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蝉声唤童心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21 编辑 <br /><br />阵阵蝉声唤童心
若水/文


午休时间却被一阵强似一阵的蝉声打搅，心烦意乱间睡意全无。呼吸着城市热辣辣的空气，心思却飘向遥远的天际，曾经的追梦少年，那个天真顽皮的少年，那个在夏日的黄昏后总爱在乡间的树林里穿梭的少年，伴随着热情的蝉声，蓦然间闯入我的心海。


在孩提时代，每年的夏天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像游泳啦、逮鱼啦、摸“爬爬猴”啦、粘“老哨”（知了）啦等等，尤其是摸“爬爬猴”，每天傍晚拿上事先准备好的罐头瓶子、手电和小铲子，然后像村周围的树林进军。“爬爬猴”也就是蝉，那时在我们老家，每天晚饭后大人孩子齐上阵，大人往往是拿着手电在树上找刚刚爬上树的蝉，妇女则拿着小铲子领着孩子在地上寻找，每看到一个酷似蚂蚁窝的小洞，都要用铲子看一下，看是不是蝉的老窝。就这样每天我们都坚持上岗而乐此不疲，幸运的话有时一晚上能摸到好几十甚至上百个蝉。等回到家中，把这些蝉置入一个盛满盐水的盆里腌制起来，等腌咸了炸着吃，香脆满口，甭提多好吃了。曾记得那时村周围的林子里，因挖蝉而翻动的泥土比农民种地翻地还要深得多，整个林子一个夏天下来要翻好几遍，有的树甚至因此树根毕露，树身也摇摇欲坠。好在在翻过的地方，常常新冒出一些小树芽，几年间竟也长成一棵棵像样的小树，林中树的树木因此而得到了增补，在破坏林土的同时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摸“爬爬猴”在一开始，村民们只限于在村周围的林间行动，后来不知是那个村民带来的消息，说是把“爬爬猴”卖给城里的饭店，一支可以卖到5分或1角钱，这一下极大地点燃鼓舞了村民摸爬爬的激情和兴致，村民们认为再这样在村周围活动纯属于小打小闹，根本见不到大收益，于是胆大的村民开始结伙到离村几里甚至十几里远的树林里去，因为那里人们一般不会去，“爬爬猴”甚多，据他们回来说，一晚上能捉到二三百只，他们甚至整晚上都不回来，把摸“爬爬猴”当作一项事业来做，可见当时摸“爬爬猴”所带来的收益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有多大。


那时的我经常是把摸来的“爬爬猴”扣在碗下，等第二天掀开碗，一只蜕了皮的金蝉老实地趴在那里，由于没有见阳光，这时蝉的翅膀还不硬，因此也飞不起来。蝉身也是很娇嫩的，颜色呈浅黄色，看着就让人心生爱怜，我用手捏起蝉的翅膀，故意把它向空中抛去，蝉的翅膀本能地煽动起来，但一会儿他就会又落在我的面前。由于玩性十足，有时我甚至把蝉放进自己的蚊帐里，每天清晨他就会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把我叫醒。如此玩上一两天，蝉的颜色早已由黄变成了黑色，因此蝉也就不好玩了，失了宠的蝉往往不是被我喂鸡就是被我放飞了。当然也有时，当我把碗掀开看“爬爬猴”是否蜕变成知了时，恰恰赶上“爬爬猴”刚刚在后背上裂开一道缝，金蝉还没有从襁褓中爬出来。我观察着它的变化，觉得时间是那样的漫长，金蝉脱壳是如此的不易，一时性急的我三下两下便把金蝉的皮剥掉，把金蝉从桎梏中解放出来。被我解放出来的金蝉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依靠柔弱的几只小脚摇摇晃晃地走动着，卷曲的翅膀软软的，我用手想把它的翅膀展平，可怎么也不行，就这样金蝉变成了不能飞行的一只“地蝉”。后来长大后才知道，当年我帮助金蝉脱壳恰好帮了倒忙。


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除了摸“爬爬猴”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就是“粘老哨”，也就是粘金蝉。那时我们经常是在午后到麦田里抓一把即将成熟的麦穗，然后用手把麦穗搓碎，渐渐地把麦皮搓掉，只剩下已经饱满但还泛着绿色的麦粒。我们把麦粒放进嘴里嚼碎，在享受新麦的清香之余，把嚼好的麦粒糊糊在小河沟里进行过滤，把淀粉淘掉，只剩下面筋，这时的面筋粘性是非常大的。我们把面筋敷在事先准备好的竹竿一头，然后循着蝉声悄悄地慢慢地将竹竿逼近，待快接近蝉身时，猛地将竹竿往“老哨”身上一碰，面筋就会牢牢地把“老哨”粘住，然后我们就会把“老哨”装进小网里，带回家喂鸡鸭，让鸡鸭也美美地享受一顿大餐。当然除了粘“老哨”，有时我们也会直接用手去捂在树身低处的小蝉，十次中总也有那么几次投机得逞，这是我们会把小蝉的翅膀除掉，拿着听它的鸣叫，觉得甚是好玩。也许是年龄小的缘故，那是根本想不到也许这是它的哀鸣呢。


楼前的几棵垂柳，在夏日骄阳的洗礼下站成一道风景，在茂密的枝叶间，不知疲倦地金蝉还在向同伴献着殷勤，鸣叫声饱含着激情，使人在躁动的夏日季风里体验出一种生命的亢奋。童年不再，但蝉声依旧；阵阵蝉声不知唤起我多少童年的回味。伴着如痴如醉的蝉鸣，就让我梦回童年，再体验一把童年的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