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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在夕阳下奔跑(修改稿)

2022-01-06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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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往窗外望去,惊得说不出话来。窗外夕阳正好,晚霞红了半边天,我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跳下床铺,只担心若是慢节拍的话,就会错过她的美好。
            
             急急忙忙往操场上去,空气难得的好,有着香樟清淡的味。操场上人不多却也不寂寥,散散乱乱满布了整个绿茵地上。我径直走到操场中间去,这时的晚霞已没有寝室窗外那般的红了,天色稍暗了一些,云彩都不亮堂了。不知是不是身在城市中的缘故,这样的天少见了,都几乎成一种稀罕。突然就想起我的祖母。

             儿时放学归来,走到村子口的羊肠小道,往小路右上方上看,掠过几块地,就可以看到夕阳在那边山头,晚霞红了半边天。祖父母多半不在家中,我得去田畈里寻他们。我去时也到了收工的时候,或替祖母提一个厚重的塑料桶,或替祖父拿一个锄头。我身子轻,走在他们前面,回头时夕阳就已经微弱得几乎寻不见了。我会又跑回去,绕着祖母,问她:“奶,你看这天多红哦!”祖母停下摆弄摆弄草帽,也借那空抬头看看天,“早霞,晚霞,晒死蛤蟆!明天是个大热天哦。”好像是回答我的,也像是一个庄家佬自家在那儿叹息,只是如今我都没有明白那到底是欢喜明天的热好,还是不喜明天的热好。
            
             忆起这些事情,就好像是昨日的一般,只是时光飞逝这已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我也从当初那个村娃子长大成人,我的祖母已经年近八旬步履蹒跚,而我的祖父已长眠在我放学归来那右手上的地里。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更似岁月长河中的一湍激流,匆匆而去。多年以前的那个提着厚重塑料桶的村娃子,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坐着吐着黑烟的四轮车离开,踏着夕阳下的那条小路回家都将会成为一种奢侈。

           “嘿,过来,过来”身边一个训鸟的少年打断了我。远处几个穿着球衣的少年,在追逐一直向前滚去的足球。我抬起头来才发现,晚霞已经尽消了,连刚才能看见的月亮都被白云遮住,操场外的大道上亮起了路灯。路灯被香樟遮住,远远看去暖暖的橘色灯光透过树叶零零碎碎的均撒着。

             在最后一抹残阳被这香樟中的灯光所取代时,不禁想起一些往事来,那是在老屋的楼板上还是白炽灯的时候。白炽灯的光暗淡而昏黄,老屋楼板上的最初是十五瓦的灯泡,我常在灯下画画,画梅花。祖父会在旁边看着我,一笔一笔的画,最后一脸笑意地说好。

             后来,我稍大些,也就是楼板上的灯换成二十五瓦的时候。我常常跑去外面,因为“不准乱动”木柜后面的那台只有十七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早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功能,成为一件不能示人的摆饰。在其他的小伙伴家里,在白色耀眼的灯光下,看每天一集的封神剧,然后匆匆跑回家,到门口时停下喘几口气才进门吃饭。儿时的夜路,在老人们的故事里变得格外的寂静和可怕,所以若是出了谁家的门就会一路狂奔,不敢歇息一会儿。只有看到门口那束二十五瓦的灯光时,才会安下心来,停下来喘口气。祖母往往从常年炊烟熏黑的厨房里出来,香味也随之漂来,饥肠辘辘。
            
             岁月是一首歌,经久缠绵,婉转动听,却透着一丝凄凉;岁月是一条河,河水奔流向前,从不回流,却激情昂扬。我们终究长大了,带着岁月的烙印,毕竟回不去了,只想在未来的路上不要忘记,且行且珍惜。




                                                                          5月7日  笔于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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