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是推演出来的？

    3月29日
    昨晚睡觉比较安稳。早晨起来鼻塞。
    早辅导分析前天考试卷。大学生是算出来的？想起一件往事。
    06年，我带实验班。实验班并不实验什么，其实就是由入学成绩好的学生组成的班级。高三从6月开始。
    第一次动员会上，校长好像打了鸡血，激情四射在黑板上推演出当年应该考150个大学生。我呆如木鸡。模型推演？大概率事件！密友推醒我，散会了。诡秘一笑。出楼门四顾无人，揽住我肩膀说，风闻，局长竞争副县长，鼓动校长当局长。两人合力上位。所以他想做成绩嘛呢。
     第二次动员会跟每周的班主任早晨例会合二为一了。
    校长笑咪咪地给我们分指标。我班12个。这可是建校以来前不见古人的指标。至于后见没见来者，14年后的今天，有个班考了40多位。可是。可是，那年的学生是全县录取高分一个隔一个跟省级学校分来的。那个班就考了一个一本。
    当时，校长征询我的意见。我苦笑着说，完不成。我的回答无异于火上撒沙子。大概校长算定我会附和。没想到出师未捷就遭遇阻击战。他勃然大怒，手掌猛拍讲桌，顺势站起，食指直戳我额门。你完不成任务，看我铲了你脑袋。然后历数我的恶迹：态度不端正。知识结构不健全。能力不行。实心眼。老实疙瘩。直数到我的心理等等等。我大气不敢出，偷眼讲台。右边的副校长夹着右眼，耷拉着舌头逗我。我只得埋头桌面，一笔一划写诗句。一笔一划写。写谁的诗句？但肯定是下意识写的。可能是：月落乌啼上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也可能是：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我一下明白了诗歌表意抒情所借的意象与环境烘托了。我沉浸在诗歌欣赏里。根本没再听校长又说了什么。会议占一楼一教室开的。下自习铃响了。校长继续讲到上课铃响了。老师们纷纷起立，我机械跟着到了食堂。躲开校长，校长端着饭到了我坐的桌子上。我屁股就像坐在火盖上，一桌子老师脸堆满笑。校长向我发问：怎么？不服气？我懦懦看着其他老师。杜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王眼直撩我。我只得嘿嘿笑。校长再问，给你定多指标了？你那是参产粮大户啊。隔壁班班主任各方点都顶不住你，也12个指标啊。我抬眼寻找隔壁班主任，他在另一桌上机械嚼着饭。我想刚才不是我各方面不行？说，我哪能顶住他？我看就顶住。你不比他有知识？不比他脑子活泛？校长说，能完成几个？我梗着脖子说，保证8个，尽量9个，向10个冲刺。校长“啪”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还这样说？我感觉我左脚被人踩了下，腿被人踢了脚。左边的王笑眯眯地夹菜。右边的杜也笑眯眯的夹菜。我说，我不会说假话！你就一死牛头！怪不得啥也干不成！你想想，今年完不成任务，下年实验班轮到你带？我心说，难道这实验班是轮到我带的？还不是高一时，高三的孟老师去世，这个班班主任到高三带班了，才不得不让我带的！我一言不发，吃得进去吗？放下碗筷就走了。
    王追上来。怎跟他争辩。你不会顺着他说，他说考住12个，你不会哎哎。你看看人家田四。校长定任务12个。人家肯定说没问题。至于最后考住几个，管球它！我还踢你提醒你。我目瞪口呆，怎能欺骗？王说，进了狗国走狗洞。啊？我恍然大悟。原来别人这样看他。我更加沮丧。我好赖还当你是个人，别人却当你，唉-----
    第二天，杜见了我，好歹提醒不了你。硬寻着挨骂。人人哄就你一个人说真的？
    一个月后，校长住进北京某医院。人们鬼鬼祟祟谈论去探望校长。我也想去，心里一阵难受。
    我拼死拼活努力。我班当年真考了8个大学生。且一半一本。这是后来任何一个应届班也没有过的成绩。
    考的好，自然继续带下届实验班。暑假补课时，我正讲课，突然肚疼难捱。只得回宿舍，硬撑着回了村。第二天弟弟陪我到市里医院，检查出胆管结石。劳累造成的。只得住院治疗。手术不成功，结石没取尽，引流管拆不掉，差点死在医院。我请求医院将我送到北京301医院，结果被专家轻描淡写打发。一个月后来看。当时内弟已在北京买房，他主张到北大医院，结果门诊句给做了取石手术。花了1000元就解决问题。
    今天又开始算大学生数了。会不会再出幺蛾子？我已经对现在这种杀鸡取卵教法失望了。也就被裹挟着往前滚就对了。
    一个题一个题梳理。总分。均分。及格率。存在问题。解决措施。轻车熟路写下来。
    学校规定一三楼同学7:05分吃饭。二四楼学生7:30分吃饭。只得陪学生们上自习到7:30.早饭照例一袋奶，一颗鸡蛋，喝了一杯红稀粥。
    第一节课讲卷子。教室门口站着位女老师。喔。这是位包班领导党员。是位数学老师。
    我照旧方式授课。
    这次考试论述类文本各班就两三个0分，其他同学都满分。PASS。第二题文学类文本。主观题一个是分析人物性格。基本满分。第二个让理解：“城市的月光”这句话的内涵。学生不理解象这个概念。阅读量不足，自然没法子理解句子在小说文本中的内涵。我反复引导他们，月光是清越，无杂质的。就是小说主人公的性格写照。然后通过月光关照小说主人公关照的弱势群体。就是所谓的升华。
    接着讲文言文。文化常识部分。赐名。后边解释说：皇帝给大臣的恩宠。可是我想，清朝九王夺嫡后，四阿哥当了皇帝，赐名允禩和允禟阿其那、塞斯黑。满语就是俎上之鱼与厌恶。文言文段有句话：汝若得乘机归本国，不可因我之故贰其志。乘机不是乘此机会。而是可乘之机。得乃动词，乘再是动词就不符合语法规范。贰，就是有二心。就是改变自己的志向之意。学生连这么浅显的知识都不懂。难。
    下午，在校报办完成一个文稿结尾。构思好长时间，拿不定主意怎么表现我想表达的。用了梦境才模糊化处理了结尾。
    9点半妻子留言：一场战争结束。肯定儿子嫌女儿不学习。学习这事得主动自觉，更得人多引导。现在的学校不做这功课，一味拿题砸学生，直至砸蒙，变得厌学。我家孩子都养成读书习惯了。其他倒在次了。
    安慰妻子。下线。回办公室。老师们都在。对面女老师低声说，校长来了几次呢。
    9:45.上晚四自习。完善对学生成绩的分析。
    10:40回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