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看鸟去

徒步看鸟去

预报说没雨，雨还是一直下，一直下，户外活动没取消。
阳光户外我是第一次参加，二十九人，除了无限夫妇，都不认得。心情一时云淡风轻疏朗辽阔美起来。
一上车，他们就打开音响，一首歌接一首歌地唱，唱得特投入特抒情，一点儿不比专业者逊色。
有人说，别唱了，歇一会儿。

歌者停下来，车子一时安静摇晃，一路所遇树木房舍也悄悄后撤，不去惊动起早犯困迷迷瞪瞪的恋觉人。
下车了，雨仍然没有住脚，我们打伞朝着董寨林场疾走，去看名叫朱鹮的幸福吉祥鸟。

对朱鹮最初印象来自微圈：2017年10月17日日本佐渡朱鹮之岛事务局局长中岛明夫来到中国参加董寨自然保护区举行的第四次朱鹮放飞仪式，仪式上和中方代表罗山县法院副院长杨槑，分别致辞祝贺。

当时就惊讶，我太孤陋寡闻了，原来朱鹮这么稀罕珍贵哟。

（科谱资料上说，朱鹮曾广泛分布中国东部、日本、俄罗斯、朝鲜等地，后来环境恶化，仅在中国陕西汉中洋县发现7只野生种群。中国朱鹮和美国加州鹰，是世界二种最为濒危受着一级保护的鸟类。现经人工繁殖，地域分布到河南浙江等湿地。）

在董寨朱鹮保护基地，我仅见到数只朱鹮在野化训练基地那蜘蛛网似的天空一刻不停地飞，偶尔发出一二声吱哑的咕哝声。肩膀扛住伞，我腾出手来抓拍她。雨水淋湿视线，也淋湿鸟儿的翅膀，我没有拍到体态秀美羽毛雪白的朱鹮鸟，也没有拍到她闪耀在头部和两翅下的朱红色，闪烁在羽毛上的自由之光辉。这些雏鸟与惊艳美还差好大一段距离。已经野化训练好的朱鹮，早已分量分批次地放飞自然，栖息在她的天堂家园——董寨林场湿地，孤僻沉静胆小怕人的朱鹮鸟，这会儿不是在水田、沼泽、溪流觅食，就是在高大树木顶端筑巢做爱繁衍儿女吧。

正是朱鹮孵化季节，不宜打扰，止步，离开。
唉唉，多少有点遗憾，啥鸟都没有看见，朱鹮美丽的翅膀没看见，惊艳的红授带鸟白授带鸟，也没有看见。下雨天，鸟儿们都隐起来了。

我们改道白云山，很快走上一座桥，俯看河流，蓄水量很少，水深大概不及胸，有些省近期却游龙惊凤似的，大雨狂泻，水位暴涨，淹车淹房，这儿快成干河了，真是旱的旱涝的涝，不成道理啊。
不叫干河，叫白马河，又有人说，叫响马河。我倾向叫它响马河，深山多响马，过去土匪多嘛。
雨下得有些密了，无限夫妇肩并着肩站在响马河桥上，情深深雨蒙蒙的样貌。
领队招呼着，跟上跟上，前面有更好的景色。

果然。林地空气清新，一些树木高达二十多米，顶冠隐见人工的和自筑的鸟巢。高大不欺矮小，也留予足够空间给低矮的植物们。阳光会从高大乔木留下空隙中漏下来，关照野生的油茶树、山楂树、朱菌苔、黄金条、蘑菇等们的生长。油茶树结出核桃大的青果或紫红果，也有不认识的果果，有人说是无花果，我家庭院就栽有一棵无花果树，它的果实我认得，无花果的叶子多宽大呀，这棵树的叶子小，不像。走着走着，又有久违的香气和惊喜，来自开淡紫小花的黄金条树，我勒了几把叶子，打算带给母亲治脚气。

手机计步7000多步时，领队宣布休息一下，此处有石坡，有茶岭，有云海，非常适合饮水进食拍照。又为无限夫妇拍了几张仙侣照。我也倚石而立，展臂欲飞。
疾走徐行交替，小雨时疏时密，衣随冷热时减时穿，没有计算又走多少里，得遇更壮观更美的巨型山石，站高站低姿态各异的友友们，五颜六色的雨伞，十二分的动人。
户外拍照，最美莫过人气与取景气势相匹的大合影。

我还是耿怀鸟们不把面来见，偶有一两声鸟鸣，穿透闷热，破空而来，格外惊喜，猜想那是不甘寂寞的小鸟在练噪。山上被热爱户外的人趟出来的路影时隐时现，需要双手随时拨开绊脚碍腿的软藤枝桠，得用全副精力对付脚下的路。认出有新鲜的野猪脚迹。不准打猎不准备捕鸟以来，这儿的生态环境确确实实好。地湿路滑，小心不得小心的，在我前面的无限还是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到地上，拐杖也甩好远。走我后面的人，下坡时竟把树干给拽断了，这劲也太大了点儿。老天爷，拽断的树干巧巧砸到我头上，摸摸头，祖上阴德佑我，还好，除了疼，没有大碍。

安全穿越白云山，雨，戏剧性地嘎然而停，太阳也出出来了，附着草植地表的湿气瞬间升了几度，枝枝蔓蔓的花花草草瞬间入目，把每一个人的审美都提高一档。某女士掐了一把野草花儿，美得满天星一样。一洼地开满白色的花儿，可以入药的根茎植物，有香气无香气的花植，都不认得，更叫不出名字。
来到大自然，我成了无知的小学生，有那么多地新奇和不知道……

对面的钉钯山也被太阳勾画得轮廓清晰，的的确确像钉耙，一岭岭的茶树，一岭岭的白石头，美在青白相间。
横跨公路，来到高家湾水库和猴子坡云雾生态园。渠水清清，太阳花儿美，一只无人摆渡的舟楫，若干休闲垂钓人。中饭就安排在这里。精神为之一振。酱栗子粉、小葱豆腐、芹菜千张、韭菜鸡蛋，咸鱼块，糍粑根等原生态菜品，让人吃相粗犷。

有意思，二十九人的队伍，下午竟走岔成三股，一拨看荷花，一拨看水库，我们这一拨岔上袁冲地段，一路叮咚有声地往前走，碰上三位爱拍脖的农村大妈，将错就错，一路同行去李子园摘李子。李子园是园林公司的绿色产业。大妈说，住进新农村的袁冲彭庄的农民，可以不用劳动年年参与园林公司的分红。还有这样的好事？有人接腔，园林公司以后还会给失地农民安排再就业的。哇。这种有持续发展前景的绿色园林产业，消解了我对悠久农耕文明消失的叹息。

走到一个不知湾名的湾，有一位固守老宅中堂贴有祖宗昭穆神位的老伯，圈养了十几只山羊和几十只鹅娃，一股股熏鼻的气味，在雨天更为浓郁。

李子园的李子酸牙裂嘴的，没有多少颗完好的，枉费了老伯给我们提供的袋子，没有枉费的是徒步这么远的路，一是锻炼了我们的体能，二是对民情多少有些感性的认识。

雨中徒步24965步，感觉美好，略有遗憾，下次争取择个大晴天，来看美丽的象征幸福吉祥的朱鹮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