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又见炊烟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3:34 编辑 <br /><br />还是在无数个梦里，看见袅袅的炊烟从黑色的烟囱里升起。缭绕着盘旋着在光秃秃的老槐树的枝头，那枝头栖息的麻雀似乎也沉醉在这一个如梦似幻的清晨，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下垂。偶尔的还呷一呷嘴，让梦做的更甜蜜些。
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清晨，且不做什么事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被这清冽的风吹一吹。托了双腮蹲在屋檐下，看院子里高大的梧桐宽阔的叶，轻轻的飘荡着落下。像一只只在风中游荡的船，在落地的刹那间风平浪静。
家里的鸡们都早起了，咕咕嘎嘎地喧闹着。当母亲把金黄的玉米粒抛一个圆弧，在阳光里跳跃着，鸡们早已按捺不住饥渴的心情，一拥而上，轻烟四起。我老是看不起那些聒噪的鸡，讥笑它们一整天就知道在土里刨食，没什么出息。
我喜欢看看那湛蓝湛蓝的天，看不时掠过的遥远的小小的，却优雅骄傲的身影。我知道那是大雁或者是老鹰，这些高傲大鸟们高高地遨游在天上，也从来不屑与看我一眼。这令我感到沮丧和怅惘。
炊烟还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了，淡淡地飘到我眼前散去。我用力地嗅一下，混着稻草的芳香的烟气，穿过我的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觉得那样熟悉。母亲该是坐在草墩儿上，拉着呱拉呱拉的风箱，一边往炉膛里填着柴火。火苗窜出来舔着黑漆漆的灶台，灶台旁黑漆漆的墙上，灶王爷捋着黑漆漆的胡须笑眯眯地守着他的灶台。
每一年春节，母亲都虔诚地把新的灶王爷恭恭敬敬地请来，把饺子汤沥到地上请他老人家享用。我老是在想，母亲也这样小气，就只请人家灶王爷喝汤。不过灶王爷好像很大度，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守护着这个家。
阳光照在垒起的墙一样高的玉米垛上，白色的塑料布堆满了晶晶亮亮的露珠。我看见细细的雾气从垛上氤氲着，那是阳光在召唤它的孩子们归去。这些调皮的小东西不愿离去，一个挨一个聚拢在一起，沿着塑料布的褶皱滑下，啪地跌在地上，钻进土里。
我是喜欢闻着炊烟的味道啊。可我今天住在城里。是不是我小时候喜欢追逐着呼啸而过的摩托车，追逐着闻那“好闻”的汽油味，才千里迢迢飘到这里。这里也有林立的烟囱，冒出的却是滚滚的浓烟，呛的人无法呼吸。
我还是在这样一个难得的阳光明媚的清晨，在下楼的时候，看到房东阿姨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点燃割下的杂草。那乳白色的轻烟袅袅的飘过来，就如此轻易的濡湿了我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