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原创】墨场麦客，浑身是胆

　　“处暑热厝内（室内）”。但是墨场的“麦客”却斜睨这个属于农历的俗语，一点都不觉得热。阳历八月份了，去年或今年开始去全国各地“赶麦场”的书画亲，一个个都敞开肚兜，开始接收各地书画展赛支付的工钱，凉爽得很！这两天，手机里众多书画展赛群“晒工钱”的铃声此起彼伏。其中，最惊艳的铃声当属“则天武后”恩赐的五万元特等奖奖金。由银子奏响的铃声，令人羡慕又令人感叹：墨场“麦客”，《浑身是胆》（封面）。 　　参加国内展赛的书画亲被誉为“麦客”，是因为其创作的书画作品化身镰刀，代表作者奔赴各地尝试收割“两个文明”的成果。所谓“浑身是胆”，则是称赞书画亲征战所携带的物质和精神总成。这个“胆”总成包括场胆、钱胆和义胆。 　　“场胆”最好理解了。 　　麦客，是陕、甘、宁一些地方在麦熟时节外出替别人收割麦子的农民，俗称“赶麦场”。如今的“陕甘宁”墨场，是我国文化事业尤其是书画展赛行业最发达的区域。以前是陕甘宁的麦客外出“赶麦场”，眼下则是各地的书画麦客进入陕甘宁地盘收割。这就衍生了俩分支：一是分了主场的蛋糕，二是你的作品是否有分蛋糕的能力。显然，有胆量在黄河流域这片书画展赛的发源地上赶场的书画麦客，都自认为携带了足以支撑“场胆”的好镰刀——敢在黄土地上分黄金的作品。 　　如今征战的客场，当然不止在黄土地上——在云贵高原、青藏高原、宁夏草原、海南宝岛、台湾宝岛、燕京大地、长江两岸、东南沿海，当然还有东北的黑土地。这些区域的书画展赛发达程度虽不及黄河流域，但经过多年的煎熬如今也底蕴十足了，想“分一杯羹”同样绝非易事。好在如今的“墨场麦客”遍地开花，无比例失调之虞，所以各地“麦客”交叉到不同区域收割的现象，同样不存在公平与否的问题，尽可以大胆地挥镰。镰刀锋利了气场自然就大，场胆则应运而生。 　　“钱胆”说来有点尴尬。 　　说实话，如今在各地墨场收割的“麦客”，绝大多数是业余的。很长一段时间，书画作为公共关系的媒介之一，总是羞于涉及金钱。谈钱么？那得等作者死后敲拍卖锤。这种氛围成长起来的书画亲，都是没有“钱胆”的群体。等到书画展赛大众化了，顶级省级展赛就像“狗仔队”死于自媒体一样被边缘化，不同性质的资本乘虚而入之后，将钱前缀在征稿启事的现象才成为常态。商业书画展赛凌厉地分顶级书画展赛蛋糕，使得参赛品参展品变得供不应求，这令麦客眼前一亮。 　　但是，体制内目前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奖金，只有区区一万五千元。这让“则天武后”类型的五万元/人、“中国书法大厦杯”类型的五十万元/人的奖项，直接刺激了各地书画麦客的“胆汁”。书画作品的创作，真的是“功夫在画外”，镜头前刷刷几下就OK的场面，背后垫付着难以启齿的艰辛。所以，不同机制的资本入股书画展赛行业后，不但复原了被扭曲的书画艺术价值评估体系，点评了体制内书画价值评估的僵化，更激活了流动于全国各地书画展赛麦客的“钱胆”。 　　“义胆”才是赶场真谛。 　　其实，场胆也好，钱胆也罢，都不是各地书画展赛上“麦客”的真胆。那又是什么呢？只能说是“义胆”。这个胆说起来有点抽象，但并矛盾，更不虚伪。刚才说到“钱胆”时明明一双圆钱目，怎么现在又自扇了呢？其实，书画麦客义胆的“义”只是“意义和道理”的义，是对书画艺术热爱之义，跟“圆钱目”无关，跟提高书画展赛奖金的民意也不矛盾。如前所述，眼下在各地墨场收割的“麦客”，绝大多数是业余的。这说明，麦客们挥镰不是为肚子，而是爱书画的胆子。 　　具体地说，国内书画市场的“钱胆”再大，除了拍卖环节的之外，再大也大不到那儿去。所有的书画展赛都有奖项额度限制，不要说日常展赛中的四位数奖金，也不去说顶级展赛中的五位数奖金，就算“女皇”级的和“大厦”级展赛的奖金，在现时通胀的背景下也只是能达到改善生活的程度，想因此成为财务自由者或兑变成大鳄，是不可能的。在行业内，确实有个别书画麦客因为作品的收割（大多是拍卖）成为大鳄；而对广大书画麦客来说，处暑热“义胆”才是赶场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