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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幻觉中的红色事件

2022-01-06抒情散文卢光辉
用红色,持续讲述一个事件,那一定是一场灾难。许多年以前,一场过去的我们未知的灾难,可能已在三月复活。漫山遍野都是骨折意味的树枝,都是刀片形式的叶子;它们被迫暴露,如同来自天堂的凶器。还有那些花朵,分明是刚刚逃离了天上的血色现场。这地面如此陌……
  用红色,持续讲述一个事件,那一定是一场灾难。 许多年以前,一场过去的我们未知的灾难,可能已在三月复活。漫山遍野都是骨折意味的树枝,都是刀片形式的叶子;它们被迫暴露,如同来自天堂的凶器。还有那些花朵,分明是刚刚逃离了天上的血色现场。这地面如此陌生,她们似乎心有余悸,只会袒露在我们出其不意的地方。 事件的起因几乎是个假设,你只是偶然想翻过那道山岗。那道山岗和你曾经历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它平缓,饱满,看上去,还富有弹性,只是它可能早已厌倦了暴露,仿佛还在缓慢持续坍塌。你只是想翻过那道山岗,没有地理层面的目的性,也没有路的意识,就如同一头野兽。刚过一条小溪,你就被一片花朵挡住了去路,也像你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你准备转身了,但你没有。 你天生具有这样能力——在花丛中只钟情于一朵花。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剔出她的与众不同,她们的品质与气息如此相似,简直就是一片湖水,你的行为等同于发现了每一滴水的差异——她微弱的与众不同,就是你一直想象的整个世界。最初,这枚紧裹的花骨朵,如其说是一个小小的和烛焰一样的立体,不如说是一个秘密。你不得不好奇,你一直不知道秘密的形态。不过,你又开始自以为是了:她的秘密也是你的。如果两个秘密相同,这无疑会引发一场灾难。你们用各自的秘密相互试探,碰撞;你以为,你看到了火花。于是,你不可抑止。你真不幸——这枚花骨朵在试着放松,一瓣,两瓣,三瓣,你以为,她的秘密在减少;你以为,你只要看清楚了她,你就彻底地安全。你已相信一朵花的一切——她的外貌和被她良好外貌加大了的她的倾诉与忧伤。你的骨头融化了。你说,你原来是可以变得无比神圣、坚决,永生不变;因为你开始认识到,你有月光一样的骨头,有与之相融合的触觉。 可能是在某个早晨,也可能是在某个黄昏,你产生了这个念头——你企图抚摸那花朵,你的手指开始是惊恐的,慌乱的,仿佛一个囚徒在偷窃一把打开他镣铐的钥匙。那个时候,世界真安静,你甚至能听到你手指的呼吸声。你以为你的指甲在变尖,于是赶紧收了回来。然后又伸出,又收回,如此反复,就像在弹奏一支曲子。当时,你可能真的听到一支曲子,仿佛雾一样自叶丛的缝隙中弥漫了过来;还有阳光、月色、蝴蝶、鸟,一切美好的因素,都围绕在你们身边;你以为,你身处于世界的中心。你终于又伸出了手,你坚信,世上一切美好的因素都聚集在你的手指里。那碰到她的那一刻,可能是午时三刻,也可能是在寅时结束时,还有可能是卯时刚开始,不,都不是,那时时间停止了。 是的,从你碰到她那一刻开始,时间的确就停止了;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你觉得,你是永恒的,你们是可以永恒的。在闪电驱赶着暴雨的部落向西蔓延时,你甚至说,你有一颗与誓言相匹配的内心。看上去,她的确被感动,她在风中摇曳,在微弱的光影中,那红似乎到达了极限。她情不自禁地省略衣裳,一层又一层神秘的掩饰,落到你的脚下。你惊喜,你坚信,这是奇迹,你觉得你等待了一万年。一万年的消耗、积累和非凡的结局。 仿佛一万年的最后一秒,终于让你的身体彻底绝望:你用一万年所看到的都是退去掩饰的虚无过程。这太不可思议:她身体全是衣裳做的!我忘记告诉你:花朵根本就不具备与世俗沟通的形而下的部分,只有放弃了肉身,她们才能到达人间。 确信,许多年后的某天早晨,我是被体内灾难唤醒,并无其它可以延续。我确信,绝望的只是你的身体,而你的心不死。它一直在飘荡,它在山上、水上、沙漠上产生幻影,等同于一个鬼魂;你不可抑止地在幻影中消失,无迹可寻。 在这个三月,我不知道我所遇到的事件,与你的奇遇有什么关联。一只杜鹃还要指证我。它的声音,在这个城市的夜色里虚无缥缈,无休无止,可以和任何不幸的事件有某种关联,仿佛当年血红的花朵开放时的回音,也和我左腿关节骨折一样疼。当时,我被迫流了血;先是喙一样的鼻子,然后是爪子。与我搏斗的,是企图代替一个女人的一群人。羞耻啊,他们只是一群树枝子,只敬畏我手中和花瓣一样薄的铁。 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发誓,要远离春天这个陷阱。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代表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有限公司授权,其它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3-5-31 22: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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