桥头上,黛溪河床上长满了绿草,我想到了我和我的生活,也如眼前这条河一样。它失去的是流水,我失去的是奔流的动力。
  这个夏天,我还曾对人性亲情充满了失望和怀疑。我曾经想如果亲戚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拉黑删除就好了。
  也许是心情烦躁的缘故,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蝉鸣的聒噪,且这噪音一直在我的耳边侵袭,一直延续到此刻;
  2013年8月30日这天,我做梦也没想到留守妇女这个称呼落到了我的身上,从车站回来的路上,正是上班高峰期。我想虽然满大街都是人来人去,却都与我无关。我先想到举目无亲这个词,后想到相依为命这个词。
  秋天的树叶其实别有韵致,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五彩斑斓,我曾想找张纸和笔画下它的色彩和神韵。秋风吹起的时候吹走了雾霾,吹蓝了天,我也学会了自我开导自己。
  2013年的冬天,暖气烧得滚烫,家里的花草叠翠碧绿。老公工作顺利,儿子学习还算上游,公婆还能自顾。我唯一沉重的心事,来自于我的父母。我的母亲把自己当成了带薪外加倒贴钱的老妈子,她总是向我倾诉她做家务的辛苦和劳累。我的父亲年轻时用头脑赚钱的人,变成了一个四处漂泊的长工。从这家工厂碾转到那家工厂的空档期,他脸上就挂着像对不起党和全世界人民那样的表情。把他们接来,可谁也不放心家里。他们这一代人是受“劳动最光荣、奋战在最后一刻”这种话毒害的一代,认为只要不瘫痪在床,休闲养生就是罪过。
  我曾不止一次对他们说过,他们没必要过这种苦哈哈的生活,俩人有存款、每年镇上有土地使用费、每月有养老金。年龄大了一个独自在外和母亲独自在家都不让我安心。我父亲告诉我,他闲不下来,他闲着难受,还是跟老伙伴们一起干活说说笑笑开心。也许劳碌奉献,真的会让他们充实和有价值感,我在心里这样劝慰自己对他们的心疼。
孝顺这词这两年开始让我困惑,我永远不知道身边的老人他到底需要啥。我宁愿他们像我的孩子一样明明白白告诉我——“我想吃肯德基”,“我想要李宁的天蓝色的羽绒服”,“我想周末让你陪我去体育馆”,这样直白的表达。
每天都收拾房间,初看窗明净几,细究起来也有许多卫生死角不尽人意的地方。这多像我们的生活,重复繁琐,力争光鲜之下也有粗陋,也有力不从心的劳累厌烦。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难免伤骨断筋头破血流。久病成医,一顿丰盛的饭菜就是自创的能治疗跌打损伤、各种疼痛的灵丹妙药。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走在年少时的街上,两边的老房子的屋檐下许多只燕子在婉转歌唱,有只猫在走来走去,池塘边的那株桃树开满了花,竟然有鱼飞在树枝间。我搬起一块石头砸向池塘,冰碎了,水柱腾空,有条大鱼在这水柱中凌空而起。
感谢上苍,在岁末赐我一个如童话般的梦境。
  
   
    
  ---------[ 本帖最后由 李兴文 于 2013-12-30 21: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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