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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团聚

2020-09-24抒情散文潇湘渔父
团聚内人共有五姊妹,她是老四,最大的是姐姐,今年七十八岁,老二是哥哥,今年七十五岁,老三也是哥哥,今年七十一岁,最小的是妹妹,今年也五十六岁了。合起来已经三百四十一岁,平均也已六十八岁。值得庆幸的是,五姊妹都还健在。内人五姊妹分处四个地方:


               团聚
  内人共有五姊妹,她是老四,最大的是姐姐,今年七十八岁,老二是哥哥,今年七十五岁,老三也是哥哥,今年七十一岁,最小的是妹妹,今年也五十六岁了。合起来已经三百四十一岁,平均也已六十八岁。值得庆幸的是,五姊妹都还健在。

  内人五姊妹分处四个地方:大姐在北京,大哥与小妹在新疆,我们在湘潭,在老家守灶的是她二哥。因为相距遥远,相互来往不易,五姊妹要相聚一块实在太难。此前五姊妹最后一次相聚还是八零年,那是我岳母去世的时候,距今已经三十四年了。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大姐已经七十八岁了,结婚都五十六年了,姐夫已经八十三岁,可大哥竟然从未见过姐夫。因此,大哥很想见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姐夫,姐夫自然也想见见这位大内兄。

  内人的五姊妹不仅年龄相距很大,大姐与小妹整整相差二十二岁。由于年龄相差大,相隔的距离远,相互的经历又截然不同,因而从一开始姊妹间相见就不多:大姐在北京结婚时,小妹尚未出生;大哥参军赴新疆时,小妹同样没有出生。至于相互间的配偶见面就更少了,不仅大哥未见过姐夫,小妹夫也未见过大姐夫,我也只见过大内兄两次面,与小姨夫只见过一次面,至于大姐夫则从未见过大舅嫂子和小姨夫。由于这个原因,他们姊妹都很重视每一次见面的机会。虽然他们姊妹间相见与相聚的时候很少,然而相互间的感情却很深,联系也算密切:以前是经常写信,现在是经常打电话。

  自从岳母去世,他们姊妹间相见的机会就更少了。只有我们与二内兄一家,大内兄与姨妹子一家相见较多,因为湘潭与湘乡相隔只有四十多公里,而大内兄与姨妹子则同在新疆阜康县(姨妹子还是大内兄带去新疆参加工作的),其他的都是多少年才能见面一次。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姊妹间都想创造机会多见几次面,十二年前,妻子、姨姐与二内兄的大女儿相约先在北京聚会,然后一同赴新疆与大内兄、姨妹子两家相聚。妻子与侄女从湘潭出发赴北京,在北京呆了几天后再一同赴新疆。虽然行程遥远,新疆的气候、环境也不大理想,但这次千里相会却给他们五姊妹(内侄女代表二内兄)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多年后说起来还津津有味。

  姨姐于2009年得了肾癌,手术还算成功,恢复也比较快,现在已基本复原。不过,也正因了这次的大病,她更有一种生命的危机感,更感到可能来日无多,于是更想在有生之年兄弟姊妹再团聚一次,并趁着团聚亲人间好好叙叙亲情。然而医生又反复告诫她,她仍处在恢复之中,最好不要轻易外出,更不宜作长途旅行;同时,她又不知道其他兄弟姊妹的想法,所以她虽早就有了这一打算,却迟疑着没有提出来:她既怕医生不予放行,又怕自己的提议得不到响应,她犹豫了很长时间,直到春节之前才私下里对我爱人讲了她的想法。

  我爱人理解她的想法与心愿,于是当面表示支持,并愿意与她大哥、小妹沟通,做他们的工作,姨姐自是欢天喜地。

  大内兄还是八九年回了湖南,至今已经十五年,何况他已七十五岁,也知道剩下的岁月有限,既然大姐有此提议,他自是一百个赞成。不过我姨妹子却有自己的想法,因他的儿子从我校毕业后就一直在湖南谋生,她自己又于2009年回了一趟湖南,她想等儿子结婚时再来湖南。经我爱人说明大姐的心思,姨妹子两口子也就同意了。至于我二内兄一家,听说姐姐、哥哥、两个妹妹四家都要回家乡,与他们一家子团聚,自是高兴得很,一再表示热情欢迎。至此,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我们虽然人在北京,但毕竟家在湘潭,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做好接待工作,于是我与爱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他们回湖南之前提前离京,先行回家准备准备。大内兄与姨妹子两家是四月二十四日乘飞机到长沙,姨姐一家则是分两批走,姨姐、姨夫与姨侄女一行三人先行乘高铁于二十七日清晨到长沙,她儿子、媳妇于二十九日乘飞机到长沙。鉴于此,我们就把返湘的时间定在了二十一日,我们坐的是高铁,不到六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回家后,先对家里来了个大扫除,然后整理出两间客房。二十四日深夜,大内兄与姨妹子两家由二内兄的女儿、女婿接机送到我家,洗漱一番后赶忙睡觉。也许是心情过于亢奋吧,天刚放亮,他们两家就起床了,作为主人我们只好跟着起床。我与妻子原打算要大内兄与姨妹子两家多住两天,可刚吃过早饭,二内兄的二儿子就从湘乡赶过来了(大儿子一家本就在我校做生意),他一再强调二内兄的意思,要大内兄与姨妹子两家尽快到湘乡去,说那才是他们的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自然不便阻拦,大内兄与姨妹子两家则觉得盛情难却,如不早点过去,只怕二内兄一家会见怪,于是喘息未定,吃过中餐就赶往湘乡。我们因为要等待北京来的姨姐一家,不能相陪,只能在家先呆几天。

  二十七日上午,姨姐一家三口乘高铁来到湖南,由二内兄的女儿、女婿接送到我家。姨夫已是八十三岁的高龄,姨姐则是得过癌症的病人,可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劳顿,精神都还不错。姨姐夫妇虽在我家两次作客,但我搬来博教楼后却是第一次,见我家住房条件如此之好,学校环境又如此之美,他们都感叹不已,自然也为我们高兴。

  二十九日是姨姐的儿子、女婿乘飞机赶来湖南与大家汇合的日子,也是魏家全家祭祖的日子。为了魏家姊妹的聚首,二内兄的女儿、女婿、儿子开来三部车齐集我家,将姨姐一家三口、我一家三口(含小外甥)、内侄一家四口共十二人全部送往湘乡。

  今天虽不是魏家的大喜日子,然而魏家却是少有的热闹景象:自岳母去世后魏家五姊妹第一次汇聚在一起。二内兄一家早早地就为这一天的到来作着准备:堂屋正中树起了魏家祖宗的牌位,牌位下方是香案,香案前是蒲团;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乎是一尘不染;水泥坪里早就摆好了两个箱氏炮竹,锅里则热气腾腾,蒸着蛋卷与雪花丸子。我们刚一进门,二内兄一家就迎了出来。

  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蒲团上向魏家的先人跪拜、致敬,然后才是兄弟姊妹间的握手、寒喧。算来我与妻子是魏氏五姊妹间见面最多的,几乎成了相互联系的纽带,于是我与妻子很知趣,就把久别重逢时急不可耐要叙思念之情的机会让给了其他四姊妹,转而去逗小外孙了。
团圆饭早就准备好了,两个加大的方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只因姨姐的儿子、媳妇在长沙下机后还得租车开往湘乡,需要较长时间,直到下午一点半,他们才姗姗赶来,一一相见后,二内兄作为主人立即请大家入席。五姊妹外加魏家的一位堂兄、堂嫂坐一席,另一席坐的是后辈。按说兄弟姊妹间久别重逢,难得的一次团聚,应该开怀痛饮,可惜大多年事已高,早已戒酒,五姊妹里只有我这个二姑爷习性不改,仍旧酒照喝、烟照抽,就连后辈中能喝酒的也没几个。这么一来,就只有我、二内兄的女婿、二儿子三人喝酒,其他人只能以饮料充酒了。这自然少了觥筹交错,吆五喝六的热闹场面。不过宴席上大家还是频频举杯,献上祝福的话语。

  散席后,姊妹间又是这里一团,那里一簇拉起了家常话,各自叙说着家庭的情况,对兄弟姊妹的相思之苦。

  因为小外孙睡惯了小床,从来没在外面住宿过,正好二内兄的女儿、女婿也要回湘潭办事,于是我们只好暂时离开大家,先期回家。

  五月四日又是魏家姊妹相聚的日子,因为姨姐的女儿五号就要乘高铁回北京上班,而二内兄的女儿、女婿又坚持要做东,于是五姊妹又齐聚湘潭,在嘉园客馆共进午餐,满满一个大圆桌,整整二十人。晚上则由我家做东,只是吃的是家常便饭,住宿也由我家安排。

  因为姨侄女要去乘上午九点的高铁,而姨姐一家四口也要于次日乘飞机返回北京,他们不想来回颠簸,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由姨侄开着租来的小车前往长沙火车南站,连早饭也没吃,我们心里真过意不去,可太早了吃饭又实在没味口,只得满怀歉意地送姨姐一家离去。

  临别时,大内兄、姨姐、姨妹子三家都紧紧地握手、拥抱,眼里都滚动着泪水,尤其是姨姐与姨妹子,竟忍不住哭出声来。因为他们心里明白,也许这就是姊妹间的诀别,以后再要见面,只怕就难了。只有我与妻子还不算太难过,因为大舅子与姨妹子两家还要在湖南住上一段时间,我们少不了还有见面的机会;至于姨姐一家,反正下半年我们还得返回北京,到时相互间总会要来往的。大家目送着姨姐一家乘车远去,久久也不愿回到屋内。

  姨姐一家走后,大内兄与姨妹子两家又急着要去姨侄那里看看,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至今也未见他们来我家,虽然明知道他们临行前肯定还要来我家住上一些日子,但见他们一家一家地来,突然间又一家一家地离开,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觉得空落落的,总感到生活中少了一些热闹与欢乐,好在有小外孙这个开心果,可以给我们带来另一种欢乐与愉快,算是一种弥补。

  兄弟姊妹是手足同胞,是血缘亲情,是任何其他亲戚、朋友关系所无法比拟的。那怕相隔千山万水,心总是联在一起的。距离可以阻断亲人间的往来,但亲情又可以将距离缩小,使亲人们想方设法聚合在一起。妻子五姊妹的这次团聚,肯定会给他们留下永久的记忆,成为相互间的美好回忆。人是没有下辈子的,做兄弟姊妹只有一次,这次他们五姊妹的聚首也称得上是人世亲情的一段佳话。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潇湘渔父 于 2013-5-21 16: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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