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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滚动的冬天》

2022-01-06叙事散文南山豆人

滚动的冬天山里的孩子很少有玩具。玩具在他们的目中是那样不可求的奢侈品;要是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就悠哉乐哉了,哪敢对那些五花八门,无颜六色的玩具有什么非分之想。山里人也少见识,什么游戏都是自己看到村里的动物或农具后想出来的。平时一有时间便往……
滚动的冬天   山里的孩子很少有玩具。玩具在他们的目中是那样不可求的奢侈品;要是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就悠哉乐哉了,哪敢对那些五花八门,无颜六色的玩具有什么非分之想。山里人也少见识,什么游戏都是自己看到村里的动物或农具后想出来的。平时一有时间便往山间田野里捡猪菜放牛羊,再就是逗些小狗小猫的玩雅,那些都是天然的玩具。如果再有些喜欢动脑筋喜欢动手的小孩,便自己拿些锤子铁线,弄装些简单的玩具,也够我们这些山里小孩了玩上一阵子,大自然就是我们无穷无尽的玩具和游戏宝库。
  寒冬时节,山里的天气异常寒冷。北风穿梭在山谷间,呼呼作响。忙完了农事的山里人便一家老少围在一个烧得旺旺的火塘边暖烘烘地聊着天。全家可能只有一件棉衣,那是留给需要在外劳作的人穿的,其他人碰都不敢碰。其他人就着身上那一两件单薄的衣服,如何抵御得了这番刺骨割肉的寒冷?只能躲在家里,门窗紧闭,让亮堂堂的火塘温暖了一家人。可是小孩子难以坐住的。他们生性好动,老是觉得屋外的世界很新奇,比如房子后面的那棵柿子树上柿子是不是被风吹落了几颗啦?还有村东头的那小池塘里的鱼是不是被冻住了?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念头不断涌现,这一暖烘烘的火塘根本栓不住他们颗颗跳动的心,更何况他们还要出门上学呢。
  冰冷的冬天为什么游戏呢?有喜欢动脑的小孩提出个建议,说大伙不是经常坐马车到圩上去吗?我们模仿那车轮做个铁环来滚,比赛跑步挺好玩的。大家一听,欢呼雀跃,于是找来一根废弃的粗大的铁线(若是找到一截钢筋更好),又找来锤子,把那钢线按到坚硬的石头上,“叮叮当当“地敲起来,慢慢地把这截钢筋敲弯:先是扭成弧形,如果是太坚硬,便找来大人帮忙。只见大人粗大的手握住渐渐用力,两头最终合拢形成一个圆溜溜的铁环;再找来一根小一些的铁线,弯成一个“U”形,插入一根钻了小洞的小木棍,便大功告成。想玩的时候,将大铁环一滚,用小铁线一推,那铁环便骨碌骨碌地往前滚动。人跑在后面,用那小铁线轻轻地推。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一路跑一路笑,不大一会儿,浑身发热,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忘记了严寒的冬天。
  这就是我们小时候常常玩的游戏——滚铁环。那不需要多少材料,不费多少的精力好时间。就这样简单实用的玩具游戏陪伴了我们多少孤寂清冷的童年,充满了多少欢乐的笑声。
  从家里到学校有一段山路,铺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路也就显得坑坑洼洼。一大早,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便相约出发,背上书包,脚蹬着已经露出趾头解放鞋,在村头集合。个个人都背上自己的铁环,放到路上,拿好推子,整整齐齐排好队。等头儿一声令下,大伙齐刷刷地上路了,呼呼地跑起来,比赛谁跑得又快又不使铁环滚到路边或倒下。这可令大伙特别的小心翼翼。路上有些大块的石头,得集中精力绕开它;如果不小心碰上它,咣当一声,铁环乖乖倒下,滚到一边。小主人也只好沮丧地让到路边。大伙并排着滚铁环,比比谁推得又稳又快。红红的霞光在背后急急地追着,我们变成了和霞光比赛的人。大家集中精力地跑着,,谁也不敢马虎,生怕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了。在大伙呼啦啦地跑到学校的时候,学校空荡荡的,还没有多少同学来到,我们得到老师的表扬。滚铁环,使我们不再迟到。
  这样,每天清晨和放学,在崎岖的山路上,大伙你追我赶。十几个铁环在崎岖的山路叮叮当当地滚着,滚在石面上叮当作响,很是悦耳,飘荡在山间,像是电影里的马帮的马铃。小伙伴们你追着我我追着你,阵阵欢笑声此起彼伏,尽管有山风在山间呼呼而起,但大家都感觉不到冷。只是有些小伙伴急着赶路,忘记了脚下的石块,突然一绊,一屁股坐到地上,铁环自个儿往前溜。摔倒的屁股有时被石块碰得很疼,真想坐在地上一会,但一看着小伙伴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急忙爬起来,匆匆赶路。这铁环充满了多少乐趣,驱走多少寒冷。
  冬天没什么好玩的。爬树,树身冰冷;下河,河水结冰,最快乐的莫过于滚铁环了,下课时分钟,在平坦的操场上快快乐乐地滚上几圈,身子变得暖和了,就跑进教室里背上几页书完成几道作业。回到家里,做完家务,小伙伴们叶相约着在村里跑,沿着屋前房后的小道,像泥鳅一样穿来穿去,眼盯着滚滚而跑的铁环,听着推子与铁环摩擦的嘶嘶声,还有碰到石头发出的叮当声,心里很是快乐。又看着被自己远远抛在后面的小伙伴,心里更有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滚铁环带来的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落后的念头一直盘绕在自己的心头,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直在鼓舞着自己。
  山里单调的童年生活,被铁环滚滚而来的快乐所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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