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秘境探踪之六:松鼠和布谷鸟
2022-01-06叙事散文李有旺
难寻源踪,一种源自心底的行动无声无息地在俐侎人中扩散开来。这种行动,就是对部分动、植物的崇拜。这是一种民族的信仰,一切俏无声息,就像一条不知出处的蚯蚓,在时间的隧道中蠕动着,一路行来,直到今天。俐侎人崇敬的植物相对较多,有芦苇、杜鹃木、密花……
难寻源踪,一种源自心底的行动无声无息地在俐侎人中扩散开来。这种行动,就是对部分动、植物的崇拜。这是一种民族的信仰,一切俏无声息,就像一条不知出处的蚯蚓,在时间的隧道中蠕动着,一路行来,直到今天。俐侎人崇敬的植物相对较多,有芦苇、杜鹃木、密花树、茅草、树藤、古木和色林等;而其崇敬的动物除了狗以外,当数松鼠和布谷鸟了。
一个是鸟,一个是兽。松鼠和布谷鸟,两个毫无关系的动物,却受到俐侎人同等的崇敬。俐侎人崇敬松鼠和布谷鸟,就像崇敬狗和部分植物一样,都是源于一种感恩。这种感恩,应该说是一种历史积淀,是一种古老文化的传承,是一种精神寄托。它与俐侎人的历史有关,与俐侎人的思想世界有关,与俐侎人的信奉文化有关,与俐侎人生产生活有关。因为这些,松鼠和布谷鸟身上充满着故事,显现着灵性,充斥在俐侎人的生活世界里。
上窜下跳的松鼠,以其顽皮的身影活跃在俐侎人的思想世界中。古往今来,俐侎人用崇敬的眼光仰视其身影,用感恩的心灵拥抱其身躯,用世代相袭的传说回味着人与动物患难与共的故事。
故事的生发时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人去刻意地留念它,真正留念和传承的是故事本身。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故事本身在后人的推想中显得摇摇欲坠。后人却不理论它的虚无和荒谬,却还在津津乐道地讲述着,前人到后人,一代又一代,没有人厌烦,没有人指拨。因为,感恩的心灵都是相通的,都是相同的。
相同的故事就像一棵巨木,衍生出许多枝枝杈杈。这些枝杈,托举着碧绿的叶子,在俐侎人心中永不变色地绽放着绿意。这棵“巨木”,就是俐侎人与狗共同出猎的故事。故事的大意就是俐侎人与狗出猎中,人不幸坠入深洞,狗虽安然无恙,却心急如焚。人坠落的深洞,幽深、光滑。那是一个天置地设的囚笼,人欲出洞中却无可奈何。不知是狗解人意,还是人通狗语,故事的延续就是狗唤来了松鼠。至此,人的救命恩人出场了,它上演了一出用尾救人的戏剧。
传说,先前的松鼠有四跟尾巴。因此,俐侎人至今仍将松鼠称作“四尾巴老鼠”。松鼠来到俐侎人坠落的洞边,决定用尾巴将俐侎人牵出洞外。不知怎的,坠落洞中的俐侎人还是抓住了松鼠的一根尾巴。也不知怎的,松鼠还能支撑得住自己幼小的身体,故事的讲述和延续就是俐侎人抓住了松鼠的一根尾巴。怎奈,人体过重,将松鼠的尾巴拉断了一根。松鼠不泄气,人也不泄气,又继续拉第二根,还是拉断了;又拉第三根,仍然拉断了。不知是松鼠泄气了,还是人泄气了。总之,就不在拉了。至今,松鼠就只能保留着一根尾巴,那是因为人拉断了它的三根尾巴。虽然不能将人营救出来,但松鼠已经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他已经有营救人的表现。当人最终脱险之后,就对松鼠念念不忘和感恩戴德,就告诫后人,要感恩和善待松鼠。因此,至今俐侎人不会伤害松鼠,即便饥饿难熬,吃树皮草根也不会吃松鼠肉。恩重如山的俐侎人就崇敬松鼠起来,一代又一代,直到今天。
松鼠的故事画上了句号,就该布谷鸟出场了。这没有先后之别,也没有轻重之分。崇敬这个词,都是都是源自心底的。
故事之外有故事,俐侎人崇敬布谷鸟的故事还是生发于另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与俐侎人迁徙的故事相关。故事依然荒诞,荒诞得难于置信。但不管外人信不信,俐侎人却是无比地坚信。
故事的大意就是俐侎人前夕途中,发现了追捕他们的人,就躲进一片野芭蕉林中。野芭蕉林很宽广,也很繁茂。追捕者追到野芭蕉林地,发现炊灰已冰冷,被砍的野芭蕉树已经长出嫩叶,就估计被追的人已经跑远了。而恰到好处的是,布谷鸟开始叫唤了。布谷鸟是催播的鸟,它的叫声就是“播谷、播谷”的。追捕者听到布谷鸟的叫唤,一方面感觉已无法追上迁徙者了,另一方面也觉得必须回去播种了,以免错过节令,耽误庄稼,就相互计议,返身而回了。
不明白为什么俐侎人不感恩冰冷的炊灰,也不感恩被砍的野芭蕉树,却孤执一致地去感恩布谷鸟来。总之,他们就认为追捕者是因为听到布谷鸟的鸣叫而返回的,他们就坚信是布谷鸟救了他们的性命。因此,他们就互相提醒,要对布谷鸟心存感激,要教育后代感激布谷鸟的恩德。
于是,世代相传,布谷鸟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了俐侎人崇敬的对象。时至今日,俐侎人就算会伤害拇指大的鸟类,也不会伤害布谷鸟。每听到布谷鸟的鸣叫,就会认真地执行布谷鸟“播谷”的指令,就会对布谷鸟敬意油生。一些俐侎人家,在请“朵希”为故去的人捏制蜡人的时候,也会用杜鹃木做蜡人的骨干。他们认为,杜鹃木有杜鹃的灵魂,会让亡魂安心瞑目。
俐侎人崇敬松鼠和布谷鸟的故事就完结了。未完的是,这些故事还在一代又一代的俐侎人中延续,他们的崇敬之心还像常青树一样,绿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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